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羅淑秀和宋玉暖說:“小暖,你看這樣好不好?晚上咱們一起去附近新開的那家羊肉火鍋店喫火鍋,我也認識一下宋大娘,對了,那邊不用提前訂桌,是新開的,我路過一次,感覺他家的底料味道很正,應該能很好喫,你看這樣行嗎?”
宋玉暖想了想,其實她是想請羅淑秀喫飯的。
不過既然羅淑秀有這個想法,那她就同意吧。
將紙袋遞給了羅淑秀:“這個尺碼我估計小澤弟弟能穿的。”
羅淑秀不想要,總覺得這個禮物太貴重了。
兒子前些天就和她商量,能不能給他買一套運動服。
他說班級同學很多都有。
她打聽了一下價格,一套運動服竟然五十八元。
真的就沒有捨得買,這五十八元,夠家裏兩個月的生活費了。
丈夫的工資也才一百多元,哪裏捨得花五十八元給兒子買套衣服呢。
她的兒子懂事,知道價格之後就再也沒有提起。
沒想到小暖居然給拿來了。
羅淑秀依然不好意思收,實在是太貴重了:“小暖,我不是和你客氣,這套運動服在百貨大樓賣挺貴的,小澤那孩子可淘氣了,好衣服他也穿不出好樣來,給他穿也是白搭。”
宋玉暖笑吟吟的:“我聽你形容小澤弟弟,就知道肯定是個帥氣的小少年,我特意選的顏色和款式,希望他能喜歡,哎呀,秀姨,你就不要推辭了,也不要不好意思,不過你要是覺得我是外人那就算了。”
羅淑秀這才聽出來小暖改了稱呼,她的臉上都是笑意:“小暖,無論從哪邊論,我都不會將你當成外人。”
然後也不再推辭,她這邊是在後勤,還有活兒要幹,羅淑秀將紙袋收下來,跟宋玉暖就朝前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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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突然間,她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跟她並排走着的宋玉暖也不得不停住腳步。
宋玉暖就看到羅淑秀的臉色變了。
她的手指緊緊抓住袋子的拎繩。
宋玉暖也順着羅淑秀的目光看過去。
對面不遠處,是一株高大的梧桐樹。
臨近秋季,有的梧桐葉子已經微微泛黃,就像一抹淺綠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微風吹過,有葉子在半空中輕輕的飛舞。
一個儒雅的男人和一個漂亮的女孩站在樹下。
男子垂眸看向女孩。
女孩則是擡眸仰着臉,看不清桃花眼裏的情緒,可宋玉暖能想象出來,邊海櫻的眼睛裏該是滿滿的,屬於年輕女子對愛慕之人的羞澀的卻又熱烈的情意。
至於這個儒雅的男子嘛,就是林寒林教授。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宋玉暖轉頭去看站在她身邊臉色慘白的羅淑秀,不用想了,這個林寒教授應該就是羅淑秀羅姨的丈夫。
哦,他們兩個是一家的呀。
此時邊海櫻的手裏拿着幾本書。
林海的目光有些閃躲。
但他也不過是閃躲了一下,隨後凝視邊海櫻,聲音很是溫柔:“你也很有才華,你對古詩詞的掌握出乎我的想象,你的散文寫得也很好,咱們學校有剛纔成立的散文社,你可以申請參加,另外,學校還有校辦的報紙,你可以去投稿,如果能發表,也會給稿費的。”
“林教授,那我寫完之後能請您給我指導一下嗎?”女孩的聲音帶着微微的顫意和甜意,可是一雙眼睛卻大膽而又明媚。
林寒心口一顫:“……可以,如果你覺得自己不穩妥的話,可以找我。”
邊海櫻愈加高興了。
好像整個人都想要在原地跳舞一般。
宋玉暖眉頭卻緊緊皺起來。
站在她身邊的羅淑秀拉着宋玉暖的胳膊,軟聲的說道:“小暖,我們從那邊走,好嗎?”
宋玉暖這個小欠登是想走上前去將這一看就有些曖昧的氣氛給打散。
可是羅淑秀的臉色實在蒼白。
整個人也是強行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能看出來她都有些神情恍惚。
女人的直覺是最敏銳的。
而且她和這個男人生活在一起,當然知道他所有的動作行爲和語言以及習慣。
這樣溫柔的語調聽起來就令人不舒服。
更別說剛纔那曖昧的對視了。
宋玉暖相信,他們認識沒幾天,肯定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可是,沒幾天就這樣,更令人不安呢。
宋玉暖也不得承認,邊海櫻那樣的年輕又充滿了活力且又長得漂亮的女孩子,對林寒這樣的男人有着誘惑力。
而三十多歲儒雅成熟且又多才華橫溢的林寒,對邊海櫻這樣的女大學生,同樣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宋玉暖沒再說話,而是抱着小布包乖巧的跟着羅淑秀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
很快就離開了這片區域。
宋玉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走在身邊的羅淑秀。
似乎已經恢復過來。
兩個人在僻靜的地方停下腳步,羅淑秀深吸了一口氣,剛纔有些失態的情緒此時已經被她遮掩下去。
她笑着和宋玉暖說好了晚上喫飯的時間。
然後又關心的問宋玉暖怎麼去通知奶奶和小阿盛。
“我有電話,打給她們就好了。”
“那我將小澤帶來,正好跟小阿盛作伴。”
想了想,羅淑秀還是艱難的說道:“小暖,剛纔那個男人……就是你林叔叔,不過……他還不知道你是我的老鄉,等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宋玉暖笑着說道:“秀姨,我和林教授也沒說過話,再說了,這麼多學生呢,他也不可能知道我是從哪兒來的。”
“小暖,對不起啊。”
羅淑秀很愧疚的說道。
宋玉暖不在意的說道:“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而且真要走動的頻繁了,別人都知道林教授是我羅姨夫,那以後萬一我考第一,不得說我作弊呀。”
羅淑秀被逗笑了,輕輕的拍了一下宋玉暖,親暱的說道:“你這孩子,你都是全省第一,在這裏考第一也是正常的,誰敢說你作弊?再說了,那麼多科目呢,成績要是不好,就他那科是滿分也沒用啊。”
宋玉暖深以爲然。
和宋玉暖分開之後,羅淑秀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用手揪着胸口,感覺那裏特別的難受,好像被針一下下的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