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每天伴他左右,與他一同去後山採藥,一起去看天邊的日出日落。
他們坐在優曇樹下,看着流瀑飛泉,聽着鳥語鶯啼。
彼時,離殊不懂得何爲情,何爲愛,懵懵懂懂中墜入了這網中,只知道與她在一處,他心中甚是歡喜。
“離殊,你願意娶我嗎?”
夕陽照樣在清顏的面容上,染上了一絲絲的紅暈。
她害羞地低着頭,將一個她親手編織的藤蔓手環,放到了他的手中。
離殊聽到她的話,一時間呆住了,沒有回答她。
他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僧人,她若跟着他,定會喫苦的。
見他不曾回答,她的眸子黯淡了下來。
“也許,他介意我是一隻花妖吧!”
此時的清顏還不曾修煉到花神的境界,不過是一隻小花妖。
人妖殊途,更何況他還是得道高僧呢?
清顏坐在樹下,離殊卻是不曾說話,默默下了珠玉峯。
其實他也很想跟她在一起,長長久久的廝守,可是他能給她帶來幸福嗎?
他心中一點信心都沒有,他自小生長在寺廟之中,並不擅長表達內心的情感。
這一次,清顏沒有跟着他回來,而是站在樹下,等他一個答案。
“這一次,我依然在這裏等你,你一定要回來啊!”
她望着山下,目光充滿了憧憬,一襲長裙被風起,衣袂飄飄。
可是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
時間飛逝得毫不留情,無情得讓她心慌意亂。
珠玉峯之上,那一道倩影等了很久很久。
她一直癡癡地望着那寺廟的方向,然而再沒等到他回來。
“你……終究是不回來了嗎?”
清顏顫抖的聲音,充滿了哽咽。
“不,我不相信!我要親自聽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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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着寺廟狂奔而去,找遍了寺廟,也沒有見到他的蹤跡。
“女施主!”
老方丈看向了清顏,見到她出現在當初離殊的禪房前面,他就知道了她是何人。
“這是離殊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還請女施主珍重。”
老方丈開口說道,將當初離殊手中緊緊握住的藤蔓手環,交給了清顏。
“他爲什麼不見我?”
清顏如同被雷霆狠狠劈了一下,腦袋“轟隆隆”地發出聲響。
紅彤彤的眼眶之中,淚水隨時可能奪眶而出。
“女施主莫要太執着,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離殊不願再見你,你好自爲之。”
老方丈轉過身沒有再跟她說話,這一場孽緣,該了斷了。
“離殊……你可以拒絕我,可是你爲什麼連見我一面都不肯?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
她攥着手中的藤蔓手環,鼻子猛地一酸,整個人如同秋風中的枯葉,完全失去了生機。
她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寺廟,回到了珠玉峯。
“原來愛一個人,竟是這樣苦澀的滋味嗎?可以讓人上一刻快樂到心上開花,也可以讓人在下一刻痛苦到肝腸寸斷……我再也不要愛他了……”
她抹去了眼淚,身影在清晨的第一道陽光中,化作透明,消失在天地間。
雲錦璃看着她消散的身影,心裏也是一陣難受。
這難道就是優曇花的回憶?她此刻是在她的回憶中嗎?
“爲什麼離殊沒有回來?他是否有什麼苦衷?離殊和點點到底有什麼關係?爲什麼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點點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