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厲司丞知道秦鳶的性子,越是逼迫,她越是會牴觸。
“那我們先去喫飯。”
他扶着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看在袁靜跟張媽的眼中,讓她們的臉色都變得很是複雜。
“媽,飯好了嗎?”秦鳶在捕捉到袁靜眸中的那抹不悅時,率先開口。
袁靜繃着嘴角“嗯”了一聲,“先喫飯吧。”
厲司丞跟秦鳶坐在一塊,幫她細緻的挑了魚刺,“孕婦多喫點魚,對身體好,對胎兒也好。”
“好。”秦鳶慢慢的喫着。
張媽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來回梭巡着,有些不確定他們這是和好了,還是怎麼回事。
“鳶鳶,你嚐嚐這個蝦丸。”袁靜對秦鳶道。
“媽,你也喫。”
這頓飯,吃了許久,氛圍很溫馨。
袁靜開口:“鳶鳶,你先回房間,我還有幾句話要單獨跟他說。”
“媽——”
“進去。”袁靜的臉色驟然沉了下去。
秦鳶擔憂的看了一眼厲司丞,緩緩的走進房間。
“張媽!”袁靜又道。
張媽是袁靜身邊的老人,風雨同舟這麼多年,只是一個眼神,就能夠明白袁靜的想法。
她點點頭,守在秦鳶的房門口。
袁靜示意厲司丞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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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你跟我說的,我可以答應!你帶鳶鳶走,但是,你必須用性命保證,絕對不會讓她身陷險境。”
“媽。”
袁靜擡手,“我向來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不會去聽別人說什麼。”
“我會努力保證秦鳶的安全。”
袁靜用力斂眸,“我唯一知道的是,當年厲氏得到了一個什麼配方,但是,鳶鳶的爺爺說,那配方太坑人了,所以,就銷燬了。”
“銷燬了?”厲司丞蹙着眉峯,“你確定銷燬了嗎?”
“我不清楚,這件事是鳶鳶的爺爺親自去做的!”
“可是,那個安德魯卻讓厲茗薇去找這個東西。”
袁靜的瞳眸用力收縮,“難道那個東西……”
“媽!”厲司丞的面色肅冷,“事情發展到了現在,不是我們想要罷手,就能罷手的!如果這個害人的配方真的還存在,那麼,任何人都會受到牽連。”
“你讓我再想想。”袁靜眼前發黑,額角也有些嗡嗡叫的厲害。
“好,我不催你。”
秦鳶很擔心袁靜跟厲司丞再吵起來,開了窗戶,看着兩人。
厲司丞衝她彎脣淺笑,眸光異常的溫柔。
袁靜說道:“當時,鳶鳶的爺爺讓厲博一同去銷燬的那個配方。”
“你說厲博?”
“是,鳶鳶的爺爺向來說一不二,他說要銷燬,那肯定會銷燬!如果那個配方還存在的話,那就只能是厲博偷偷藏起來了!”
厲司丞若有所思的眯着眼睛沉吟片刻,“當初知道銷燬這件事的人,還有誰?”
“厲家的老人這些年來來去去的沒有留下幾個。”
“那你還能夠想起來當初的那些傭人司機都叫什麼嗎?”
“你懷疑是他們?”袁靜眉心一緊。
“現在任何一個人都值得懷疑。”
“那會不會太費時間了?”
“阿凱有這方面的朋友,可以大大的縮短調查時間。”
“我再回憶一下,順便讓張媽一會兒也給你寫一份名單。”
“好。”
厲司丞緊了緊雙手,有種好像撥雲見日的感覺。
秦鳶看到他們回來了,就要開門出來,發現張媽守在門口,眼角抽了抽,“張媽,你們這是把我當成了犯人?”
“少夫人,夫人也是爲了你好。”
“我知道媽是爲了我好!但是,你們不覺得有些時候坦白比隱瞞好嗎?”
這一次,她很樂見厲司丞的改變。
他沒有如以前那樣藉着爲她好,幫她做決定,霸道的讓她窒息。
所以,如果離開能夠讓他輕鬆一些,那她會離開。
張媽欲言又止,秦鳶扶着腰走出去。
厲司丞與袁靜一同走進來,看到秦鳶竟然站在門口,袁靜搖搖頭,“鳶鳶,你就這麼擔心他嗎?”
就連他傷害過她,讓她如此的難受,她也能全然忽略,甚至是忘記?
“媽!”秦鳶嬌嗔的喚了一聲。
袁靜又看向厲司丞,眸光異常的沉冷,“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嗯。”
秦鳶探尋的看着兩人,“你們瞞着我什麼?”
雖然大概率知道就算問了,他們也不會告訴她,她還是問了。
袁靜沒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厲司丞。
“只是答應媽,你要是不願意離開,我絕對不會勉強你!”
秦鳶將信將疑。
“今晚着急離開嗎?”袁靜問。
她以前還不相信“這世界上沒有能夠勝過子女的父母”這句話,現在看着秦鳶望着厲司丞時那溫柔的目光,她終於相信了。
只要秦鳶覺得好,只要她覺得幸福,作爲母親,她不會強迫她一定要按着自己的意念。
厲司丞蹙着眉峯,沒有立即回答。
秦鳶抿脣,“媽,你是打算讓他留宿在這裏?”
“明天讓他陪你去一趟醫院。”
“我不是才做了孕檢嗎?”
“應該可以做篩查了!他是孩子的爸爸。”袁靜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厲司丞。
厲司丞瞭然。
袁靜這是幫秦鳶做出了決定!
“我有時間。”
“那就這樣決定了。”
秦鳶總覺得袁靜跟厲司丞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好。
“你不歡迎?”厲司丞問秦鳶。
“不是。”
“那就是歡迎了!”厲司丞的眉目間浮上一抹化不去掩不住的笑意,“那我今晚還摟着你睡吧。”
“厲司丞,你還能更加不要臉一點嗎?媽她的意思是,讓你留在村子裏,並不是讓你留在這裏!”
厲司丞探尋的看向袁靜。
袁靜咳嗽一聲,直接擡步離開,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我陪着你出去散步消消食?”厲司丞問秦鳶。
“好。”
厲司丞心中涌上一陣狂喜。
他在來這裏之前,真的以爲會被秦鳶各種嫌棄,沒有想到她竟然沒有牴觸他,甚至冷漠他。
夕陽西下,厲司丞牽着秦鳶的手,緩緩的走出小院。
“一會兒經過校長家,我得跟他去請個假。”秦鳶扭頭看了一眼他被夕陽鍍上了一層金黃色微光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