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遇荌滿頭的問號，完全聽不明白裴御城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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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御城卻沒有再吱聲。
沉默地坐在那裏。
也不知道是在等她的答案，還是在想別的什麼。
手機屏幕上，雪白的燈光，一束又一束，不停地交疊着滾入光線幽暗的車廂。
應該是進入了照明系統極好的路段。
在光束的映襯下，季遇荌這纔看清楚：此刻的裴御城，黑眸冷森，薄脣抿得很緊，表情非常不好。
見狀，季遇荌的心臟不由得往下沉了沉。
他是在發怒麼？！
爲什麼？！
在季遇荌開始自我檢討是不是哪裏惹到他的時候，裴御城再次開口了：“你閨蜜把視頻都發在許澤手機上了。”
“什麼視頻？！”季遇荌仍然很迷糊。
完全弄不懂。
還是裴御城用許澤的微信把視頻轉發給她，她這才明白過來。
她一邊抓了幾下自己的頭髮，一邊尷尬地說道：“你是問我這視頻裏爲什麼哭呀？！那個……我的哭戲，一直都不好，今天來瀾城的飛機上，正好讓虞歸晚教導了下我的哭戲。”
“……”裴御城。
“有沒有覺得在虞老師的指導下，這條視頻，我哭得很厲害很逼真，很深入人心？！”說這番話的時候，季遇荌眉眼含笑，一副十分驕傲的模樣。
而，正在開車的許澤，卻是直接：“！！！”
從財閥會所出來，許澤坐在駕駛座，攝人心魂的寒氣，一波又一波，洶涌澎湃朝着他後脊灌入。
芒刺在背。
尤其是電話還打不通。
許澤當時覺得自己的魂，都要散了。
結果，卻被季遇荌告知：僅僅是一段哭戲。
許澤的心情，真是一言難盡。
許澤一邊開車，一邊下意識擡起眼眸去瞄映在後視鏡裏，裴御城的表情。
雖然知道被虞歸晚戲耍了，仍然有點難看。
但是，從骨血裏涌出來的噬魂寒氣，明顯淡了下去，許澤隱隱還是鬆了口氣。
拽着方向盤的手，力道都小了些。
季遇荌見裴御城不說話，一邊把手機用水杯支棱起來，一邊隨意找了個話題，打破兩人的沉寂。
她問裴御城：“你剛剛纔下班嗎？！”
結果，不等裴御城回答，轎車自動定位系統，忽然傳出好聽的女音：“即將進入機場高速。”
聞言，季遇荌漂亮的柳眉都揚了起來，她好奇地問道：“機場高速？！裴御城，這麼晚你去機場做什麼？！出差？！公司有緊急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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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御城並沒有回答。
而許澤聽了季遇荌的詢問，下意識又掃了眼後視鏡。
他小心翼翼觀察着裴御城的表情。
黑黑的。
臭臭的。
有點窘迫。
許澤剛要隱隱扯動嘴脣笑，結果裴御城陰冷的嗓音，卻突突傳來：“你再管不住眼睛往我身上瞄，信不信我給你剜了。”
“……”許澤。
“……”季遇荌。
裴御城的戾氣有點重。
抱着方便面桶的季遇荌，原本想一邊喫方便面，一邊跟裴御城閒聊的，畢竟裴御城的那張臉那麼帥，可比電視劇裏英俊的男主角下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