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才女之名果然不假,此等畫作,百兩都是少的了,沈愛卿得女如此,真是有福啊。”皇上也是毫不客氣的稱讚起來。
“皇上謬讚了,臣女當不起,不過是拙畫一幅,博君一樂而已。”低頭行禮,沈顏熙的謙虛演得是爐火純青。
越是這樣謙虛,就越是讓人稱讚,而坐在沈藝彤身邊的顧燁則是一臉的自豪,對於沈顏熙更是心悅。
這樣的女子,才配做他的正妃,而身邊的人,撇瞟一眼,厭更勝。
他這一眼,沈藝彤盡收眼底,心裏暗自高興,巴不得顧燁厭惡她,最好比之前更加,這樣哪怕是麗妃強壓也下不去嘴喫她。
沈顏熙,你可在加把勁啊。
“好一個博君一樂,朕的確高興,想來你也不缺金銀財物,朕便就賞你臨枝進貢的筆墨紙硯吧,順道爲你東月第一才女的名聲正名,你實至名歸,可莫謙虛了。”
“臣女謝皇上恩賜。”沈顏熙要的就是名聲,哪裏會拒絕呢。
沈顏熙得了皇上的正名,這日後的名聲自然是會更加水漲船高,和沈藝彤之間更加拉開差距,這是沈藝彤現在最樂見的事情。
她巴不得沈顏熙越被外人看好越好,顧燁的性子她算是摸清楚了一點點,這沈顏熙越好,他就越是想要娶進門,她就顯得越是擋路,越是擋路就越是厭惡,越是厭惡,就越下不去嘴,越下不去嘴,等沈顏熙找個機會一動手,說不定她就有機會合離了。
想到着,沈藝彤就忍不住的偷笑了起來。
這一幕落在方纔走上前和顧明淵同坐喝酒的顧謙眼裏,不解的小聲道:“這沈藝彤莫不是真傻了吧,這還高興呢,看不住被她這個妹妹給完全比下去了嗎?”
顧明淵並未回話,而是拿着酒杯淺酌一口,看着那捂着嘴藏不住笑意的沈藝彤也笑了起來,笑她好一個扮豬喫老虎。
他真想看看,這顧燁和沈顏熙最後發現她的嘴臉的時候會是何等表情,必然有趣得很。
正是這人人高興的時刻,蘭妃再一次的又站了起來道:“這小輩們都大多獻藝了,女子之中,好像只有四皇子妃還未獻藝,四皇子妃不願御前獻藝嗎?”
“蘭妃娘娘說笑了,這獻藝也是自願的,四嫂不願也無不可啊。”一見槍頭指向了沈藝彤,顧傾微立即開口。
“是啊,和悅公主說的是,這是自願的,四皇子妃不願也就算了,何況,四皇子妃也沒有什麼才藝可獻上的,難不成大鬧一番嗎?”一個嬪妃譏笑的說起來。
“姐姐這話就不對了,四皇子妃可是沈丞相的嫡長女,沈二小姐有如此畫技才學,想來四皇子妃怎麼也不會差的。”
“是嗎?那本宮倒是想要瞧瞧了,四皇子妃的才藝是如何的。”那譏諷的嬪妃直直的看向沈藝彤,挑釁道:“四皇子妃可有啊?”
一時之間,整個殿上都靜下來等沈藝彤回答,準確的說,是等她出醜。
誰都知曉原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連禮儀都是個三腳貓,更別說琴棋書畫這些個才藝了,那是無一不通。
這個時候,這幾個嬪妃聯合起來是純粹的想要把她趕鴨子上架,讓她在殿上,整個皇家貴族面前出醜。
可是,她和這些嬪妃是從來就沒有見過,更沒有仇,當着皇上這樣說她們也是擔風險的,願意這樣只代表她們是一把槍,握搶的是蘭妃,而蘭妃身後幫着的是誰,不言而喻。
“貴嬪娘娘,我大姐姐並非無才,只是所學的不好獻藝,太需要時間了,怕皇上與衆位王爺,殿下,娘娘就等啊。”還不等沈藝彤看過去,沈顏熙就趕緊的開口爲她解圍了。
只是這個圍,明面上是解,暗地裏卻是在她脖子上狠狠一收啊。
“太需要時間?女紅嗎?那也無妨啊,可以坐着繡,也不耽誤,繡個小樣就好,散宴之前定然好了。”果不其然,這貴嬪立即就趕着話去了。
這話一出,更讓不少人開始附和,看熱鬧,誰不喜歡,畢竟人這種生物,相比起看別人比自己好,更喜歡看別人比自己不好。
這趕鴨子的人是越來越多,沈藝彤也是轉瞬就被推到了兩難的地步。
她要是拒絕吧,無才就落實了,就如了沈顏熙的意,要是硬上的話,搞不好更出醜,更是讓沈顏熙如意。
如果是平時,沈藝彤倒是覺得這個是一個機會。
沈顏熙這樣做爲的是什麼,不就是要證明她無才無德,讓顧燁休了她嗎,而且以前的原主肯定是一激就上,或者不顧得大鬧的。
別的時候不要緊,可這是在宮裏,而且是當着皇上和顧明淵的面。
沈顏熙看準的就是這個機會,她要是上了,出醜了,估計她就會順勢把這事往上引,皇上和顧明淵是對立的,面上不說,暗地裏肯定是事事對立,彼此博弈的,她成了這顆博弈的棋子的話,能好過嗎?
