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曾去私底下見過李文樹。”
沈意皺眉,“他們何時見過?見面都說了些什麼?”
“郭峯前夜去飄香院找我,他當時心情很好,還在我那過夜了。第二天一早離開時,他莫名起妙抱着我親了很久,還說我就是他的福星之類的話。
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我便跟着他離開飄香院,一路跟到了李家村,見到他和李文樹湊在一起說話……”
都差點被郭峯設計害死,曉嵐也就不打算繼續替郭峯隱瞞什麼了。
郭峯知道第二日是李文娟嫁到錢家的日子,算準李文娟用過胭脂後,就悄悄去了李家村找到了慌亂不已的李文樹。
郭峯幫李文樹出主意,讓他把李文娟的死推到胭脂上,帶着李文娟的屍體去蘇記鬧。
這樣既能給錢家一個說法,還能額外要回一筆銀子來。
兩全其美。
郭峯聞言,一雙怒目瞪向曉嵐,厲聲恐嚇道。
“一派胡言!你再敢胡說八道,壞本官的清譽,當心本官割了你的舌頭,讓你……”
“郭大人這麼急着恐嚇人證,難道是心虛了?”沈意冷笑打斷郭峯。
郭峯看出沈意今日是有備而來的,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
“衆所周知,蘇記是老王妃名下的鋪子,而你又是老王妃的兒媳婦,按照我朝律法,你需迴避本案。”
宋雲祈從一旁走出來,負手站在沈意身邊,一雙冷眸對上郭峯充滿算計的雙眼。
“郭大人言之有理。”
沈意面露詫異,皺眉看着他,“你到底是哪頭的?”
宋雲祈沒有回話,只是迴應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這個案子與容王府有牽扯,本王與王妃都該回避。”宋雲祈道。
郭峯聞言,面上逐漸露出了笑容,“還是容王深明大義,下官感謝王爺寬宏大量。”
他嘴角勾了勾,“眼下本案也同樣牽扯到你,你也該回避本案。”
“可是……”
郭峯的話還沒說完,大理寺外便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
“刑部尚書馬鶴徽大人到!”
大理寺外的圍觀百姓,迅速讓開一條道,讓馬鶴徽順利通行。
堂上的一衆人員紛紛變了臉,郭峯和劉褚良急忙上前恭迎。
一身緋袍的馬鶴徽,帶着兩個侍衛立於堂前,郭峯和劉褚良同時行禮。
“下官參見馬大人。”
馬鶴徽淺淺掃了二人一眼,視線落在他們身後的宋雲祈身上,大步流星走過去。
“下官參見王爺。”
宋雲祈微微頷首,“有勞馬大人走這一趟了。”
“王爺言重了。”
頓了頓,馬鶴徽又說:“下官對此案略有耳聞,皇上也很關心案件的進展,連夜傳旨到刑部,命我們刑部與大理寺共同偵辦此案。”
“馬大人來得正好,郭大人也與案件有牽扯,應當迴避本案,這個案子接下來就交給馬大人全權審理。”宋雲祈道。
馬鶴徽拱手道:“是,下官一定查明真相,給皇上、王爺,整個京城一個交代。”
“嗯。”
宋雲祈一臉滿意。
馬鶴徽微微躬身後,便徑直走到堂上坐下。
沈意湊近宋雲祈,小聲問:“是你把馬大人請來的?”
宋雲祈笑而不語。
昨夜他料到這個案子,不會那麼順利,便連夜入宮見了皇上。
把案件的細節說給皇上聽,皇上連夜傳旨刑部。
“還是夫君厲害。”沈意笑道。
宋雲祈沉聲提醒她,“你雖與案件有關,但你仍可以作爲人證,繼續留在這裏。”
“好。”
見宋雲祈退回到一邊,她重新看向堂上的馬鶴徽,把案件從頭到尾,又說了一遍。
聽完她所說,馬鶴徽把視線落在跪在堂下的幾個涉案人員身上。
“曉嵐,你所說的都是真話?”
曉嵐擡手做發誓狀,“大人,我若是有半句假話,就讓我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馬鶴徽若有所思點點頭,看了跪在李文娟遺體身邊的吳顥一眼,又把視線落在李文樹身上。
“按吳顥所說,你在賭坊賭輸了錢,就把李文娟騙到賭坊,任由錢茂通侮辱來抵賬,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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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
郭峯打斷李文樹,大聲回話,“馬大人誤會了,李文樹知道錢茂通心儀自己的妹妹,爲了給自己妹妹找一個好人家,纔會讓李文娟到賭坊見錢茂通,何來侮辱一說?”
李文樹聞言,急忙點頭附和道:“對,沒有人侮辱我妹妹。”
馬鶴徽面露難色,只能看向沈意。
沈意眉頭緊皺,小艾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哎呀,看到李文娟被侮辱的人都被解決了,現在沒有目擊證人了。】
目擊證人沒了,錢茂通又死在了吳顥手裏。
現在真的無人能證明,李文娟被侮辱的事。
若是他們判定吳顥的證詞有問題,再反咬其他證人的話也不可信,那她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就在沈意犯難之時,又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
“我能證明李文娟,確實被錢茂通侮辱了。”
沈意回頭,看到孤鴻帶着錢茂通的兒子錢贏走來。
錢贏站在沈意身邊,恭敬對堂上的馬鶴徽拱手。
“啓稟大人,在下錢贏,是錢茂通的獨子,我能證明錢茂通確實在賭坊侮辱過李文娟。”
“你如何證明?”馬鶴徽問。
“那日我恰好去賭坊找我爹,走到門外就聽到裏面有女人的哭喊聲,便在門外悄悄看進去。
錢茂通侮辱了李文娟,還命人將李文娟帶走,囚禁在城東的私宅繼續欺辱。大人若是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城東私宅看看,裏面肯定會有大人想要的答案。”
錢贏說完,雙手奉上一把鑰匙。
馬鶴徽示意自己的視爲接過鑰匙,立即趕去城東私宅查看。
馬鶴徽一臉好奇看着錢贏,“你既是錢茂通的獨子,爲何要站出來揭發他的醜事?”
錢贏擡起頭來,平靜的臉上流露出怨恨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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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不卑不亢大聲道:“我今日是爲了我的母親,所以才站出來揭發這個十惡不赦的畜生的真面目,錢茂通根本不配當我爹!”
“怎麼回事?”馬鶴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