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瞧他跪着的背影,鶴立雞羣的樣子,根本就不像太監該有的身姿。”
汐兒又對着夫郎開炮道。
敢摔她,哼哼,管你是不是太監,總之,她就認定,她是個假太監。
就算是真的太監,她也要讓爹爹再叫人割他一次!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都隨着汐兒的手指,落在夫郎身上。
沈意歡看了眼跪的顫顫巍巍的夫郎,轉頭看向一旁的兒子。
眼神詢問,假太監一事,是真是假?
韞兒抿了抿嘴脣,猶豫了一瞬還是對着她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妹妹說的沒錯。
他天天跟軍中的那些叔伯一起對練,自然熟悉,他們身上那種凌厲的殺意從何處而來?
這位公公身上,居然也會有那種殺過人的氣息。
但,不似在北臨的那些叔叔伯伯身上的乾淨純粹,倒是帶着一些邪惡的感覺。
再說,就算他不是太監又如何?
剛剛妹妹說他是假太監時,他的反應那般大,又口出狂言浪語羞辱妹妹,還對妹妹下了死手。
管他是不是真的太監,今日,他必死無疑!
所以,是不是真的太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給他撐的腰,讓他敢對郡主趕盡殺絕?
更何況,他本就無意冒犯,可是小皇孫與他的奴才們卻故意找茬,不依不饒的針對他們兄妹。
將背後之人揪出來,纔是最要緊的事情。
太子妃緊緊攥着手指,恨不得立馬殺了他滅口。
可此時此刻,她永遠沒有機會,將她的那些小算計,搬上臺面了!
皇上只知道她生的孩子是個野種,卻沒想到,她膽子居然這般大,敢將野男人養在宮裏。
“來人,扒了他的衣裳,看看他有沒有男人的物什!”
蕭暮宸在皇上開口前,先一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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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要看看,當着皇兄與這麼多太監的面,太子妃要如何狡辯。
蕭暮宸一聲令下,皇上又沒有反對。
一旁的侍衛立馬上前,一左一右抓住夫郎的胳膊,將他押住。
“慢着!”
太子妃見狀,大喝一聲!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彷彿一道驚雷在衆人耳邊炸響,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只見太子妃面色陰沉,眼中閃爍着怒火,她緊緊地盯着被侍衛抓住的夫郎,彷彿要用眼神將他們生吞活剝一般。
轉而,太子妃就對上皇上失望的眼神,“太子妃,只要檢查出來,他是不是假太監,一切真相就可以大白,爲何要出口阻攔?”
皇上冷冷地看着她,心中暗自嘆息。
本來,他並不想這麼快就對太子妃動手,但現在看來,似乎已經無法避免了。
“回父皇,這太監,是東宮的太監,理應讓兒媳帶回去,與太子一同商量再做決定。”
太子妃急切地說道,試圖解釋自己的行爲。
然而,她卻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在皇上聽來,卻是另一番意味。
沈意歡下意識的看了皇上一眼,果然,皇上的臉色比剛剛更加難看了。
太子妃一番話,讓皇上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他緩緩開口道:“太子妃,你可知你剛剛說的話意味着什麼嗎?”
太子妃聞言,心頭一震,頓時感到一陣恐慌。
她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可能引起了皇上的誤解,但此時急於將夫郎帶回去的太子妃,卻不知該如何挽回局面。
只磕磕絆絆的說道:
“兒臣……兒臣只是覺得此事無須讓父皇勞心費神。
本就是兒媳管理不善,此人,應該帶回東宮,由太子和兒媳共同商議後再做決定。”
太子妃結結巴巴說完,被控制着的夫郎眼睛閉了閉,心說這個蠢女人。
怎麼淨說蠢話。
她不知道說這話,只會讓他死的更快嗎?
果然,下一瞬,就聽得皇上發出一聲冷笑,宛如夜梟的啼鳴,令人不寒而慄,他厲聲道:“好一個共同商議!難道朕的旨意還比不上你們的商議嗎?”
皇上的聲音如寒刃般冰冷,彷彿能穿透人的骨髓。
天子一怒,果然不同凡響!
就連沈意歡都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彷彿被這股寒意凍到了一般。
蕭暮宸一手抱着女兒,一手垂下來,藉着寬大的袖子,牽了牽沈意歡的手無聲安慰她。
沈意歡對上他擔憂的眼神,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沒事後,就聽的皇上的聲音如裹着狂風暴雨,對着太子妃冷斥道:
“朕只是病了一場,不是死了,可以讓你們爲所欲爲,將朕視爲空氣!”
太子妃聞言,頓時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兒臣不敢,兒臣絕無此意,請父皇恕罪!”
皇上冷漠地看着她,目光猶如在看一個死物。
眼神在她與夫郎二人身上來回切換着,像是在思考怎麼處置他們一樣。
蕭暮宸見皇兄不開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適時開口道:
“太子妃這般左右推諉,不惜頂撞皇兄,都要將此人帶回東宮去。
該不是,其實太子妃是,捨不得這位假太監吧?”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着一絲戲謔,彷彿洞悉了一切。
“我……”
太子妃一擡頭,就對上蕭暮宸似笑非笑的眼神。
心頓時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疼痛難忍。
挫敗感像是潮水一般席捲全身,又彷彿置身冰窖,寒冰刺骨。
他高高在上的護着那個女人與她的女兒。
居高臨下的審視着她,羞辱着她,叫她這些年裏,說不出口的那些感情,像是無數個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臉上。
僅他一句話,遠比沈意歡的那兩巴掌還要疼。
遠比她今日當衆被父皇斥責還要羞恥。
但,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到最後一刻,她不能認輸!
“父皇明鑑,兒媳只是不忍心就這麼白白冤枉了好人,畢竟,奴才的命也是命,還望父皇相信兒媳一次!”
太子妃掙扎着,最後一次僥倖,想要全身而退!
可她卻忘了,蕭暮宸與沈意歡,是何等的護短!
夫郎差點摔死汐兒,他們怎麼可能讓她將人安然無恙的帶走?
不等蕭暮宸開口,沈意歡便鬆開女兒的小手上前一步,
“太子妃的意思是,北臨王府唯一的郡主的性命,還不如你東宮的一個奴才命重要?”
沈意歡不說夫郎是不是假太監的事情,她只盯着他摔了汐兒這一件事往死裏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