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緊緊咬着嘴脣,從母親開口之時,她便是知道之前的一番話對母親起了作用,她將島主夫人之位不保的原因全部推在向晚的身上,爲的就是讓母親全心全意,無所顧忌的幫着她!可眼下,母親話音剛落,軒轅寒便已經不耐,甚至是讓人帶走母親,而向晚更是出言反擊,字字如劍。
這麼多宮人的面前,竟然如此不給她和母親顏面!可惡可恨!程可僅僅抿着脣,礙於此刻的身份,她不敢亂言。
可母親在家中受人尊重,這十幾年來更是因爲她的身份是未來島主夫人的身份,母親在家中更是誰也惹不得,所有人幾乎都要看着母親的臉色行事,向晚完全不將母親放在眼中,完全讓母親怒火滔天。
“大膽!”程夫人伸手揚起便要揮下。
向晚不躲不退,眼中含笑的望着那即將揮下來的手掌。
即使不用向晚出手,便是已經有人因此而大怒,“她是未來島主夫人,誰若敢碰她一下,我必讓那人性命!”
陰森森冷冰冰的話語冷酷無情的在幾人的耳邊響起,程夫人手停在半空,猛烈的顫抖着。
程可連忙抓住程夫人的手,低聲道:“母親,我們該回去了。”
程夫人哪裏會如此善罷甘休,從進了軒轅宮開始,她便是滿心怒火,這會兒見到連身份地位都沒有的向晚如此冷嘲熱諷對她,就連軒轅寒也是向着那個滿身狐騷的女人。
只不過在大宅院中生活幾十年的程夫人自然懂得此時該做些什麼,硬碰硬是絕對不行,她便摩擦着乾燥的眼角,愣是逼出了三兩滴的眼淚,低泣道:“若是姐姐還在的話,見到我這般被人欺辱,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也可欺辱我,我還有什麼顏面活在世上!本以爲姐姐的兒子會護着我的,結果竟然是這般讓人心痛。”
“娘……”程可拉着程夫人,她從軒轅寒的眼中看到了危險的光芒,此刻若是不離開,一會兒必定後悔!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在耽擱下去一定適得其反。
程夫人看出了程可的顧忌,沒有軒轅寒的應承,她這齣戲也唱不下去,便立即擦了擦剛擠出來的眼淚,扔下最後一句話:“島主剛回宮,要好好休息,莫要讓老婦擔憂。”說着,她便是與程可二人想要快步離開此地。
向晚從來不認爲自己是善女,只信奉一句話,有仇必報!程可既然來了,今日便別想如此輕易離開!
在前世之時,但凡是叛徒,企圖謀害過她的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在她的眼皮子下溜走,更別想她會以德報怨!她扭頭在軒轅寒的耳邊說道:“不是我讓你爲難,而是有些賬必須清算!”
軒轅寒眸光幽深。
不等軒轅寒的迴應,向晚眼中冷光四射,寒冽逼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望着那二人的背影,笑道:“如此便走了?二夫人是否欠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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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可身形一顫,交代?!
程夫人狐疑的看向程可,“她所說的交代指的是何事?至始至終不都是她在算計你嗎?即使要交代也是她給你交代,當你你好心救了她,她不知恩圖報便罷,眼下竟然還要讓你給交代?!”
“娘,莫要問太多。”程可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對程夫人沉聲說道。
向晚見二人耳語,嘴邊笑意又添濃了幾分,接着又道:“是讓我提醒是嗎?”
此言一出,讓程可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硬的呆愣在原地。她回首,怒目瞪向向晚。
程夫人漸漸的從向晚和程可的反應中看出一絲不對勁來,她狐疑的轉過身看向向晚。此刻她才正眼打量着向晚,剛纔只覺得這女子的容顏華美逼人,身爲女子,在大宅院中也見過不少美人,卻無一人能夠與眼前女子相比。
難怪,難怪會如此輕易的讓軒轅寒動心!更是讓程可沒有應對之策!這個女子不僅是容貌傾城,單就是剛纔面對她時的那種傲然,一言一笑之中皆是銳利隱藏在其中,程可根本就是這名女子的對手!
心中不由的埋怨着程可咎由自取,明知道向晚有着怎樣的容貌,但凡是男人見到後都必定會動心,竟然還敢出手相救。
向晚笑望着憤怒的程可。
程可深吸了一口氣後對向晚說道:“不知向小姐究竟想要怎樣。”的確,是她在暗中買通了海盜,爲的就是能夠讓向晚消失在海面上,只是沒有想到向晚會這般命大,多過一次有一次的災難,軒轅寒還去營救了她!
“可兒,你跟娘說實話,究竟事情是如何的?”程夫人早就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但是礙於程可是她親生的女兒,她現在還要依靠着程可才能達到目的,萬萬不能再出什麼差錯了,否則她回去無法向整個家族的人交代了。
程可看向程夫人擔憂的眸子,心中苦澀,她緩緩閉上雙眼說道:“她離開元派島的時候,我買通了海盜在半路劫殺侮辱她。如今……”向晚來討債了。她不敢去看程夫人的面色,心知這舉動若是成功了便是除了心頭之患,若是沒有成功,就必定會引來無數的麻煩。
“什麼?”程夫人震驚。在她的印象裏,可兒一直是溫柔可人的,從小到大嫌少發過脾氣,更是大家閨秀的氣質,雖說聰慧過人,但是想不到在面對對手時竟然會有如此狠毒的手段!
“娘,你必須幫我,也只有你可以幫我。”程可壓低聲音有些焦急的說道。
現在遲遲還未等到向晚的迴應,她無法猜測到向晚究竟會如何反擊。她在軒轅宮內孤立無援,此刻唯一能夠信任的就只有娘了!至於軒轅寒……她偷偷看了一眼,軒轅寒面無表情,一副任由向晚去報復的模樣。
清涼的風吹拂着柔嫩的臉頰,向晚脣上的笑容瞬間消散在風中,四周來回走動的宮人漸漸的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紛紛不敢再弄出任何聲響。
在絕對寂靜之下,她笑道:“我不想要怎樣,只是二夫人該給一個迴應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