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啊,還愣着幹什麼,快進來!”
畢錚催促着拍着她的肩膀,對面坐着的可是何家的二少爺,萬一因爲這女人不當的表現得罪了這位二少爺,可真是虧大了。
“小陶?”
男人的眼神一瞬間變的冰冷,視線死死地盯着畢錚放在陶軟肩上的那隻手。
畢錚剛想開口,陶軟先一步挪開了身體,朝着何景琛禮貌的伸手,“你好,我是陶氏安總的祕書,小陶。”
何景琛危險的視線這才從畢錚的臉上挪了過來。
一瞬間也就明白了她爲什麼在外降低身份,自稱祕書,是爲了給安七更多的機會吧?
他站起身,禮貌的握住了她的手,“你好,何氏,何景淵。”
她笑了笑,從容地點頭,而後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審視地打量着何景琛。
爲什麼他會來這?
要用十倍價格買下畢錚的地又是爲什麼?
是又知道了她想做什麼?所以又設計了什麼事,好當做把柄威脅她嗎?
想到這,她的眼神就像結了一層冰,視線從何景琛身上掃過。
“咳…聽說安總想買我那塊地嗎?不瞞你說,我這地早就決定好了要建柳城最大的娛樂場所,恐怕是不能改變主意的,畢竟我投資的可是一個天文數字。”
小七悄然看了一眼陶軟,她自稱祕書他是萬萬沒想到的,這種突然的考驗,他確實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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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他詢問的眼神陶軟像是沒看到般,視而不見地低頭喝着茶。
“安總…?”
“嗯….啊,這樣啊。”
小七看向畢錚,“我們這次來,就是爲了和畢總您商談這件事的,您看,我們公司現在有意買下您這塊地,可以用雙倍的價格買下,以及願意補償您可估算的損失,您看怎麼樣?”
畢錚挑眉,滿眼不屑,才雙倍?剛纔這二少爺可說了願意用十倍的價格呢,看來這陶氏的實力也不怎麼樣嘛。
“安總啊,貴公司開出的條件確實很誘人,但是我們做生意的人也不能光看利益的對不對?我這手下一羣人還等着到時候會館開門去工作呢,我可不能爲了眼前這點錢,就背信棄義是不是?”
“呵呵,畢總寬厚,大義,我真是佩服,不過,您這羣朋友的工作好說,我一併補償就是,您還有什麼條件,可以提,我們在談也不是不可以對不對?”
何景琛端着茶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視線時不時停留在陶軟臉上。
小七這些說辭可沒有什麼實際作用的。
適當的謙卑確實有用,但要分對什麼人,絕對的實力往往更看重的也是對方的實力,並不是態度。
何況,小七把自己的姿態放的這樣低,後續都會被牽着鼻子走。
畢錚哼了一聲,“安總啊,來了就是朋友,生意談不成,就當交個朋友了。”
“畢總,我們大老遠來可不是爲了交朋友的。”
陶軟放下手機,從容地看着畢錚。
畢錚有點沒反應過來,這種飯局,哪有祕書說話的份?
可,念着他們是陶氏的人,畢錚也不敢太過掃面子。
“呵呵,小陶祕書倒是敢說。”
“畢總,地轉給我,我給你二十倍的價格買您這快地,至於,您後續一切會有的損失,我想,這二十倍的價格也足矣補償您了。”
何景琛的手僵了僵。
畢錚揉了揉耳朵,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二十倍的價格?
陶氏確實付得起,但,真的這麼捨得?
商界傳聞,陶氏背後的女總裁陶軟就是個不擇手段的瘋子….難怪連手下的祕書也這樣不按套路出牌。
“這….這….倒也不是說錢多錢少的原因。”
畢錚神色不自然的看向了何景琛。
關鍵這位爺在呢,他要是答應了,那不就是明着卷面子嗎?
他能有好嗎?
