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幷州,荊州城門外。
一輛馬車,隨行的十來個侍衛,就在馬車靠近城門時,一抹墨綠的身影從馬車裏飛了出來。
緊接着,一席白衣的男子緊追了上去。
“褚鈺嫣!”
白衣男子,不是褚鈺塵是誰?
到底褚鈺嫣的功夫還是不如褚鈺塵的,沒一會兒就是讓褚鈺塵給抓住了!
“你胡鬧什麼?”
兄妹二人在城牆外爭執,“讓你回京畿,是爲了你好!”
“褚鈺塵!小蘇子都可以留在軍營,我爲何不行?”
褚鈺塵道:“因爲你莽撞,因爲你是女子,不得在軍營!”
褚鈺嫣呵呵一笑,“我是女子不行,那爲什麼小蘇子就可以?分明就是你想趕走我,然後你想跟着小蘇子,是不是!”
啪!
一個耳光,打的褚鈺嫣眼冒金星,瞬間腦海裏一片漿糊,她都懵了!
她看着褚鈺塵,似不認識他了一樣!
長這麼大,這還是頭一次遭人打耳光,還是褚鈺塵打的!
“你打我?”她咆哮着。
褚鈺塵看着自己的手,都有些發抖,“對不起,我……我……”
“褚鈺塵,我今日跟你一刀兩斷!”
說罷,氣呼呼的就走了!
褚鈺塵連忙追上去,他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他從未那樣想,褚鈺嫣污衊他,他真的氣急了!
“別跟着我,放心,我會回京畿,再也不出現在你的跟前,不打擾你去癡人做夢!”
“褚鈺嫣,我不是!”
他看着褚鈺嫣上了馬車,然後讓馬伕趕車進入荊州!
“蘇翎她身爲大夫,更是皇太孫的夫人,她可以留下,但你一個純粹的女子,你怎能留下?”褚鈺塵對着馬車喊。
褚鈺嫣挑開了馬車簾子,看着褚鈺塵道:“李桃兒怎麼能留下?她也是大夫?”
褚鈺塵很是無奈,小翎兒身懷有孕,又是太孫殿下的夫人,身邊自然要侍女伺候的!
褚鈺嫣則冷笑一聲,放下簾子:“啓程!”
看着褚鈺嫣氣沖沖的離開,褚鈺塵一籌莫展,他看着自己的手,他怎麼能打褚鈺嫣耳光呢?
這下一定傷到她了!
只要她離開戰場,回到京畿去,以後再解釋吧!
知意牽着馬兒過來,“主子爺,其實小姐她可以留下來的。”
“畢竟,當時北營地感染瘟疫的將士極多,是她不分晝夜的忙前忙後,幫着蘇娘子,若是讓小姐和那個桃兒姑娘一樣,以侍女的身份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褚鈺塵心頭一緊,看着知意的眼神多了一份凌厲:“堂堂國公府的小姐,你說讓她當個侍女?將來不是惹人笑話?”
知意連忙閉了嘴,“屬下多嘴,屬下知錯了!”
褚鈺塵站在原地,久久不能恢復平靜。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
戰場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他不想讓爹孃操心他在前線危險,還要操心褚鈺嫣,所以一心送她回去,這難道錯了?
想着褚鈺嫣說的話,他都覺得心驚肉跳,她那個大嘴巴,也不知道和小翎兒胡說什麼了沒有!
再看自己的手,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
又兩日。
賢王劉祁回了幷州軍營,說是外出時遇見了流寇賊匪,廝打之中受了傷!
然後在農家養了幾日的傷,等傷好了,這纔回來了。
對於這番說詞,劉譽看破並未說破。
瘟疫已經得到了控制,寥寥無幾的病患,劉祁提議,讓一部分太醫,以及醫官隨他回京覆命。
“皇太孫,如今幷州恢復平靜,百姓建設家園,有風老將軍、楊將軍、陶將軍在即刻,本王護送皇太孫殿下回京如何?”劉祁坐在椅子上,抿着茶,與上位的劉譽說道。
而他的眼神,則落在了一旁爲劉譽沏茶,文文靜靜,不曾看過他一眼的蘇翎身上。
她真是過分,連一眼都那麼吝嗇!
劉譽道:“王叔此番頗受罪,時下瘟疫沒有什麼威脅,不如王叔先行回京覆命,本宮在這裏等王叔的救災銀子,還要幫着百姓建立家園呢。”
劉祁咬牙切齒的,但也無可奈何的!
生生讓劉祁挖走了他三十萬兩!
“好說!”他看向蘇翎,“煩請再斟一杯。”
蘇翎笑道:“方纔爲你沏茶,是因爲我要爲夫君沏茶,因着客氣給你倒了一杯,如今賢王殿下話也說完了,還是趕緊走吧!不送了!”
劉祁:“……”這是什麼態度?
他看向劉譽,劉譽則呵呵一笑,“王叔慢走。”
劉祁深呼吸一口氣,站了起來,看着蘇翎的眼神恨不得將她拽過來,質問她憑什麼要用這樣的語氣與自己說話?
前世,明明是他解救了她,讓她跟着自己,享受了一段的榮華富貴!
今生,也爲了她,他的重生就像是一個笑話!
翎兒!
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今生,若不讓你誠服於我胯下,我怎甘心,怎能甘心?
冷哼一聲,劉祁再不逗留,抑制了憤怒,與劉譽和和氣氣的辭行!
他要做的是趕緊回京畿,並再次覈實城防圖!
不論是破釜沉舟時對劉譽的沉重一擊,還是自衛時的利器,他都不該在這裏逞一時之快!
離開莫洲的時候,裴正清就說了,當天國防圖就會送到舅舅的手中。
劉祁前腳走出營帳,蘇翎便跟了過去,看到裴正清、疾衝,還有一個長相魁梧,一看就是練家子的絡腮鬍男人。
她好看的娥眉蹙了蹙,回頭,就撞進了劉譽的懷裏,“他見到了晉國皇族,想來,明後日,戰事就會爆發,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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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蘇翎的腹部。
蘇翎道:“我不怕。”
劉譽說:“我是問孩兒。”
“我替崽崽回答的!”
當夜,劉祁便踏上了回京畿的路,有人前賴彙報,劉譽便叫人去通知簫正。
李大都統的營帳。
看到簫正一行人前來,守衛的兵士準備進去通稟,即刻就讓簫正的人控制住了。
他走進去,李大都統正在看家信,見到簫正時,喝斥道:“蕭僉事,擅闖他人營帳,怕是不妥吧?”
此時的簫正還是指揮僉事,因着沒有功勞,而劉譽此番也只是救災的太孫殿下,並沒有更改任命的權利。
簫正笑道:“還請李大都統配合,有件事情需要向你求證!”
李大都統登時有種不妙的感覺,也是這時候,好幾人衝上來,營帳劍拔弩張的。
“放肆,你們想做什麼?”
簫正道:“太孫殿下想見你!”
皇太孫的意思?
他一個小小的都統,能怎樣?剛剛還在反抗的人,立刻束手就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