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太孫殿下那位民間的夫人,他鐘懷恩的榜樣,瞬間就來了精氣神,狠狠的點頭。
“正是,爲着我榜樣,我懟他幾句怎麼了?”
陶將軍深呼吸一口氣,隨即好笑的點點頭,真是有意思啊!
想來蘇翎也是個闊達之人。
根本就不會跟鍾懷恩計較什麼。
“陶叔,你怎麼忽然提起我榜樣來了?”鍾懷恩問道。
陶將軍嘆道:“這位蘇公子醫術不比你榜樣差,跟着人家好好學,別錯失了良機。”
一面說,他也不與鍾懷恩繼續糾纏。
軍中事務繁忙,近來邊境多有不安,瘟疫雖得到了控制,但善後之類也是讓人頭皮都抓緊了。
“陶叔,你可是德高望重的將軍,深的皇上信任,得護國公的信任,如今也得太孫殿下的信任,爲着太孫殿下,您怎麼也不管管那個姓蘇的?”
護國公的私生子你管不了也就罷了,怎的連姓蘇的也不敲打敲打,就這樣看着他把太孫殿下帶歪了?
陶將軍真是汗顏啊!
這個榆木腦袋,到底在想什麼呢?
他提示的已經夠多了啊,到現在他還沒回味過來呢。
衝着鍾懷恩的腦袋敲了一下。
“你呀,還是太年輕,你爹還真是有遠見,並未破格提拔過你,人情世故你還是多學學。”
頓了一下,陶將軍還是提醒道:“多看人長處,比如醫術,莫要去看人短處,比如性別!”
鍾懷恩有些疑惑,順着陶將軍的視線,他也看到有人跟着蘇翎離去的方向而去。
“蘇公子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就好自爲之吧。”言盡於此,他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蘇翎的身份,太孫殿下並未公示,也不知道人家是怎麼打算的,他也不好透露出去。
蘇翎雖是女子。
但,此次瘟疫,若不是蘇翎,不說邊境幷州,乃是整個大越的一場浩劫啊!
這樣的人,即便是女兒身,這樣的本事,在軍中那也是備受追捧和尊重的人才。
鍾懷恩呆愣了良久。
這個蘇公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醫術的確高明,在軍中還有私人侍衛暗中保護,簡直匪夷所思,難怪陶將軍都說是他招惹不起的人。
擡頭望着漸漸拉上夜幕的天際,天際裏繁星點點露出,鍾懷恩心中雖爲榜樣氣憤,卻也無計可施!
若皇太孫殿下無意,蘇公子再怎麼勾搭也無計可施吧?
呵呵……
兩袖甩了甩,從中拿出一個小札來。
看着上邊近日來記錄的治療瘟疫的一些藥方,旁邊還記錄了各個藥方管各種症狀的小記。
不得不說,蘇公子醫術的確高明,比太醫院的院使,比爹這個副院使也高明瞭不止一星半點!
劉祁軍帳內。
奇癢難耐從天際佈滿星辰,他纔不覺癢,但接踵而來的確實火辣辣的疼。
看着全身,面目全非。
劉祁驚在洗漱盆前,從那水盆裏,他看到自己可怖的面容,看到自己周身血跡斑斑。
咬牙切齒間,疾衝正在給他上止血的金瘡藥。
末了,疾衝支支吾吾了會兒,直接拿出一個瓷瓶來,說道:“這瓶藥,可以祛除疤痕,但只夠臉和一雙手……”
劉祁低目,看向那瓶不大不小的藥瓶,冷道:“她給的?”
疾衝點頭,並未否認。
他以爲主子爺會不信,或者發怒,卻不想主子爺自己拿走了瓷瓶,打開,然後自己開始塗抹臉上那些抓痕。
“主子爺……”
此情此景,疾衝內心是真的心疼得不行,高高在上的賢王殿下,一次次的被蘇翎戲耍,被蘇翎輕視。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欺負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若不是主子爺中邪一般,對蘇翎中邪一樣的傾心,她哪有機會這樣對待主子爺?
劉祁道:“翎兒甚少騙人,她既說這能修復我的臉,那便是能。”
疾沖默然。
良久又說,“還有一件事,屬下聯繫不上裴大人了。”
說起裴正清,劉祁揚起了手,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儼然是怕隔牆有耳。
疾衝道:“都是自己人,主子爺放心。”
這些日子,劉祁感染了瘟疫,周邊的人如何調度安排,他許久沒有親自過問,自然小心至上。
疾衝明言之後,劉祁道:“師父他若是有了消息,自然會聯繫上本王,不必擔憂。”
疾衝道:“主子爺不知,這些日子,屬下連軍營都未曾出去過,皇太孫似乎刻意監視着主子爺以及屬下等,若是裴大人真的有了消息,也必然遞不進來。”
劉祁點點頭,心下已經瞭然。
他感染瘟疫,這樣良好的時機,劉譽不乘機做些什麼,倒奇怪了。
“不急,本王有的是時間與他周旋。”
喝了蘇翎最後一幅湯藥,他今日倒是癢了一整日,卻再無腹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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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女人,如今真是性子分明,有仇必報,與前世完全不同。
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有意思,暗自發誓,總有一日讓她誠服,如前世一般,依偎在他身側。
哪怕是隻有人,沒有心……
他下手重了一些,齜牙咧嘴的,看着臉上自己抓的抓痕,又是氣,又覺得過癮!
翎兒賜的傷,這是不是也證明,他和翎兒之間即便不如前世那樣,今生也是有交集的!真是痛快!
“主子爺曾說過,整個幷州都會淪爲瘟疫的肆虐之地。”
“直到年末,幷州更是成爲無人之地,而晉國也會在此期間騷擾我邊境,如入無人之境……”
“但現下,瘟疫幾乎已經消除了,陶將軍、楊將軍的軍隊。”
“除了早先感染瘟疫的幾千人,軍隊的根本半點都未傷及,這場戰大越未必會輸。”
疾衝說着,小心的打量劉祁的反應。
見他還在給自己的臉上藥,並未反感或者是斥責他,繼續道:“主子爺,大越未必會輸給晉國,您真的還要去見晉國國君嗎?”
劉祁呵笑一聲,“你以爲本王在大越,有皇太孫在,還有我劉祁的容身之地嗎?”
“你以爲父皇他待我極好嗎?呵呵,疾衝,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父皇的偏心肉眼可見!”
“那個劉譽,即便身份已經被本王提前安排過,可父皇還是相信他就是先太子之子。”
“這種偏愛,簡直匪夷所思,令人費解!本王,在父皇心裏,不過可有可無。”
“自母妃去後,父皇對我從未放下過戒心,哪怕本王比獻王、陵王都優秀。”
“哪怕所有人都認爲本王乃是太子不二人選,但父皇寧願去提攜那個根本不想當儲君的劉秀,也不曾考慮本王!”
呵呵笑了一下,劉祁看着疾衝道:“即便是這樣,你還覺得大越於本王來說,到底算什麼?”
“男子漢大丈夫,怎能沒有野心?只有成爲絕對的掌權者,女人,權利才盡在手中!”
疾衝無言以對,主子爺說的也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