但是如果不答應….陶氏已經給了這個價格了,就說明勢在必得,一個小祕書敢說這樣的話,肯定是陶軟那個瘋子鬆口。
要得罪陶軟那個瘋子,畢錚光想,頭皮就有些發麻。
這期間,陶軟與何景琛只是偶爾對視一眼,均悠閒自得的喝着茶。
幾分鐘後,畢錚已經急的滿頭大汗。
左也一刀,右也一刀。
這哪裏是選擇題,稍有不慎,根本就是送命題。
忽然,畢錚雙眼亮了亮,捂着肚子痛苦呻吟着,“何總,小陶祕書,真是對不起了….我肚子突然疼得厲害,恐怕要失陪了…這塊地給你們誰家,畢某都是榮幸至極的,我就先不陪了,你們商量好結果,直接來找我籤合同就是…”
言落,畢錚推開門就走了。
包廂裏,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氣氛尷尬到小七快要窒息了,“姑奶奶,我去個衛生間。”
看到陶軟點頭,小七一溜煙跑了。
何景琛點了根菸,深邃的眸子打量着她,“不是缺錢嗎?怎麼還這麼大方?二十倍,可不是個小數目,何況,也已經遠遠超過畢總手裏這塊地的價值了。”
她不置可否地也點了根菸,淡淡道,“這塊地的價值,要看在誰的手裏發揮了,我敢給二十倍的價格,自然也有底氣再翻倍賺回來。”
“哦?那我能請教請教,你打算怎麼做嗎?”
何景琛饒有興致的問,和陶軟在商場上這樣針鋒相對還是第一次。
“改成貴族學校啊,以我的資源,找一些有錢有勢的人送孩子去我的學校,並不難,至於畢總的那塊地,也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學區房,至於定價多少,和日後學區房會有的增值,那是不可估量的事,一切都要看我的心情。”
何景琛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據我所知,你建學校,是爲了資助那些貧困的學生,你就不怕突然把學校改成了貴族學校,那些孩子們會心裏出現落差嗎?”
陶軟無所謂的看着他,“怎麼,難道在何總眼裏,我不是貴族嗎?我是貴族,是他們的陶媽媽,我的孩子怎麼就成了貧困生了呢?那些貴族孩子會有的,我的孩子們只多不會少。”
“至於心裏落差這件小事,大可不必提了吧?我只是提供給他們一個學習的機會,並不是要把他們保護在溫室裏,多見見這個世界的多面性,沒什麼不好,窮苦的孩子早當家,有了比較,也就更有努力的目標不是嗎?只要我好好引導,孩子們不會走偏路就好,他們知道要靠自己好好讀書才能改變人生,這樣有什麼不好呢?何總,是不是自己活的太陰暗了,所以習慣性的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人心?”
她說完這些話很久,也沒聽到何景琛回答她,再擡起頭時,正見何景琛手撐着下巴眼神癡癡地正盯着她看….
“你…看什麼?”她被盯的渾身不自在。
何景琛斂起眼底的癡迷,大有些委屈道,“你已經很久沒對我說過這麼多的話了。”
“……”
她一張臉騰地紅到了耳根。
想說何景琛是不是有病!
現在這個時候是說這些不正經的話的時候嗎?
顯然何景琛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如果我不答應呢?”
“不答應,那就簡單了,何氏的全部股份還握在我的手裏,用錢的話,你們就真的有把握富得過我嗎?”
“呵呵….”
“你又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威脅起人來的模樣很可愛。”
“……”
“何景琛!”
見陶軟真的有些生氣了,何景琛忙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樣,正色道,“難道爲了這麼一塊地?爲了和我賭氣,你這個商人就可以不計代價的揮霍嗎?”
“揮霍?何景琛你是不是想錯了?以爲我要用全部的身價去對付那個姓畢的?”
“不然呢?”
陶軟不屑的笑了笑,“他配嗎?我是要用你的錢對付你的公司,你倒下了,不就沒人和我搶了嗎?至於畢錚那裏,敬酒不喫,我就只能請他喝罰酒了。”
何景琛的眸色深了深,晦暗不明地看着陶軟,“你想對他做什麼?”
舌尖輕輕推出了一口煙霧,微微張開的紅脣,勾人心魄,“何總確定不是在明知故問嗎?你我除了曾經是戀愛的關係外,難道這些年有關於我在商場上的風評你就一點也沒聽到嗎?下三濫,當然要用下三濫的手段去對付,難不成何總還真把我當成什麼好人了嗎?我是做慈善,但我可不是大善人,不該花的錢多花了一分我也會在別的地方討回利息的。”
“眥睚必報這個詞何總不是沒聽過吧?”
何景琛的臉色沉了幾分。
他怎麼忘了,現在的陶軟,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連陌生人也會出手相救的她了。
“所以我不給,你就要去搶對嗎?”
她戲謔地睨着他,“我不但要搶了畢錚的所有,還要再次搶了你的所有,你覺得我做不到嗎?所以才又一次次試探我的底線?”
何景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試探你的底線?”
她譏諷道,“不然你爲什麼會這麼巧,也要買畢錚手裏的那塊地?何景琛,這樣處處和我作對的遊戲,真的就這麼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