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程宜不是親生的?

發佈時間: 2025-02-19 19: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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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副將怒氣衝衝地離開,看那表情是氣得不輕。

 江照看向程鈺,表情微有些複雜,“北榮會答應嗎?”

 他當初一心求死,是宋芙用“復仇”二字,勾起了他的求生欲。

 他活着,便是爲了擊退北榮,爲了殺掉四年前勾結二皇子明晟的真兇。

 可如今……

 “孤獨辰會答應。”程鈺說完,看着江照的眼裏帶了些歉意,“只是要委屈兄長了。”

 “兄長和江家的仇是……”

 程鈺的話還沒說完,江照便搖頭道:“阿鈺不必多說,我都明白。”

 打仗從來都不是戰場上的衝殺,打的還是錢,武器,軍裝,糧草,軍餉……都需要錢。

 而如今盛國國庫空虛,朝堂不穩,支撐不了這樣大規模的戰爭。

 退一步講,他如今麾下的將士,也完全無法與四年前的江家軍比,自然不是黑甲衛的對手。

 若想取勝,只能用數量去堆,這無疑是讓將士們去送死。

 縱是爲了復仇,江照也做不出這樣的事。

 江家最是愛兵如子,所以才代代的將士們擁戴,他若這樣幹了,怕是祖父和父親九泉之下,不得瞑目。

 兩人對視,程鈺輕輕嘆息一聲,最後道:“請兄長信我,這樣的機會定然會有。”

 江照點頭,“我信。”

 兩人才剛聊沒幾句,外面就再次傳來士兵的聲音,“將軍,那左副將又來了。”

 左副將都快氣炸了,他帶着一肚子的火回了北榮軍營,添油加醋地在少主面前狠狠地告了盛國一狀。

 他聲情並茂地說了半晌,最後孤獨辰只給了一個答案,“退。”

 “你帶人去臨北城換人,必要將二皇子安全帶回。”

 左副將一下就泄了氣。

 垂頭喪氣地說了一個“是”字,便帶着人回了臨北城。

 至於北榮軍營那邊……已經在收拾行囊準備撤退。

 孤獨辰答應此事在程鈺的預料之中,但自然不可能左副將就這樣將人接回去。

 到時北榮軍不退怎麼辦?

 程鈺親自準備了協議,讓左副將送去給孤獨辰簽字蓋章。

 隨後,北榮軍後退,盛國軍隊則是緊隨其後,一直到北榮軍退出藏鋒谷一帶。

 盛國軍佔領關隘。

 程鈺這才讓左副將帶着北榮二皇子耶律玦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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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這一切交接完,已是深夜。

 因着兩方都很配合,所以倒是沒出任何意外和岔子。

 宋芙和程鈺等人站在關隘的城牆之上,看着退去的北榮大軍。

 “接下來,北榮也要亂起來了。”

 程鈺道:“再亂一些,亂得更久些纔好。”

 ……

 北境的事暫告一段落,宋芙和程鈺便也準備着要回京。

 至於江照,他主動請命,戍守北境。

 武安侯要回京,江子安則是聽從江照的吩咐,回京去將兩個弟弟江子豐與江子平都接到北境來。

 翌日一早。

 定西軍的援軍及時趕到。

 當然,正如孤獨辰所預料的那樣,來的都是輕裝簡行的騎兵,人數並不多。

 “將軍,世子妃!”一大早,劍影的聲音便傳來,“是王爺,王爺親自來了!”

 宋芙和程鈺迎到關隘口。

 爲首之人正翻身下馬,龍行虎步昂首而來,正是定王。

 定王一身戎裝,許是因爲奔襲千里的緣故,整個人瞧着有些疲憊,兩鬢的白髮被水霧浸溼。

 “王爺。”

 衆人同時出聲。

 定王恩了一聲,眼神準確落在程鈺身上,微微皺眉,斟酌片刻還是道:“聽說,你受傷了?”

 程鈺微垂眼瞼,聲音硬邦邦的,“不是什麼大事。”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王爺一路過來辛苦了,快裏面請。”武安侯笑着打圓場。

 定王恩了一聲,這才邁步朝裏走去,“看來,北境危機已解。”

 武安侯立刻將北榮退軍的原委說了分明。

 定王的眼神便再次落在了程鈺身上,脣角輕扯,毫不掩飾地讚歎道:“做得不錯。”

 程鈺:“王爺過獎。”

 定王看着程鈺這般姿態,許久才又問:“北境危機已解,準備何時回京?”

 “今日。”程鈺言簡意賅。

 武安侯等人聽着這父子倆僵硬的對話,都替他倆尷尬。個個低着頭不說話,盡力降低存在感。

 “唉。”

 定王輕輕嘆息一聲,而後看向武安侯等人,“勞煩諸位,本王想單獨與阿鈺說幾句。”

 眼看着宋芙也要退出去,他又喊了一聲,“阿芙留下。”

 衆人都很配合地退下,只留下定王府的三口人。

 定王看向程鈺,道:“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怨我。但有件事,我還是想與你說清楚。”

 不知是不是因爲方纔是強撐的,此刻的定王整個人都十分疲憊,聲音透着一股子虛弱。

 “當初我被人算計一事,你也清楚,程瑞的確是我的孩子。”

 “但……就那一次。”

 “程宜非我所出。”

 跟自己的孩子解釋這樣的事,難免有些難爲情,定王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嗯?

 宋芙和程鈺同時擡眸,不可置信的眼神落在定王身上。

 既然程宜不是定王所出,那……

 “白嫣然手裏握着我的把柄,我這才縱容她胡鬧。”定王想了想,還是決定都說清楚,“當初你母親被賜婚下嫁於我,是我暗中所求。”

 “若非我,你母親她也不至……”定王的表情有些痛苦,“是我毀了你母親。”

 “我怕白嫣然將此事告知你母親,這才忍了下來。”

 “後來你母親出事,我並未拆穿,是爲了將白嫣然留在京城做人質,換你離開京城。”

 他是定王,掌定西軍,若沒有“人質”留在京城,皇帝如何能放心?

 程鈺愕然,他當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

 “我與你說這些,也並沒有別的意思,更不是想你原諒我。只是……我怕再不說,日後便沒機會說了。”

 定王頹然而疲憊地坐在椅子上。

 宋芙和程鈺猛然擡眸,看着定王的眼裏全是擔心,“父王,您可是身子有什麼不適?我爲您看看……”

 定王擡手打斷宋芙的話,輕輕搖頭,“不是什麼大事。”

 程鈺皺眉,很不贊同地開口,“身子不適便要看大夫,切勿諱疾忌醫。”

 頓了頓,又開口,“父王。”

 定王微怔,而後大喜,臉上的疲憊好似一掃而空,笑出了一臉的褶子。

 他很開心地對着宋芙伸出手,眼泛淚花地連連點頭,“好,好,看,看,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