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正抓了李大都統,隨即將人帶回了營帳,將人綁在椅子上。
“他若是要什麼喫的,一應答應。”簫正說道。
“是,大人。”
武平,是簫正從暗衛營調度出來的人,十分可信。
他微微點頭,武平就先退出了營帳。
“蕭僉事,你想做什麼?”
李大都統看着簫正,雖心中明白,一切都是皇太孫殿下的意思,可他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何況,這個簫正將他人帶到這裏,只是讓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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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正道:“大都統,你是聰明人,如果你想明白了再讓人來知會我一聲。”
“還有,如果你本分一些,除了自由,要什麼都可以給你,如若不然,我只能讓人堵住你的嘴!”
“皇太孫殿下乃是大越的儲君,你想想清楚!”
說罷,簫正便走了,與外邊把守的士兵交代了兩句。
李大都統李忠,看着自身的境況,腦海不免閃過蘇翎曾與他說過的話。
良禽當擇木而棲……
賢王殿下已離開幷州,他若抵死相抗,不一定能將幷州的事情傳給賢王殿下。
何況,他也不知道劉譽到底要做什麼,怕他傳什麼消息給賢王殿下知道!
翌日,用飯時辰,武平照樣給他餵飯。
“兄弟給一口水喝。”李忠說道。
今日的飯菜十分可口,鹽裏不僅沒有那種苦澀之味,甚至放的特別的足!讓他胃口大開!
就是有點鹹了。
武平微微頷首,“抱歉,蕭大人並未交代可以給你喝水。”
李忠一愣,“他,他不是說……若要什麼喫的,要你一應答應的嗎?”
武平面無表情,也不曾看李忠一眼,“喫的,都可以,大都統想喫什麼?”
“喝水!”
“抱歉,不能喝水。”
“梨子!”
“抱歉,梨子水分過多,不可,只有熱湯,大都統要不要嚐嚐?”
這分明就是要渴死他吧?
李忠道:“那就喝一碗清湯!”
說完,武平就出去了,不會兒進來,端着一碗雞湯,看着那油,李忠心頭都有些發麻。
這碗雞湯再尋常不過了,但,那些油,讓他渴了的嗓子,飽了的胃都有些不適的感覺。
武平喂他。
他嚐了一口,味道鮮美,只是鹽重了一些,他喝了幾口,根本不能解渴,甚至喉嚨裏都要冒煙了一般。
“你……”
他喝了兩口,氣的牙癢癢的,“我要見簫正,現在就要見!”
武平問道:“你見大人做什麼?”
“你們憑什麼把我困在這裏?”
說着,李忠有些激動了,聲音也有些大,武平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布,塞進他嘴裏,再用繩子饒頭捆綁一圈。
“大人說過不讓傷你,但,過了今日,你還想不明白,自會送上一杯清茶……”
爲何要過了今日?
李忠覺得很不對勁,現在想喝水,死活不給,過了今日就要送上一杯清茶?
聽過斷頭飯,卻未聽說過斷頭茶啊!
另一邊,劉譽自賢王劉祁離開幷州之後。
便又與各位將軍商議了良久,爲求真實,他們現在甚至都只是按照原先的佈防,進行巡邏,守衛。
軍事上並未有什麼調動!
探子也打探到晉國軍隊有所行動,就等他們行動,這邊配合演戲了。
午後,蘇翎午睡醒來,李桃兒送上一碗解署湯,喝過之後,就聽見外頭有人要找夫君,夫君不在,又說找蕭正。
那人沒找到人,正準備走,蘇翎就和李桃兒出去,看到是簫正營帳裏的武平。
“可是有什麼急事?”
武平閃爍其詞,欲言又止的,這件事恐怕不合適和夫人說吧?
