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霆側過臉對着路大哥頷首:“請讓我跟景煥說幾句話。”
路大哥點頭,轉身退了出去。
房間裏沒了其他人,路景煥立刻衝到他身邊,迫不及待地問道:“霆哥,找到容容了嗎?”
“找到了。”
路景煥重重地鬆了口氣,住在他身後東問西問:“那就好,她現在怎麼樣?這一個月對方有沒有虐待她?”
霍寒霆微微垂下眼眸,脣角抿起,半晌後回頭看了他一眼才淡聲:“她現在很安全。”
路家人請求他不要把真相說出來,畢竟如果路景煥知道容英韶現在成了植物人的狀態,依照他的脾氣,怕是要鬧個天翻地覆。
霍寒霆卻也不擅長撒謊,也只能避重就輕,沒提容英韶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狀況。
路景煥沒想到他一向敬重的霆哥跟他玩了手文字遊戲,頓時放鬆下來,一直沉悶了許久的臉也開始放晴:
“那我的禁足估計也快要結束了,到時候要好好感謝一下你老婆,啊,不是,是我嫂子,嫂子!”
關鍵時刻,顧晚顏還是相當給力的,這朋友算容英韶沒白交。
路景煥如今這一聲“嫂子”可是叫得心甘情願。
他臉上笑嘻嘻的,但直到過了許久才發覺霍寒霆臉上不僅沒有半點笑意,反而陰沉沉的,下意識地止住笑容,靜如鵪鶉。
半晌後,反應過來房間裏只有一個他,只得又硬着頭皮小心翼翼地道:“霆哥……出什麼事了?”
霍寒霆擡眼看向他:“阿顏把邀請密卡給了容英韶,自己留在了船上。”
路景煥呆了。
“這張邀請密卡是你給她的?”他眼眸沉沉得有些鋒銳,“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字不漏地給我重複一遍。”
被這冷冰冰的涼意一貼,路景煥頓時從顧晚顏人性光輝的震驚中退出來,絞盡腦汁地把那一天的情形原模原樣地複述了一遍。
聽完後霍寒霆冷聲問道:“所以顧芷歆呢?”
這麼一問,路景煥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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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送回來之後就一直禁足在家,再加上心裏掛念容英韶,哪裏還有功夫去想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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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倒是回過味來。
他在家,顧晚顏去了郵輪上,那顧芷歆被他們關在地下室已經整整將近兩個禮拜了……
視線相碰撞的一剎那,很是尷尬。
“完蛋了,不會真餓死了吧……”
路景煥不能出去的命令在霍寒霆冷着臉的情況下徹底報廢,路家大哥頭疼地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兩人趕到那幢別墅,打開地下室的門時卻愣了。
裏面空無一人。
霍寒霆臉色更冷,路景煥也神情難看
這是他的別墅,顧芷歆不見了,就說明有人從外面進來把她救走了,可他這個主人居然剛剛在外面什麼也沒發現。
當他這個主人是死的嗎?
房間裏有點亂,裏面的主人似乎也是經過一番很長時間的掙扎。
霍寒霆沒有走進去,他站在房間門口看了一會,身上手機忽然傳來了震動,抽出來瞥了一眼後,他轉身便離開了。
邊走邊接電話,那頭的姜柊氣息有些不穩地道:“霍董,找到碧海珍珠了。”
“在什麼方位?”
路景煥出來的時候只能看見邁巴赫匆匆離去的車尾。
霍寒霆乘直升飛機直達碧海珍珠號郵輪上,這裏目前已經被霍家控制起來。
但是,搜查了一圈都沒找到江霖和顧晚顏。
姜柊仔細查探了一番後低聲向霍寒霆彙報,還以爲夫人也許會在船上,現在看來應該是被轉移了。
也是,地毯式搜索遲早會找到碧海珍珠號。
雖然沒有找到顧晚顏,但船上出了一些船員以外還找到了大批奴隸和女支女以及毒品。
碧海珍珠號上一些違法的事早就已經是心照不宣的祕密,霍寒霆突然襲擊,讓一些根本沒有準備的祕密徹底暴露在大衆眼光之前。
“不過,我在一個女人手上找到了這個。”
姜柊遞過來一串項鍊,銀色的細鏈,底端兩個鑲嵌着鑽石太陽和月亮,在太陽下一晃,閃閃發光。
是他當初送給顧晚顏的那串。
以他的審美其實並不會買這樣的項鍊,只是它出自名家定製,且導購員說年輕的女孩子都會喜歡,它意味着“早晚都在一起”,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日月同天”。
可現在,只見項鍊,不見主人。
霍寒霆定心手心裏的項鍊一陣出神。
姜柊靜了一會兒後,繼續道:“經過我們的詢問,她說這串項鍊是另一個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換給她的,是個亞洲人面孔,根據描述,可以肯定是太太,她換走了一件黑色斗篷,想必應該是憑藉這個將容小姐救了出來。”
霍寒霆收回思緒,將項鍊收了起來,聲線冷淡:“報警。”
“什麼?”
姜柊一陣愕然,本身他們突然空降船上就已經夠得罪人了,要是再報警,可就把碧海珍珠背後的勢力通通都得罪死了。
尤其是在這種霍氏正陷入分權鬥爭的緊要時候,多一份敵對勢力,對手便會壯大一分。
“霍董,您……”
“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霍寒霆微微側了個身面向大海,眼神平靜卻有令人膽寒的涼意。
姜柊最終頷首,去通知了海警。
有霍家在其中作梗,再硬的關係也懂用不了,而且霍家已經把證據給搜查出來了,根本沒得狡辯。
船被強行靠岸,一些主要犯事人員被帶走,而船上一些提供特殊服務的男女,眼神中終於有了激動,但這羣人中也不全是被強迫的,還有一些捨棄不了紙醉金迷的生活,目露不滿,不斷地叫嚷掙扎着。
霍寒霆懶得管這些,漠然地從甲板上穿行而過,預備下船。
“那個,是她讓你來救我們的嗎?”
霍寒霆頓住腳步,微微側過頭看去,在他不遠處站着一個皮膚麥色的男孩,不高,瘦得如同皮包骨一樣,眼睛卻很大。
在霍寒霆望過來的一瞬間,他本能地瑟縮了一下,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指着他手上的項鍊道:“我、我看見了你手上的項鍊,當時是她戴的……”
他對顧晚顏身上戴的這串項鍊印象很深刻,陰暗的環境裏,那是唯一微弱的光明。
“請、請替我跟她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