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婕沒有察覺,繼續說道:“若是沒有這一次的意外,謝寒凌仍舊還活着的話,她必定會是我最大的威脅,還好,老天給了這一次機會。“
少女的身體開始顫抖。
謝明婕終於發現了少女的異樣,低頭一看,少女的睫毛顫動,身體劇烈的顫抖。
下一刻,少女的眼睛猛地睜開!
“啊!大姐!你醒了!”謝明婕驚呼一聲。
睜開眼的少女,眼中盡是恨意,“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就讓她死了。”
謝寒凌毀了她的一生,怎麼能讓她這麼輕易的死了!
……
五日過後。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夏風柔潤如水,花草爭芬芳。
山叢間,觸目可見的遍野綠色。
天藍雲淡,陽光溫潤。
縱橫的山水間,悠揚的笛聲響徹着整個山谷。
山洞草屋內,牀上,身穿白衣,白衣上點點紅色的血花,面色蒼白如紙的孩子禁閉着雙眼,乾裂的嘴脣已經起了一層厚厚的皮。
她的手上緊緊的握着一把彎刀,緊緊的握着。
她仍舊昏迷着,沒有清醒的跡象。
立在窗前一身張揚紅衣的少年,望着窗外的景色吹笛。
一首曲罷,少年放下手中的笛子,轉身看向牀上的孩子。
端起桌子上的破碗,一瘸一拐的走近牀邊,抱起孩子,將碗中清澈的水倒入孩子的口中。
可惜,昏迷的孩子一口都未喝下。
少年皺了皺眉,一口將碗中的水灌入口中。握緊孩子的下巴,少年俯身,正要靠近孩子乾裂的嘴脣之時,孩子黑亮的眼睛猛然睜開。
幾乎是本能反應,只要有人接近,孩子就會狠辣的出手!
彎刀橫在少年的脖頸之上。
“嘖嘖,本殿下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竟然一睜開眼睛就要謀殺救命恩人!難怪都說最毒婦人心,你這未免太狠了點。”
“才這麼大點就是個毒婦,長大了不是江洋大盜,就是土匪!”彎刀冒着寒氣,少年並未害怕,而是語氣有些輕挑的說道。
孩子仍舊一臉冰冷,一個個片段在腦海中組合,她是被謝明婕一掌拍下滑坡的!
沒錯,這個孩子就是滾下滑坡的謝寒凌。
而少年……
“你怎麼會在這裏?”收回彎刀。謝寒凌一臉冷漠之色的看向少年,寒聲問道。
邪魅的少年,薄脣微勾,狹長的鳳眼射放出一絲勾人心魄的笑意,“被秦灝軒的人打下。沒想到在這裏,本殿下竟然會遇見你。我們兩個倒是命大,從足有千米的滑坡滾下,都沒有死。”
“這是哪?”謝寒凌皺了皺眉,仍舊冷漠問道。
支撐着身體,想要掙扎的起身,卻發現渾身痛的無法忍耐。感覺所有的骨頭都散架了般,根本不由得她支配。特別是兩條腿,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秦灝夜瞧見謝寒凌的意圖,邪笑道:“千米的山坡滾下,你沒死就不錯了!本殿下發現你的時候,你一身是血,就連腿兩條腿都弄斷了。你想要下牀,恐怕不行。至於這裏是哪,本殿下也不清楚。”
他在她昏迷的時候,找到這個破草屋,並且試圖找出去的路。
可他發現,這裏似乎被佈下了陣,根本不能走出去。
謝寒凌雙眼半眯,看向兩條無力的腿,牙咬着下脣,小手放在腿上,用力的一扭。
動作利索,好不拖泥帶水,咔嚓的聲音響起。
少年驚訝的看着謝寒凌,她竟然用這麼狠的方法接骨!
那種滋味,他曾經可是嘗過的!撕心裂肺的疼啊!她竟然沒有叫一聲!
緊接着,在少年驚訝的目光下,謝寒凌又將另一條骨折的腿,咔嚓利索的接上!
完成後,孩子額頭上佈滿了一層細細的汗水。身上的血衣也被汗水所侵透。
緩緩的閉上眼睛,靠在牆邊,喘着粗氣。
“本殿下懷疑你不是個孩子!”真狠!夠狠!殺人不眨眼,現在的表現比一個男人還硬,更是讓他另眼相看。
謝寒凌睜開眼,冷冷的看着秦灝夜,“你怕疼?”
“什麼?本殿下堂堂男子漢,家有百名姬妾,說本殿下怕疼?啊!”邪魅的少年王婆賣瓜自誇的話還未說完,就哀嚎連連。
低頭一看,一雙小手,在他的大腿上!
她竟然悄無聲息的給他接骨!
天!好疼!
謝寒凌皺了皺眉,不屑的挑眉道:“不是男子漢,不怕疼嗎?”
秦灝夜面容扭曲,“本殿下果真看錯了你。”
他就是怕這種鑽心的痛纔沒有接骨,沒想到竟然一點沒有準備的被這個孩子暗算了!
好像休息夠了,謝寒凌從牀上走下,身體仍舊無力疼痛,但她要知道此刻身處的究竟是什麼地方。
“別看了!外面有人佈下陣,根本走不出去。本殿下已經觀察這裏足有三日的時間了。”秦灝夜呲牙咧嘴,等待腿上的痛楚少了些後,跳下牀,走到謝寒凌的身旁。
“我們被困在這裏有幾日的時間?”謝寒凌寒聲問道。
“本殿下不清楚。”
謝寒凌嘴角一抽,推開門,看着外面的景象,皺了皺眉,這裏根本就沒有一條路走出去!
他們此刻所面臨的困境,很難,很艱難。
“我就不信,有誰能夠阻擋我的路!樹擋我砍樹,人擋我砍人!”孩子銳利如鷹的黑眸盯着眼前的參天大樹,冰冷的話語從乾裂的嘴中說出。
秦灝夜身形一顫,面帶疑惑的看着謝寒凌,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
六日後。
鳳國京都,皇宮。
乾清宮,皇帝歷來所住的宮殿。
新皇登基,最開始的紛亂逐漸的平穩下來。
偌大的御書房內,秦灝雲一身白衣,歷來的皇帝都穿黃袍,而他獨獨例外只喜愛白衣。
正因爲他是皇帝,上朝仍穿白衣,沒有人敢有意見。
此刻,一身淡雅與陰寒之氣並存的秦灝雲埋首在堆積如山的奏摺中。
不過他並沒有看奏摺,而是把玩着手中的一個瓷瓶。
下首位,秦灝天坐在一旁,看着秦灝雲,遲遲不出聲。
“四弟,知道朕今日叫你來此的目的嗎?”秦灝雲終於擡起頭,異樣的瞳眸一黑一紅的看向秦灝天,沉聲問道。
秦灝天冷峻的面上,平靜無波,道:“皇兄是要警告臣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