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黎太醫有些不安,此時也不敢多說。
太后焦急等待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上官羽靈,怒聲道:“賢妃那個賤人呢,還沒有抓到嗎?”
內侍小跑着進來稟報:“回太后,還沒有找到賢妃娘——”
“滾出去找!”太后狀若瘋狂,猛一揮手,“哀家定要把她碎屍萬段!”
她已經想好了幾百種辦法,要讓上官羽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攝政王府裏,蕭雲淺本就沒有睡,一直在等着厲蒼雲回來。
直到過了子時也不見人影,不由她不擔憂,想着是不是去一趟妖族,看看是什麼情況。
結果才一起身,就感受到一絲奇異的波動,她眼神一變:陰陽鐲!
她心知不妙,意念一動,白然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老大,出大事了!賢妃傷了皇上,把陰陽鐲搶走了!”
皇宮有神靈之氣守護,白然不能從陰陽鐲當中出來,否則會灰飛煙滅。
當上官羽靈傷永盛帝的時候,他根本沒辦法阻止。
唯一能做的,就是蕭雲淺動用的意念的時候,他能與她說明此時的情況。
蕭雲淺大喫一驚:“皇上現在怎麼樣了?”
賢妃膽子未免也太大了,處心積慮得到陰陽鐲就算了,居然連傷害皇上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這是不打算再留在大月國皇宮了嗎?
可她如此明目張膽傷了永盛帝,就算逃回大楚又怎樣,永盛帝若若連這都能忍,就不配爲一國之君了。
看來大楚和大月國之間勢必要有一場惡戰,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黴!
“現在還不清楚,賢妃帶着陰陽鐲藏起來了,我感應不到皇上的氣息。”白然只能跟着陰陽鐲走,離開永盛帝身邊,就無法感應到他是死是活。
蕭雲淺動用神識,通過加在永盛帝身上的傳音符感受他的氣息,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她心跳的很厲害,知道情況可能不妙,應該進宮看看情況。
可厲蒼雲沒回來,她若貿然進宮,永盛帝再把她當成上官羽靈的同黨,她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試想,她身在攝政王府,宮中還沒有消息傳出來,她如何知道永盛帝出了事的?
就在她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藍桃進來稟報:“王妃,宮中有人來傳太后懿旨,請王妃立刻進宮,還說讓王妃帶着藥箱!”
蕭雲淺心中頓時瞭然。
看來永盛帝十有八九是不行了,御醫們都救治不了,否則太后不會深夜傳她進宮。
“知道了,你去拿上本妃的藥箱,立刻進宮!”倉促間蕭雲淺也不及細想,更等不到厲蒼雲回來,只能先進宮再說。
不管永盛帝爲人如何,平時是如何逼迫她和厲蒼雲的,他此時性命垂危,太后又找上她,她不可能坐視不理。
藍桃應了一聲,飛身前去把蕭雲淺的藥箱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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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淺已經換好衣服,坐馬車進宮。
剛剛下了一場雪,車輪壓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寒風透過車簾吹進來,蕭雲淺儘管穿得很厚,還是凍的打了個哆嗦,趕緊把衣服往懷裏攏了攏。
真要說起來,冷的不是身上,而是心。
她有預感,這京城,怕是要變天了……
很快來到皇宮門口,侍衛顯然已經得了太后吩咐,一看是攝政王的馬車,坐在裏面的是蕭雲淺,沒有多加盤問,直接放行。
蕭雲淺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太極殿,一進門就是撲鼻而來的濃烈的血腥味,再加上殿上叫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氣氛,她的掉入谷底:看來情況比她預料的還要糟糕!
“臣婦見過太后。”蕭雲淺提着藥箱上前行禮。
太后急道:“行了行了,不用多禮了,趕緊進去給皇上看看!”
“是,太后。”蕭雲淺提着藥箱進去。
太醫們早已退到門外,永盛帝直挺挺躺在龍榻上,胸膛沒有一絲起伏,脖子上纏着的白紗布早已被鮮血染透,臉上是失血過後的蠟黃,透着死氣。
蕭雲淺剛一入內,心就“咯噔”了一下。
這還用診嗎,永盛帝一點生命體徵都沒有了!
她還是抱着最後一線希望,上前將藥箱放下,試了試永盛帝的脈,再翻開他眼皮看了看,瞳孔已經擴散,早已氣絕多時了。
“怎麼樣?攝政王妃,皇上沒事吧?”太后滿懷希冀地看着蕭雲淺,就盼着她說一句能救。
蕭雲淺起身搖了搖頭,說:“太后恕罪,皇上已經……駕崩了。”
看來她在王府裏時的感覺就沒錯,永盛帝早死了,她來不來結果都一樣。
衆太醫互相交換了個眼色,又都低下了頭。
他們早知道皇上救不得了,由蕭雲淺的嘴說出結果,他們就不必承擔罪責一樣。
“什麼?不可能,你胡說!”太后如墜冰窖,儘管早有猜測,也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厲聲喝道,“皇上怎麼可能沒救?皇上不會有事的,你、你不是醫術超絕嗎,怎麼可能救不了,你分明是故意見死不救,你就是讓皇上死是不是?!”
蕭雲淺皺了皺眉:“太后何出此言?臣婦既然是大夫,醫者父母心,自然希望多多救人性命,怎可能眼看着皇上死?皇上的確——”
“還說不是!皇上明明還有救,你卻不救你,分明就是故意要耗死皇上,你還敢狡辯!”太后渾身哆嗦,罵的越大聲,驚慌的就越厲害。
蕭雲淺掃視一眼衆太醫,說:“太后,衆位大人沒有說嗎?臣婦來之前皇上就已經氣絕身亡,怎能說是臣婦耗死皇上?”
光是看看皇上脖子上纏的紗布就知道他必然被傷到了頸部大動脈,如果不是第一時間採取急救措施,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就大量失血而陷入休克,很快就會氣絕身亡。
就算她存心想要耗死皇上,也得在皇上還活着的時候到來吧,她來之前人就死了,怎麼着也怨不她他頭上!
“胡說!皇上根本沒有死!”太后此時理智混亂,根本不講道理,“分明就是你要害死皇上,好讓攝政王登基,你就是皇后!好你個蕭雲淺,你打的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