“簫正營帳出問題了?”她試探的問。
簫正前來和夫君覆命時,曾提及將李忠控制了起來,讓姬將軍的那一千兵士,成爲無頭之兵。
武平沒有回答,便是默認。
她道:“我去,出了任何事我擔着。”
夫君在這些事情上沒有半點隱瞞她,現在簫正和夫君也不在,她去一趟也沒什麼。
武平自然知道夫人在皇太孫殿下心中的分量,也不再阻撓。
等到了簫正的營帳,蘇翎讓武平在外候着,只帶了李桃兒進去裏邊。
李忠聽見腳步聲,再看到蘇翎的時候,他是有些絕望的。
李桃兒看眼色,扯了李忠嘴裏的布,“你有什麼話,大可以跟我家夫人手,夫人在殿下跟前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蘇翎的身份,以及皇太孫殿下對這位夫人有多寵愛,他是知曉的。
看着蘇翎,他乾裂的出血的嘴脣微微一動,又冒出血珠子來。
“末將乃是大越的將,此前都怪末將不懂變通,辜負了夫人的提點,現在,還晚嗎?”
李忠戰戰兢兢的說出這句話來。
他一個小小的大都統,遠在幷州,還是在劉譽所掌權下的軍營裏,他能如何?
蘇翎罷了罷手,問道:“你家中妻兒,高堂聽聞都在姬將軍的照拂下,過的很是滋潤。”
李忠啞口無言。
妻乃是姬將軍的庶女,他也是姬將軍一手提拔的,哪裏單單是照拂那樣簡單。
蘇翎道:“自古以來,忠義兩難全,我知曉你的難處!爲着我腹中的孩兒,我爲你指一條路吧。”
李忠:“多謝夫人,還請夫人明言。”
“你的家室在別人的掌控之中,不怪你,我會着人去京畿,將你高堂,妻兒解救出來,唯一的條件就是,從此效忠太孫殿下,否則滅你滿門!”
李忠猶豫三分,也不知心中作何感想,只道:“多謝夫人。”
“爲表你忠心,還請你回去營中,對座下的百夫長,伍長等訓話,且連夜從幷州出發,回去京畿!”
“回,回京畿?”
賢王殿下離開之前,是下過嚴令的,讓他死守着劉譽,但凡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時間飛鴿傳書。
若稍有差池,必然叫他全族死無葬身之地!
若他就此回了京畿,賢王那裏怎麼交代?
雖然妻子是姬將軍的庶女,但,姬將軍連嫡出的女兒都能不聞不問,何況是個庶女,何況他這個女婿?
一旦違抗賢王命令,妻兒、高堂必然性命不保!
“怎麼?是有什麼人命令你要看着皇太孫殿下不成?”
李忠嚇了一跳,“末將不敢!”
“不敢?”蘇翎嘆了一聲,“如何抉擇,你自行選擇吧!機會已經給你了!”
“夫人……”
李忠叫住了蘇翎,他被綁在椅子上,不停地掙扎,就着椅子跪下。
跪下的瞬間,他整個人倒在地上,被椅子扣着,連頭都擡不起來,求道:“聽聞北邊時有流匪出沒,還請夫人幫忙求個恩典,末將願帶親衛前往剿匪,若不能將賊匪絞殺,絕不回營!”
“帶多少?”
李忠道:“百夫長六人,伍長十六人,兵士二十人,這些都是賢王殿下最親信的人。”
言下之意,這些都是李忠知曉的,是賢王、姬將軍的親信。
如今,他不能回京,也不能效忠皇太孫殿下,只能一死,保家族平安!
蘇翎道:“我方纔提議,着人去請你高堂,妻兒,你不考慮?”
李忠道:“末將心意已決,還請夫人成全,末將感激不盡,若有來世,定報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縱使皇太孫親自出面,也要耗費好大的力氣,別說皇太孫殿下遠在幷州,怎能鬥過賢王救回家人呢?
此言一出,蘇翎算是明白了。
劉祁已然將李忠的家人拿捏準了,讓李忠不得不忠心!
“你考慮清楚,若還執意如此,我會讓夫君下令,着你去剿流寇賊匪……但,你應該清楚,此去,再無商量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