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祝允從外面回來,一開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
“這個廣告我不拍了,愛誰拍誰拍。”
她推開傅沉夜,從旁邊往外走的時候氣呼呼的丟下一句。
祝允:“……”
他還是去看了傅沉夜一眼,打量他幾秒後才追出去。
傅沉夜立在那裏,只感覺被推過的胸膛開始麻痹,他的眼色變的越來越冷厲。
“他非禮你了?”
外面,祝允看到她眼眶通紅,眼睫毛上還沾着眼淚,擔心的問道。
“他撕我眼睫毛,他有病啊他?”
紀開心氣呼呼的說。
“……”
祝允實屬沒想到是這樣。
撕眼睫毛是什麼鬼?
不過,沒有輕薄就好。
他還以爲那傢伙長的人模狗樣的,非禮他們家紀開心,那他可是要去討個公道的。
他們倆能一起,其實,也是意外。
她是偷溜進火車站的,然後就到了榮城。
她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兒,只是車在那一站停下,因爲之前有人追她,所以後來她就沒敢再坐下去,怕人家找到她再把她送回去。
然後她一個人瑟瑟發抖的走在那個陌生的城市,就火車站附近,然後遇到了要離開的祝允。
祝允說他本來打算洗手不幹了的,回老家種地去,但是他遇到她。
那種一眼就中,他還問她懂不懂他的感覺。
呵呵。
她一點都沒興趣去懂。
她沒有別的選擇,手機,身份證,所有的東西,都沒有。
如果她不知道祝允,自然也不敢跟他,可是她偏偏聽某位巨星提過這個人,還看過他的照片,所以……
他們倆便相依爲命,從頭開始。
瞭解到他家紀開心沒事後,祝允冷靜下來,問道:“三千萬呢?真的不幹了?”
“……”
紀開心突然沉默。
傅沉夜從裏面出來:“我不喜歡見虛假的裝扮,晚上我們三個一起喫飯,還請紀小姐卸下僞裝。”
“……”
紀開心氣的瞪他的時候,祝允卻是很疑惑。
現在女孩子哪有不帶妝的?
再說,他家紀開心的妝這麼好看,這位霸總大人到底是見過些什麼貨色?難不成擔心他們家開心跟那些女人一樣卸了妝就是個鬼?
再說這也不是相親,就算真醜,一直帶着妝就是了。
爲什麼要他們家開心卸妝啊?
嗯,祝允立即卸下僞裝便是卸妝了。
事實上……
也的確如此。
傅沉夜很快離開,祝允問紀開心:“所以晚上你打算卸了妝去去跟他喫飯嗎?”
“我爲什麼要去?”
“我自己去?”
“我們不是說好拍完就回榮城嗎?”
“額,咱們的錢可還沒到賬。”
“什麼?”
“呵呵,這是你第一次跟如此豪氣的公司合作,所以……”
祝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還沒簽合同他就急着拍廣告了。
傅氏的投放肯定不差錢,反正對他們家開心來說,怎麼都不喫虧。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跟他喫飯,我要回榮城。”
她說完轉身又回到裏面。
一個人的時候,她平復了表面的憤怒,眼內波瀾不驚。
她耳畔突然響起他那句,戴個假睫毛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那麼,他知道她是誰嗎?
他自以爲自己很瞭解她嗎?
在她親眼看着他……
紀開心很快又提起精神,她是紀開心呀,她是紀開心。
一個人這一生,總要爲自己的愚蠢跟衝動買單的,她已經買過了,下不爲例。
她再也不想像個棄兒,凍得瑟瑟發抖的,在火車站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
結束工作後她便直接打了車,這次沒人再扣留她的身份證,她手機裏的錢夠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小姐,後面好像有輛車跟着咱們呀,是你朋友還是仇人?”
出租車司機看了眼後視鏡,問她。
紀開心聽後轉眼朝着後面看去,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一想,再轉眼,整個人的心臟都不好了。
是傅家的車。
“麻煩您快點,我要去機場。”
“好的。”
司機也不管別的,反正他一個大男人,將客人平安帶到目的地,賺錢要緊。
祝允的電話打進來,她看了眼,直接關機。
但是那輛車一直在後面跟着,跟的她心跳如雷。
傅家人也知道她來了這裏?
她料到她會跟傅家人再見面,但是真的覺得不必這麼快。
是傅沉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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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會拿長輩要挾……
她是紀開心。
——
晚上,fs的西餐廳。
氣氛着實尷尬。
整一層,只有兩個人,還是兩個男人。
傅沉夜優雅的切着牛排,一聲不發。
祝允疑惑的問道:“傅總跟我們家開心莫非以前認識?”
“紀開心?不認識。”
傅沉夜淡笑着,把那口牛排塞到嘴裏,然後用力的咀嚼着。
如今沒人能管她了是嗎?
“那肯定是有眼緣。”
“紀開心這個名字,是你給她取的?”
傅沉夜突然不緊不慢的聊起來。
“當然不是,她本來就叫紀開心,她說這個名字不錯,不用起亂七八糟的藝名了。”
“的確不錯。”
傅沉夜又切了塊牛排放在嘴裏。
祝允也算成功過得人,又混跡娛樂圈,所以自認爲有幾分能揣摩人心的本事,但是見到傅沉夜後,他還是覺得深不可測,就……
頂多能料定這個男人會殺伐果決。
“開心今天廣告拍完了,但是傅氏的款……”
“這些事不歸我管。”
“……”
祝允腦子裏警鈴大震,怎麼有種要被白嫖的感覺。
“那我該聯繫誰?”
“問紀開心,她知道。”
傅沉夜又淡淡的一聲。
祝允想,自己都不知道,她知道個啥?
“其實傅總有所不知,開心她是個孤兒,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在火車站,大冬天,她穿的特別淡薄,不知道凍了多久,一直在顫抖,應該是被壞人欺負過。”
“……”
傅沉夜切牛排的動作停了下來,漆黑的眸子望着盤子裏的牛排,突然有點胃酸。
是誰讓她那副樣子在外面博取同情呢?
呵。
周遭的環境一暗再暗,終是他放下了刀叉,往後淡然的靠在座位裏,漆黑的眸子盯着對面的男人,“抱歉,你請繼續享用,失陪。”
到此刻,他再也不能坐下去。
他起身,邁着大長腿冷意十足的朝着外面走去。
“傅總,外面有位女孩自稱是少夫人,要見您。”
工作人員在門口提醒。
傅沉夜只淡淡的一聲,然後說道:“叫她去御園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