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要哭？”小魚抓了抓腦袋：“我打架從來都不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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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之前你不是哭的很大聲嗎？”宇文啓不解地問道。
“那可是會變成禿頭誒！你不覺得很可怕嗎？”小魚用雙手揪住自己兩個小辮子：“我不要變成禿頭的小魚！”
“噗……”宇文啓被小魚的模樣逗笑了，他哈哈大笑出聲。
“幹嘛又突然笑起來，胖墩兒哥哥你真的很奇怪誒……”小魚蹲在了宇文啓的身邊，歪着頭看着他。
“別靠近我。”宇文啓又推了小魚一下，這一次，他推的很輕：“我身上……有怪味……”
小魚湊近宇文啓聞了聞：“什麼嘛，不就是汗味嗎？我也有啊，你聞聞。”
說着，小魚又將她的頭湊到了宇文啓的臉前，宇文啓往後躲了一下，面色難堪：“不一樣，你不是胖子。”
“胖子怎麼了？”小魚在宇文啓身邊順勢坐下，又仰趟在了半坡上：“你看那朵雲是不是胖胖的？”
宇文啓仰頭去看：“嗯。”
“那朵雲是不是瘦瘦的？”小魚又指了另一朵雲。
“嗯。”宇文啓跟着躺在小魚的身邊。
“你不覺得胖胖的雲更好看嗎？”小魚收回了手：“胖胖的雲可以走很遠，但是瘦瘦的雲，風一吹就散了，不信你過一會兒再看，肯定就找不到它了。”
“可人跟雲不一樣。”宇文啓遲疑道：“雲胖了不會被嘲笑，人胖了……”
“胖人三分財，不富也鎮宅。”小魚翹着腳搖頭晃腦：“我想胖一點都很難呢，六子哥總笑話我，說我幹喫不胖，比養豬都不划算。”
“等你胖了，你就不會這麼說了。”宇文啓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就打個賭嘛。”小魚伸出小拇指：“我好好喫飯，等你下次來找我的時候，我胖給你看！”
“你不勸我減肥嗎？”宇文啓遲疑地看着小魚，之前那些人也是說着讓他減肥就好了，減肥了，就不會有人嘲笑他了。
好像大家已經默認，胖的人，即便被嘲笑了，也是胖子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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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的是他，所以，應該他來改變。
“爲什麼要勸？你想胖就胖，想瘦就瘦嘛，不管哪一個，都是你啊。”小魚嘿嘿笑着說道：“就算你變成瘦瘦的了，你也是我瘦瘦的哥哥，跟胖墩兒哥哥一樣的啊，都是哥哥啊，你又不回變成弟弟，變成妹妹，變成姐姐，變成叔叔，變成爺爺，變成……“
小魚的話還沒說完，宇文啓就勾住了小魚的尾指：“下次，我一定會再來看你的。”
“嗯！”小魚用力點了點頭：“到時候我們還在一起玩。”
“好。”宇文啓應了一聲，兩個小孩仰躺在半山坡上，看着蔚藍的天空。
春日正好，陽光明媚。
“你看。”小魚指着天空興奮道：“胖胖的雲還在，只是走遠了些，但是瘦瘦的雲已經不見了！”
“嗯。”宇文啓順着小魚指着的方向看過去，又偏頭看向了小魚。
陽光下，小魚的笑容明媚，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樣，讓他記了很多很多年。
後來，他跟小魚頭靠着頭睡着了，等他再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光頭爺爺的車上，被送回到了宇文家。
宇文啓一直記得跟小魚的約定，可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
他幾次都想跟宇文逸洐提起那個小山村，提起那個光頭爺爺，提起那個跟他約定好的小魚。
可宇文逸洐好像一下子就變得很忙，鍾淑蘭也很忙，他們忙着幫一個瘸腿的爺爺去爭回屬於他的一切。
再之後，時間過得很快，在宇文啓好不容易說服宇文逸洐帶他去那個小山村之後沒多久，宇文逸洐就出了意外。
也是在那個時候，宇文啓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他再也不去想那個小山村，不去想小山村的小魚。
他食言了。
當白家故意噁心人一樣要聯姻的時候，鍾淑蘭發了很大的脾氣，咒罵白家不要臉，故意噁心人，鍾淑蘭還特地查了一下白家安排的人的身份。
當那份調查文件被送到宇文啓面前的時候，宇文啓簡直不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一眼就認出小魚來了，這麼多年，小魚好像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有一個詞怎麼說的來着……
等比例長大。
過了這麼多年，他終於可以見到小魚了。
鬼知道那時他的心情有多麼的複雜。
那年春天的風，終於還是將那朵雲，吹到了他的面前。
……
時間回到現在，白心予看着宇文啓的臉，怎麼都沒辦法將眼前五官俊朗，身姿挺拔的宇文啓跟記憶裏那個模模糊糊的胖墩兒哥哥聯繫到一起。
“騙人的吧……”白心予眨着眼睛，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怎麼會……這麼巧……
“心予，我……”宇文啓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被廖瑧嫺的聲音打斷了。
“小魚，你過來。”廖瑧嫺一個沒留神就瞧見宇文啓溜到她家小魚身邊，嘰嘰歪歪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廖瑧嫺立即皺了皺眉頭，將小魚叫回到了她的身邊後叮囑道：“別跟奇怪的人說話。”
“他不是什麼奇怪的人，他是……”白心予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梁邱瑛喚自己的聲音。
“心予，我給他上完藥了，你要過來嗎？”梁邱瑛從季明理的房間出來，看向了白心予的方向。
“好。”白心予應了一聲纔跟廖瑧嫺等人說了一句：“我先過去一下，晚點再聊。”之後白心予又將宇文啓叫上，一併去了季明理休息養傷的房間。
暫且不管童年的那些是，關於西城的精神病院，白心予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季明理。
這些事，宇文啓也應該知道。
看着白心予和宇文啓的背影，廖瑧嫺嘖了一聲：“心眼多的小胖墩，不吭聲不吭氣就把小魚騙到了手！看着吧！我纔不要讓小魚跟他玩！”
“歇着吧你！”陳老橫了廖瑧嫺一眼：“小魚的事情你少管！”
廖瑧嫺瞪了陳老一眼，上前一把就將陳老的柺杖搶了過來，往樹梢上用力一扔：“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