蘇楮墨很輕的應了一聲,等待着她說出那句“放我走”。
白綾稚嗓音意外的溫和:“你那時候分明也還小,京城裏的人壓根就不認你。”
“你能救下我,已經算得上是意外收穫了。”
蘇楮墨只覺得腦子都不夠用了。
她……說什麼?
這是在罵他,還是在誇他?
蘇楮墨不敢想了。
白綾稚卻繼續開口:“我爹孃的死,和你沒有太大關係。就算你眼睜睜看着他們死去,也不能算作是你的錯。”
“真正的兇手到現在都還沒有蹤影,你主動請罪,豈不是太可笑了?”
蘇楮墨覺得自己嗓子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好像上不去下不來,難受的厲害。
白綾稚的面色平靜:“我從前怪你,的確是有些發泄的意味在裏面。如今我早就不計較了,更何況這件事,你也不過是恰巧看見。”
“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該怪你。”
蘇楮墨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狠狠地錘了一下似的,心疼的厲害。
他寧願白綾稚和他吵,都不願意看到她這般平和的樣子。
可女人卻又坐下:“你不必感到難過,這大概就是白家的宿命。是那些見不得光的人,強行加給白家的宿命!”
她手攥起來。
蘇楮墨終於伸手,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你想好了?真不走?”
他像是在做夢似的,原本以爲會發生的事,壓根連邊都沒沾。
見白綾稚點頭,他終於站起來,直接將人摟進懷裏。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白綾稚快要被他給勒死,連忙開口:“你該知道,這不是終點。只要那些人一天沒有被揪出來,我們之間就還會不斷的有誤會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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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楮墨微怔,隨後悶悶的應了一聲。
女人這才繼續開口:“我爹孃的死,是他們早就設定好的既有結局。他們沒把我算進去,所以你還能抗爭一下將我救出。”
“只是恐怕,他們現在後悔了,否則也不會頻繁來找麻煩。”
蘇楮墨沒有再說話,而是小心的將人抱起:“嗯。”
他只應了一聲,但兩人都很清楚,在一籌莫展的情況下,只能先按照事情的輕重緩急來解決。
比如……蘇燁玄。
蘇燁玄出現在瑞王府的時候,是兩日之後。
他滿臉的理直氣壯:“瑞王妃,若兒現在喫不下睡不着,你敢說這和你沒關係?”
他一進門就開始質問,甚至還威逼利誘,說要把她帶去皇宮,讓大理寺的人審問。
白綾稚一聽都笑了。
雲若柳的事?當然和她有關係了?
可她會說麼?
太醫能查出麼?
不能啊!
他們能合夥用一個無辜的生命陷害她,她爲什麼就不能報以顏色?
於是她漫不經心的掀起眼皮。
“大皇子,你似乎忘了,如今你已經不是那個呼風喚雨的太子了,大理寺的人聽不聽你的,還兩說呢!”
“更何況,雲若柳又沒有其他的異常,你到底是真的關心她,還是故意找藉口過來找茬?想必你心裏比誰都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