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橙失神地望着門扉幾秒的時間,而冷奕閻就端坐在沙發上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時隔五年,終究很多事情還是變了。
曾經他從不會在她的臉上,看到這些爲情惆悵的神色。
沒錯,她在爲了那個男人而惆悵着。
冷奕閻深深吸了一口氣,蓋下眼簾想擋住刺痛他眼眸的這一幕。
他還是那樣一身打扮,像是入骨的習慣,皮衣,長褲,黑靴,透着不羈和桀驁。
病房裏沉默的時間有些久,冷奕閻忖了忖,還是隱着心事,說道:“我剛纔聽說,你們今天和溫家攤牌了?”
他的確是聽到這件事才匆匆趕來醫院的。
也正是如此,纔會情急地直接推門而入。
前兩天他沒有踏入病房,但每天都會在醫院的樓下望着她所在的房間,不是不想見,而是不知見了面該用怎樣的心情面對她。
人啊,一旦陷入到情深的囹圄中,連見面都顯得小心謹慎,不敢太放肆。
溫橙從病房的玻璃窗上收回目光,幽幽看向冷奕閻,輕輕哂笑,“這麼快就聽說了,我還以爲溫家會隱瞞一段時間呢。”
冷奕閻薄脣微側,翹着二郎腿,視線則凝在自己的鞋尖上,“你怎麼打算的?帶着硯時柒回溫家嗎?”
“不回,我們去酈城,這兩天就走!”
溫橙回答的很利落,沒有半分的遲疑。
冷奕閻微揚的鞋尖也因她這句話而頓住,他看向溫橙,止不住地蹙眉,“幹嘛去酈城?溫知鳶不是被那對夫婦帶走了嗎?你的家在帝京,酈城那麼遠,你能習慣?”
他什麼都知道,就因爲知道,纔想來求個明白。
在帝京,他還可以慢慢找回和她之間的默契和習慣,但她若是去了酈城,山高水遠,他要怎麼辦?
冷家,不會讓他隨性而爲的,更不會同意讓他去酈城定居。
此刻冷奕閻的情緒受到了影響,他想表現的平靜,可面對着即將再次和她隔上萬水千山的距離,他就沒辦法冷靜了。
溫橙盤腿坐在牀上,雙手依舊捏着被角,她定定地看着冷奕閻滿臉不贊同的樣子,默了幾秒,扭頭看向了窗外,“有硯時柒的地方,纔是我的家。你如果是來勸我的,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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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人都留不住我,你也就別勸我了。不過,我聽大姑姑他們的意思,冷溫兩家的婚約,可能要有變數,如果你有什麼想法的話,還是趁早做打算!”
這是一句提醒,是溫橙內心真實的想法。
畢竟冷奕閻和溫知鳶有婚約,雖然溫家有意解除,但還要看冷家的意思。
溫橙並不是個習慣將兒女情長放在心中的姑娘,所以她對感情的敏感度幾乎爲零。
她甚至從沒想過,冷奕閻的心思,這麼多年來會一直在她的身上。
是以,她給出提醒,是出於朋友間由衷的心意。
聽到這裏,冷奕閻目不轉睛地望着她,他眼裏有霜,泛着自嘲,“你是覺得我喜歡溫知鳶,還是認爲我非她不可?”
他的嗓音,漸漸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