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琴也想主子和王爺和好,這樣纔不會叫有心人得了便宜,所以儘量幫着南宮澈說好話,然蕭子魚聽完只是抿了抿脣,然後就沒了下文。
念琴心裏默默嘆氣,王爺這一次將主子的心傷的太重,也不知道要用多久的時間,主子才能從這次的傷痛裏走出來。
另一邊南宮澈和賀旭東約在了酒樓見面,兩個男人皆有心事,你一杯我一杯的白酒下肚,兩個人卻都驚奇的發現,今天他們似乎怎麼喝都喝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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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南宮澈把玩着空空的酒杯問道:“你當真要和魏輕歌成親?”
“嗯。”賀旭東將酒杯裏的酒再次一飲而盡。
“你放得下季疏桐?”
“呵,一個仇人之女,有何放不下的?”賀旭東脣角輕笑,微微揚起一抹輕嘲。
只是不知道他這究竟是嘲笑的別人還是自己。
“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清楚,別以後後悔,如今你家就只剩下你一人了。”
“就是因爲我家只剩我一人了,所以我纔想的很清楚,那些欠我家的,我都要通通討回來。”賀旭東的眼裏泛着狠。
當年定北侯被人冤枉投敵叛國,全家被判滿門抄斬,是因爲事發當時他正跟着南宮澈在外打仗,南宮澈得知消息,立刻向皇上呈情,並且派人收集證據,最終爲定北侯府洗清冤屈,但死了的人不會再活過來,皇上爲了安撫賀家軍,封了賀旭東爲定北侯。
而威武將軍在得知定北侯涉嫌投敵叛國之後,第一時間便是讓季夫人上門退了這門親事。
在賀旭東最需要季疏桐安慰的時候,季疏桐不見了身影。
這是一個多麼勢利的女子?
想當年他們從小定的娃娃親,定北侯府風光無限的時候,季疏桐追着喊他旭東哥哥,追着說長大之後要嫁給他,可定北侯府一朝失勢,季疏桐跑的比兔子都快,想來是怕被他連累吧!
只是招惹了他,卻還想輕輕鬆鬆抽身?做夢!
她不是想逃嗎?那他就會用現實告訴她,她這輩子都別想逃的了,他會讓她知道拋棄自己的代價。
“作爲兄弟,我勸你一句,有什麼疑問最好問清楚,免得鬧到最後像我這般,後悔可就不一定來得及了。”
賀旭東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們不一樣。”
南宮澈見賀旭東聽不進去,也不再勸,只是再次爲他斟滿酒杯。
賀旭東看着酒杯裏的酒問道:“蕭子魚應該醒了吧?”
如果沒醒,南宮澈斷然不會有時間約他喝酒。
“嗯,醒了,大夫預測的她有可能會失憶的情況也沒有發生。”
“你是不是特想她將那個無情無義的你忘記?”有時候賀旭東就是這樣的想法,他多想有一天醒過來,忽然就將那個傷她至深的女子忘記。
“沒有,她能健健康康的我就很滿足,至於她生氣,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她早晚會原諒我的。與其讓她忘記,讓傷口表面看起來像是已經結痂,實則內裏腐爛化膿,然後在以後的某一天忽然再想起,到時再與我鬧矛盾,還不如在傷口新鮮的時候,對症下藥,徹底治癒來的好。”
“那她願意和蘭溪若和平共處?別忘了自從蘭溪若回來開始,你們就三天兩頭的鬧矛盾。要我說她生氣也應該,你和蘭溪若無名無份就搞出一個孩子,她當時只怕就已經氣不過,蕭老太君病重,她拉下臉面親自到清荷園下跪求你,你竟然能賭氣的不去見她老人家最後一面。”
“其實在我看來,蕭子魚就是傻,當然也可能是因爲她心裏有你,所以纔會選擇一次次自殺。此事如果換成是我,我一定不會將刀尖對向自己,而是會直接殺了你,不計後果那種!”
“你這算是安慰我呢?還是想再在我的心窩子上捅幾刀?蘭溪若懷孕的事情是意外,但是念在她曾經救過我一命的份上,我就不能不管她,以後我會安排好,不讓他們母子打擾到我們的生活。”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他這不是在想辦法儘量的彌補嗎?
“拜託,南宮澈,那可是一個孩子,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你說不讓打擾,就不會被打擾?皇室能允許你對皇室血脈不聞不問?我以前覺得你挺聰明的啊!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單純?”
“你還是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的事情我能安排好!”
賀旭東不置可否的聳了一下肩,他覺得只要蘭溪若在,南宮澈和蕭子魚只怕還會有的鬧。
兄弟二人一頓酒,南宮澈再次回到幽蘭苑贖罪,賀旭東又去了季家討債。
季疏桐現在瘦的都快沒有人形了,賀旭東今晚喝了酒,倒是沒有過多折騰季疏桐,完事之後,他懶懶的躺在牀上,眼睛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你的好姐妹懷孕了,蕭老太君過世你都沒有前去弔唁……”
“你說什麼?”最近這段時間季疏桐每日過得渾渾噩噩的,早就忘了今夕是何夕,對於她來說,每天都生活在噩夢中。
如今忽然聽見蕭子魚在這段時間竟然也出了這麼多事,她的情緒終於出現了波動,不再像死魚一般,任由賀旭東折騰。
賀旭東沒再說話,起身穿好衣服便走了。
“小魚兒!”季疏桐第二天便來了攝政王府,爲了不讓蕭子魚看出異樣,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一到幽蘭苑就咋咋呼呼。
但是蕭子魚太熟悉她了,她的聲音一聽就中氣不足,蕭子魚讓念琴攙扶着她在牀上坐了起來,就看見瘦的像根麻桿兒似的季疏桐衝了進來。
“小魚兒,對不起。”季疏桐一進門,看見蕭子魚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的模樣,頓時就心疼不已。
即便自己已經如臨深淵,可聽見自己最要好的姐妹出了事,季疏桐便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困難處境忘記了。
“疏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段時間不見,你瘦成這般模樣了?”季疏桐看見蕭子魚蒼白的臉色,蕭子魚看着季疏桐的模樣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