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傳華根本沒帶錢來。
必勝的局。
有必要嗎?
他攤了攤手,笑道,“我不用拿錢,因爲我贏定了!不過你的錢取得還算及時,正巧等下午等結果出來我就收走拿去買臺新普桑,感謝啊,感謝餘老闆相贈!”
這可不行。
余天怕柳傳華耍賴。
眼珠一轉。
馬上大聲對衆人嘲諷道,“大家都看清了吧,坊間傳聞是怎麼說老柳的?他就是個佔便宜沒夠的主,人家這是做了兩手準備呢!要是贏了就收走我的錢,輸了的話,拍拍屁股不認賬,臉上的嘴和屁股眼沒啥區別,你們說是也不是?”
“哈哈哈哈…嗝…”
“…”
“…”
也就是余天敢這麼罵柳傳華,別人想笑,但根本不敢笑。
柳傳華勃然大怒。
說自己的嘴是屁股眼可還行?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余天比下去!
“行!說我不講信用是吧?告訴你們,都給我聽着!我柳傳華是個說到做到的主兒,從來不拉屎往回坐!要錢是吧,協議是吧?妥了,我現在就讓人去辦,馬上去取,轉讓協議咱們現在就籤,誰慫誰是大家的龜孫兒!”
場面搞得兩個身價千萬的大老闆好像小孩子鬥氣一樣。
這還差不多!
達到了余天的目的,免得耍賴。
還真別說,激將法這個東西人人都知道,但它確實很好用。
關鍵問題就在於絕大部分人都好面子。
當下。
老柳立刻吩咐司機,回廠子取錢,現金一百萬!
“好!”
余天豎起了大拇指,假裝欽佩道,“老柳,拿錢來我佩服你,但這還不靠譜,因爲我不信你!這樣吧,爲了公平起見,咱們現在就簽訂淮海注塑廠和花蓮注塑廠的轉讓協議,等你的錢取來之後,咱倆就把這些東西全部交給黃祕書保管!等結果出來時,誰勝誰負自有定論,到那時,贏的一方拿錢拿廠走人,輸的人願賭服輸,怎麼樣?”
沒問題。
柳傳華別人不信,但肯定相信黃祕書。
畢竟那是馮市長手下的親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如此也好,免得余天反悔。
馬上派人請來黃祕書。
老黃一聽兩人徹底槓上了,立刻搖了搖頭,甩得像撥浪鼓一樣,擺手道,“可不行,你們這不是公開賭博嗎?現在市裏三令五申的要求掃黑除惡,你們是企業家,怎麼能這麼搞呢?”
話落。
圍觀的人立刻失落起來。
難不成。
今天的大戲沒法兒看了?
“不是賭博。”
余天機智發言,“老黃同志,我們這是在促進企業家之間的和諧關係,我們付出的一百萬和廠子,只是合理的贊助。因爲建設度假遊樂園也需要現金,製作遊樂設施更需要許多塑料產品,所以我們這是在進行一場建立在互助互愛基礎之上的友情贊助,之所以將中標與否作爲是否贊助的結果,只是想給大家提供一些額外的樂趣罷了。老柳,你說是不是?”
柳傳華不甘落後,勢在必得,大笑道,“黃祕書,老餘這次說的沒錯,我們倆作爲京城企業家的典型代表,一個是老牌企業家,一個是後起之秀,肯定要互相幫助,攜手共進!況且這一百萬和注塑廠,無論是對老餘來說還是對我來說,都算不上什麼!能拿出兩三百萬來扶持對方,這是我們之間大氣大度的一種表現,更是爲京城商業蓬勃發展做出的合理決策,沒什麼不可以的。”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老黃也沒法拒絕。
其實他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比誰都清楚兩人是水深火熱。
“你們覺得呢?”
老黃是機警人。
馬上問了問在場的其他企業家和大小老闆。
“說得好哇!老餘和老柳真是我們京城企業家的優秀表率!”
“這般贊助,一般人做不出來,我們大力支持,就請黃祕書您作爲見證人吧!”
“支持!強烈支持!”
看熱鬧的哪怕事兒大?在場人沒有不同意的!
既然如此。
老黃就定下了。
收了兩人的兩百萬和協議,仔細審了一遍,隨後讓人拎着,放進了小屋中。
“上交標書!”
他剛進去,收投標書的也來了。
這次的招標,雖然政府也參與其中,但只能是給個建議,不能行使決定權。
一份份投標書立刻交了上去。
仔細打量。
柳傳華和張四海上交的投標書非常厚重,有五十多釐米高,比程飛之前精心製作的還要多出一小半,這是他們進行了後期優化製作的原因。
反觀余天。
投標書的厚度實在薄得可憐…
加在一起不到五釐米高,紙張也很普通,甚至這次連照片都沒附上,完全沒有上次在京城招待所投標過程中的精心。
“哈哈哈!”
柳傳華不由得發出笑聲。
余天也不搭理。
交完之後,就坐在座位上和小龍研究褲襠碎大石的風險問題。
柳傳華討了沒趣兒,便和張四海以及郭淮繼續打量別人投上去的投標書。
放眼京城。
張四海對所有大大小小的裝修公司都很瞭解。
他一副心不在焉的姿態,認爲其他人只不過是在陪跑,爲了多增加一分經驗而已。
但。
當他看見一個四十來歲胖乎乎的中年人投上投標書之後,便立刻淡定不起來了。
“老柳…”
他指着一身西服且頭髮梳得油光鋥亮的王東嶽,“你看那傢伙的標書,怎麼那麼厚!好像還有彩頁繪圖,照片也有!這人從哪兒來的,不是港城的吧?”
柳傳華也注意到了,略加思索,回答道,“港城?不像!他的口音聽起來好像是南方人,這人我應該是沒見過,你去問問。”
張四海點點頭,起身到了王東嶽身邊。
此時。
王東嶽剛投完投標書,就坐在一旁點着香菸兒,不時打量會場內其他公司的女人。
一會兒看看腿。
一會兒看看臉。
雖然不敢騷擾,但心裏也在大力意淫,五分鐘不到的光景,他起碼在腦海中和房間內的十個女人發生過了關係,且動作表情甚至聲音他都能想象得到,十足的大色魔。
“哥們。”
張四海落坐,打斷王東嶽的思考,笑着問,“好面生,不過又好像見過你,你是什麼公司的?”
當然見過了。
上次在京城招待所門口,王東嶽還罵過張四海呢,只不過那時的裝扮和現在不一樣,髮型也不一樣。
“不重要。”
王東嶽擺擺手,嬉笑着說,“現在說了也沒用,因爲我的公司早晚要被人吞併,你幹啥呀,大大咧咧的誰他媽是你哥們,滾一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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