顧燁到時候看着形勢一開口說要休,麗妃也估計保不住,而被休是小,淪爲了棋子的她,肯定就不能活了,皇上可比顧燁要考慮隱患得多,萬留不下她的。
而且這個沈顏熙還一早就把後路都給準備好了,她就說之前她爲什麼要跑到蓮池來和她說那些,就是故意讓顧傾微羞辱她的,讓她在一衆人眼裏看起來是關心姐姐的好妹妹,這樣的一個好妹妹怎麼會害姐姐呢,哪怕是害了,面上也說不過去啊。
真是好一個心狠手辣的白蓮花,老子是要你給我創造機會,而不是要你害死我,你她奶奶的就不能下手輕點,就休了我就算了嘛。
而且這也還不到時候啊,老子錢都沒了。
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按常理出牌,得,那她也不能讓了。
你想要我死,那我也投桃報李一下,不是在意名頭嘛,被別人,特別是打心底看不起的人踩一腳估計不好受。
“紅女我可不會,可我會的一定讓貴嬪大開眼界,到時候貴嬪的眼睛可別看掉下來。”沈顏熙張狂的說着,站起身來就往殿中走。
“本宮還沒什麼沒看過的,四皇子妃可別空話連連。”貴嬪冷笑一聲,鄙夷不斂。
而聽着沈顏熙的話,沈顏熙眼底笑意一時有些藏不住,覺得今日這事已經成了,她就知曉這個草包受不得激,一激肯定上套。
她這一上套,就是麗妃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想着,沈顏熙悄悄看向麗妃,可麗妃卻半點動靜都沒有,這倒是讓她生出了一絲奇怪,是不在意,還是沒辦法?
正思慮着,走到殿中的沈藝彤卻沒有開口說要獻藝什麼,而是和還在收拾方纔沈顏熙留下的筆墨紙硯的小太監耳語了幾句。
這讓所有人都好奇,這沈藝彤想要做什麼。
不過,大部分人好奇的是沈藝彤會如何出醜,而顧明淵好奇的是,她到底打算用什麼方法擺脫眼前的困境。
在衆人的矚目之下,那小太監誠惶誠恐的點了點頭後就奔了出去,沒過多久是端來了一個盛着水的陶瓷小缸和一張不大的紙。
送上前,沈藝彤是雙手去接,大大的廣袖擋住了太監的袖口。
看着這的小缸和紙,不少人是議論紛紛,不知這沈藝彤想要做什麼。
沈藝彤也不顧,把小缸放在坐上桌上,把紙鋪就在宣紙上,就着剛剛沈顏熙用過的筆墨,提起筆,沾了那金色的水墨,大筆一揮……
在那不算白的紙上畫了一條歪歪曲曲的小魚,看上去像似幾歲孩童的手筆。
“就這樣,畫上一條四不像的魚,便就算是才藝了,這可還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啊。”貴嬪是譏諷更勝,大開眼界四個字綿長更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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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跟上嗤笑起來,顧燁的臉色陰沉得幾乎發黑,眼中的羞怒之火更勝難以壓制。
眼見着時機成熟,沈顏熙正要開口,可才張開嘴,沈藝彤卻先開口道:“我這還沒弄完呢,貴嬪急什麼,難道是故意想要我出醜找茬嗎?”
被沈藝彤這麼一說,貴嬪倒是心頭一驚,但立即就恢復了過來道:“本宮只是想要看看四皇子妃到底有何本事而已,既然還沒完,那就弄完,讓本宮好好開開眼界。”
“那貴嬪得站起來,這纔看得清楚。”沈藝彤說着把那張畫着歪七扭八的紙給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