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點燭學室內設計的時間不長,她本身更擅長建築設計,風格大膽新穎,但許應饒卻讓她轉行做了室內,邊邊角角的摳,摳的蔣點燭心浮氣躁,可許應饒的要求她不能拒絕。
三天後蔣點燭終於拿出草圖,興沖沖拿給許應饒,得到評價是“髒了我的眼睛”,而後被丟進垃圾桶。
蔣點燭看着垃圾桶心灰意冷,雙手緊握成拳在身側,看着辦公桌後的許應饒有氣不敢出,“你到底讓我做什麼?我本身就做建築設計,爲什麼要轉行做這些!”
“建築設計,你能設計什麼?”許應饒冷笑一聲,簽字筆敲了敲桌面,“三個月的時間,留下一堆草稿就走了嗎?沒有響亮的名頭,安籍塵憑什麼想起你這糟糠,真以爲有點獻血的恩情就了不起了?你算什麼東西?”
許應饒說話下嘴夠黑,漆黑的眸子通過鏡片直直看着她,蔣點燭只覺自己在面對利劍,她被問住,心口鮮血淋漓,抿了抿脣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了,三個月她的確什麼都拿不出,安籍塵又爲何要想起自己,他現在美人在側,坐擁萬貫家財,爲何要想起自己這晦氣的存在。
蔣點燭低頭自嘲一笑,“你說的沒錯,那我該怎麼辦?”
“我沒時間跟你耗,現在手頭有個酒店項目,你把室內做好,我把你名字掛上去,你就算出道了。”
許應饒在電腦上敲了兩下,眉頭緊鎖,顯然心情不暢。
“還不出去?”
蔣點燭像根木頭硬邦邦杵在那,“我室內設計沒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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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饒冷笑一聲,“那是你的事。”
“你!”蔣點燭無話可說。
她知道許應饒比自己更希望打倒安籍塵,畢竟兩家公司存在隱形競爭關係,安籍塵在明,許應饒在暗,他不會輕易放棄自己這枚棋子。
只是他的態度,蔣點燭實在看不懂。
出了辦公室門,蔣點燭回望了一眼門板,想起他看電腦的樣子,猜測這傢伙應該和許應心吵架了,之前在許家別墅也是如此,自己正好撞到槍口上。
蔣點燭像門板虛踢一腳泄憤,悶頭回到格子間打開電腦。
下午她忙的焦頭爛額,正瞧見安氏招標信息,遠遠就聽見同事竊竊私語,擡頭看去,竟然和許應心對視正着。
竟被她猜中了。
蔣點燭一愣,下意識收回視線,不料許應心像幽靈似的,住着柺杖來到她面前。
“嫂子。”
她輕輕緩緩的叫她,明明人趴在玻璃隔斷上,聲音卻好似自山巔飄來,蔣點燭感覺被叫魂,無奈擡頭,“哦,應心啊,那邊是老闆辦公室,我幫你叫祕書帶路?”
她不想蹚渾水,一門心思讓他們兄妹內部矛盾自己解決,可偏偏許應心是個難纏的小鬼。
“我想請嫂子喫飯。”
“不不不,叫我點燭就好,而且我喫過了。”
“那真可惜,嫂子在忙什麼?”
許應心低頭看了一眼電腦,蔣點燭立刻換了安氏文件,“應心你的腿怎麼了?”
“沒事,不過跳樓時摔斷了。”
她笑眯眯看她,眼睛彎成月牙,蔣點燭目瞪口呆。
跳樓說的像跳遠一樣簡單,不虧是許應心。
蔣點燭勉強一笑,“好。”
“好什麼?”
“好厲害……”
“嫂子你先忙,我去看看我哥。”
許應心說話聲音不高,但一口一個“嫂子”的叫着,周圍還是有兩個人聽見了兩人對話,好在許應心是什麼性格,大家都知道,並沒有人真正放在心上。
對大多數同事來說,許應心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她每來一次,許總便要臉黑幾天。
所有人噤若寒蟬,包括蔣點燭也是如此,無奈之下,蔣點燭只好起身說自己要下樓見客戶,實際她手裏什麼活都沒有,只能頂着寒風在外面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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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心沒有攔她,估計這次也是本着許應饒來的,進了辦公室,不知兩人說了什麼,下午許應心剛離開,許應饒心情頗好,立即派了一個人教蔣點燭室內設計,讓那人帶着蔣點燭入門。
身爲池魚的蔣點燭見好就收,連忙拜師。
那人說是老師,實際是做設計的大佬,所謂“帶”蔣點燭,不過是讓她和項目產生關係,方便未來掛名而已。
依照許應饒的意思,她只要混個經驗就好了,可蔣點燭背黑鍋被罵了一通,憋一肚子氣不肯再被當“垃圾”,乾脆白天當助理,晚上實打實學習室內設計內容,可惜基礎淺薄實在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