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凌姑娘的這句話很對。不過,有時候做人一定要看清自己的身份,不要以爲飛上枝頭就一定會變鳳凰。”趙泱泱笑着說道。但是笑着的嘴角不可察覺的顫抖。
謝寒凌聳了聳肩,淡笑轉身,正要從趙泱泱的身旁走過之時,被一個強勁的力道拉住,隨之倒入一個堅硬如鐵,炙熱如火焰的胸膛。
謝寒凌正想掙脫,頭頂上方,壓抑着喜悅與激動的低沉的聲音響起,“謝寒凌,還好你沒事,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謝寒凌,真好……”
鐵血的男子,經歷心驚膽顫的一夜過後,再次見到相隨八年的少女,頓時無法壓抑滿腔的思念與痛楚,將佔據整顆心的少女緊擁入懷。
力道之大,任何人也無法分開他們。
謝寒凌錯愕的看着秦灝天,緊貼着他堅硬如鐵的胸膛,少女眼中劃過一絲異樣,與多年前一樣,胸膛的溫度仍舊如此溫暖。
可……
今日的他,在抱着她的那瞬間,深情如火的幽深眸子緊鎖住她的視線時,她發現,他似乎變了。
是什麼變了?
是他們之間同生共死的友誼亦或是……
“我沒事。”少女十分鎮定的回道。
站在一旁的趙冶與趙泱泱驚訝的望着他們。
若是此刻有人觀察趙冶,就會發現他眼中的笑意在逐漸消失。
趙泱泱則面如死灰。
這樣的深情,如烈火般無法讓人阻擋。
她曾經多次奢求過他溫暖的擁抱,而回應她的多是一句本王很忙。如今,眼見着他激動的抱着另外一個女子,口中不斷的喚着那女子的名字時,趙泱泱心痛了。
他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自稱我。現在,卻對一個身份低下的謝寒凌,用我自稱!
趙泱泱所不知道的是,多數女子的接近會讓秦灝天厭惡。這些年來,唯獨謝寒凌一人能夠親身靠近他,讓他不覺得厭惡。
周圍的人驚訝過後驚呼出聲:“是四王爺!”
趙府的下人站在門口處,小聲的議論着。
“這伴讀與四王爺之間是什麼關係?爲何四王爺會如此緊張?”
“在趙側妃的面前,四王爺抱着別的女人,就不怕傷了趙側妃的心嗎?”
“男人多是喜新厭舊,況且這伴讀還如此絕色,比趙側妃還美了幾分,難怪一直冷情的四王爺會如此動容。”
“可……現在是在趙府門前啊……”
趙府門前,趙泱泱身形一顫,今日發生的一切,讓她今後如何在趙府立足?今日的一切,已成她的侮辱!
緊握的雙拳,鋒利的指甲刺進掌心,她要保持絕對的清醒。
趙冶自緊擁着的兩人身上收回視線,看向他的三姐趙泱泱。聲音輕若鴻毛,“三姐,看來你錯了。”
聞言,趙泱泱身形一顫。錯了?
“謝寒凌,本王發誓,絕對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秦灝天低沉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好像在敘說着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謝寒凌,我……很高興。”
“暗殺之人是劉光啓,抓住他進行審問。我要知道到底是誰要害我。”面對着男子偶爾表露出來的柔情,謝寒凌淡淡迴應,點了點頭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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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啓?真的是他。”秦灝天寒聲道。
昨晚他就懷疑了劉光啓,想不到真的是他。
他膽子夠大,明知道他秦灝天是什麼樣的人,還敢做出傷害他的人的事。
他的人?
謝寒凌……
男子的臉上浮現一抹紅色,幸好現在是豔陽高照,本身就有些燥熱,俊臉發紅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是……
視線落在謝寒凌的衣服上,是粉紅色!
八年來,她只穿白色與黑色,粉紅色是她最不喜歡的顏色。
莫非?
昨晚,中了媚毒的她……
心思翻轉,遊移的視線落在趙冶的身上,是他爲她解的毒?
想到此,一直以沉穩著稱的鐵血的男子,怒了!
如烈獅般狂怒。
謝寒凌察覺到他的變化,“你……”
熱烈的懷抱抽離,秦灝天一陣風似的飛躍到趙冶的面前。
冷冽的眸子中,燃着毀天滅地的殺氣,寒冰般的聲音響起:“她中毒,你給解的?”
“她不僅中毒,還受傷了。”趙冶淡笑清風,回道。
暗想,秦灝天在意謝寒凌的清白?他是擔心謝寒凌的清白被他毀了嗎?
“受傷?”秦灝天殺氣頓時消失,回頭擔憂的看向謝寒凌,該死!他剛纔竟然沒有注意到她有沒有受傷。
“若是我說,不是我解的毒,你信嗎?”趙冶繼續說道。
秦灝天冰冷的眸子瞬間幽暗下去。
媚毒?男女必須交歡。若是強行堅持,恐怕沒有人能夠抵抗住那種炙熱的將人燃燒的感覺。
可……
謝寒凌並非其他人。
所以。
他信。謝寒凌挺過了這關。
殺氣,冰冷只閃現一瞬間,秦灝天轉身走向謝寒凌。
謝寒凌並未解釋着昨晚的種種。她要的是信任,而非猜疑。
她是什麼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除非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她纔會去做,否則,她寧死抵抗。
“這件衣服的顏色醜陋,回王府後,本王令人多做幾件上等白色絲綢的衣服給你。”秦灝天淡笑道。
謝寒凌點了點頭,忙了一夜,剛清醒就要離開,還真沒注意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上新的了,而且是粉紅色。“再做幾件黑色的吧,穿起來方便一些。”
“好。”秦灝天寵溺的笑道。
兩人說着最普通的對話。這八年來,他們相處的模式就是如此。
謝寒凌單方面的認爲,他們是可以同生共死的兄弟。
謝寒凌卻不知,這樣單純的情感,在從少年轉變成男子的秦灝天的眼中,變了質。
他說粉色醜陋?可她此刻就身穿粉色。望着眼前刺眼的一幕,趙泱泱心痛的難以呼吸。
他們之間的世界,好像無人可以走進去。
果真如謝明婕所說,謝寒凌纔是她們的敵人?
看不下去眼前的一幕,趙泱泱轉過身背對着。
趙冶走至趙泱泱的面前,輕嘆一口氣,“三姐,也許放棄是福。”
“放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