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茵茵到醫院的時候雨並沒有減小,但是她來不及管這些,渾身滴答着雨滴到了7層的急救室,這樣一身水的模樣嚇了護士一跳。
“這位女士,我們樓層有烘乾間,要不我帶您先去吧?”
理都沒理護士,楚茵茵跑到遊樂珺面前緊緊的抓着他的肩膀,嘴脣都在顫抖:“沈甜怎麼了!”
遊樂珺正雙手捂臉整理着心情,突然被拉了一下差點跪在地上,入目是臉上不斷滴水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的楚茵茵。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茵茵,你先冷靜下,去換身衣服聽我說。”
“我怎麼冷靜?!”她啪的一聲拍開他的手:“我最好的朋友在裏面搶救,我連她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整個迴廊都回蕩着楚茵茵歇斯底里的大吼,遊樂珺的衣服也被楚茵茵弄的溼透,與此同時,走廊處傳來騰盛垣的聲音:“茵茵!”
低沉又穩重的聲音像是定心丸一樣讓楚茵茵渙散到瀕臨崩潰的眼神微微穩定了一下。
不顧她渾身溼透,騰盛垣把她抱在懷裏,看着遊樂珺:“出了什麼事?”
“沈甜出事了。”遊樂珺也終於回過了神,心情低落甚至有些自責:“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被人打暈了,等我趕到的時候那人已經不見了,我就立刻把沈甜抱了過來。那個時候,她的肚子被人捅了一刀……”
楚茵茵安靜的聽着,但是聽到最後,眼淚突然落下,無法抑制的大哭起來,抓緊了騰盛垣的衣服,恨不得能跟她分擔這份痛苦。
“怎麼會有人在醫院裏拿刀?!那人找到了嗎?”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但是雙眼通紅,散發出來的殺氣讓人心驚。
“沒有,我擔心沈甜的情況直接從樓梯跑上來的,那個人似乎是跑了,那裏是廁所交界處,是個監控死角……”
“那就去查其他的監控,總會有線索!”騰盛垣斬釘截鐵的說着,不容人拒絕:“現在監控室有人嗎?立刻讓他們去查!自己的醫生在工作的地方被捅了一刀這件事情難道還不夠大嗎?”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遊樂珺的神情還算穩定,可是聲音也一直在顫抖着,顯然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我也會派人跟進這件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沈甜的情況怎麼樣了。”騰盛垣到來之後,楚茵茵就沒怎麼說過話了,一直緊緊的抱着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哭的毫無形象,沒一會騰盛垣就感覺自己的衣服已經被哭的井溼,楚茵茵都已經開始哽咽,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落着。
外面的雨一點沒有小的趨勢,而且風越來越大,悶雷自遠而近,轟隆隆的,在這樣可怕的雨夜中格外的震懾人心。
‘咔嚓’一聲,又是一道大雷降落,楚茵茵清楚的看到不遠處的一顆參天大樹慢慢的落了下去,她激靈一下,像個小孩子一樣毫無安全感的抓着他:“下午我還跟沈甜打了電話,我還說有空請她喫飯,怎麼這麼快就會……”
“怎麼會在醫院中遇刺!怎麼會有人在醫院中拿刀?!她根本沒有跟任何病人有過言語衝突,她雖然跟我說話大大咧咧的不過腦子,可是工作一直都勤勤懇懇的,怎麼會有人記恨她?!”
如果說世界上除了沈甜的父母還有誰最瞭解她的話,莫過於楚茵茵了。
“我會讓人查清楚這件事情的,你別擔心,”騰盛垣緊緊的抱着她摸着她的頭安撫着,雖然他剛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震驚憤怒,可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
而且從私心裏,他不太相信是病人記仇而幹出這種事。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遊樂珺,這個本市醫院最年輕的醫師身上。
察覺到騰盛垣的目光,遊樂珺眼中悲痛還沒完全散去,聲音也有些低迷提不上力氣:“騰總想問什麼就問吧。”作爲第一目擊者,他少不得要被問。
看他似乎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那騰盛垣也就不客氣了:“這件事情是遊醫師第一個看到的,那麼請問你看到兇手的樣子了嗎?你到達案發現場的時候,沈甜是什麼樣的?”
這個時候每次一提到沈甜,楚茵茵的手便多抓緊騰盛垣一些,靠在他的懷抱裏,目不轉睛的看着急救室一直沒有按下去的燈,心中不斷祈禱着。
“是,我是第一個看到的。”再次回憶朋友出事的時候,遊樂珺也有些痛苦,回答慢吞吞的,但很有邏輯:“我那個時候是在樓下看着搬運工把醫院的一些東西搬出去,聽到似乎有人喊我了,結果回頭就看到沈甜在窗戶前消失。”
“我感覺不對就立刻跑了上來,那個時候電梯被人佔着,我等不及就從樓梯跑上來了,看到沈甜的時候她的肚子被捅了一刀,同時額頭上也有着淤青,似乎是被人用什麼打了一下,準備等她昏迷了再下手。”
“這棟樓有兩個樓梯三個電梯,距離監控死角的不遠處就有一個樓梯,兇手應該是從那裏跑的。我進這棟樓距離東邊的樓梯最近,應該剛好跟他錯開,這點是我當時疏忽了,只顧着最快趕到沈甜這裏。其餘的監控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因爲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醫生們都下班了,我也電話告訴院長了,他很重視,我們也是絕對不會放過兇手的!”
說到最後,遊樂珺也不想再回想那折磨人的一幕了,皺着眉轉過了頭:“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騰總。沈甜出事了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我也不是很想說話,抱歉。”
交代的事無鉅細,幾乎把騰盛垣還想問的點都問了出來,騰盛垣的確也沒什麼好問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等着監控的調查結果出來吧。不過我覺得,出了這麼大事,報警是肯定的。”
騰盛垣說的輕描淡寫,遊樂珺從騰盛垣的眼神中清楚的看到了對他的不信任。
他愣了一下,從善如流的點頭:“自然是要報警的,剛剛我太着急,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