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宴祁送了趙丹雅出校門之後,回了一趟溫家大宅。
溫家老太太喜靜,庭院建的是中式風格。
溫宴祁到的時候,老太太正坐在祠堂裏,手裏拿了串佛珠,雍容蒼老的面上表情淡染着憂傷。
男人腳步一頓,緩緩地擡腿過去,摟住老人家的肩膀,輕聲:“奶奶。”
老太太轉着佛串的手一頓,擡眼看了他一下,又繼續轉動着手裏的佛珠。
“回來了,過來上炷香吧。”蒼老的嗓音。
與傅家主脈興旺的人丁相比,溫家主脈這一支就顯得人丁稀少極了。
溫老太三個孩子,大兒子就是溫宴祁的父親,二兒子和三女兒都在早些年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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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代只有溫宴祁一個。
老人手裏不斷撫摸着一張合照。
照片裏是年輕的一對年輕的夫婦滿面笑意,恩愛非常。
媽媽懷裏還抱着個小寶寶,沒長開的小寶寶小小一團跟個糯米餈似的。
老人盯着照片,嗓音滄桑,很是悠遠,“瞧你妹妹多可愛,這是她出生那天拍的。”
老太慈祥地笑着。
許久,老人家喃喃自語,“都是我造下的孽……”
“你妹妹去世的時候才五歲啊……這麼小的孩子,在這世上就只留下了這張照片,什麼福都沒享過。”
溫宴祁不斷地撫着老人的背,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梗住,眸色看着手裏的照片,眸色軟和下來,“您每天都在爲晚晚祈福,來生她一定會找到回家的路。”
溫老太雙眸通紅,蓄滿淚水,點着頭附和,扶着他的手出去。
溫宴祁扶着老太視線落在照片上,他眸光驀然固定在照片右下角的日期上。
他妹妹跟楚梨那個小朋友竟然是同一天出生的。
“宴祁?”
老人的嗓音帶回了他的注意力。
男人揉了揉眉心,扶着老人家出了祠堂。
出了祠堂,老人家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些。
“聽說你上了個戀綜?什麼時候讓奶奶也磕磕孫子的cp?”
溫宴祁挑了下眉,這麼新潮的詞,估計又是他媽教的?
“前些日子,聽說宋家那個小千金,跟傅家那個長孫訂婚了。”
“真是可憐了那孩子,嫁到傅家去了……”
“扯遠了,你比傅家那個還大上六歲,該考慮考慮成婚了,咱們家裏好久沒有喜事了。”
老人家將照片小心地交到管家手裏盒子裏收好,擡眼看向自家孫子,神情凝重:“只要不是傅家的人,一切都好說。”
談到傅家,溫老太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聞言,男人腦中卻不自覺地想到了楚梨。
單薄的小丫頭,嫁到傅家那種龍潭虎穴去了。
溫宴祁回神,沒接老太太的話,脣角括起調侃弧度打岔:“奶奶想有喜事,我讓爸媽再生一個。”
老太太拎起柺杖佯怒地打了下他的腿:“淨瞎說!”
末了,又嘆了口氣,“要是晚晚還在,咱們家該會熱鬧些。”
……
*
楚梨早上起得早,在傅家又花了好些力氣。
車子平穩地開着,格外催眠,沒一會女孩兒就歪着腦袋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就見車子停在路邊。
傅序商剛從便利店拎了一袋什麼東西出來。
她眨了眨迷濛的雙眼,剛睡醒的嗓音軟軟的,很是呆萌:“先生,到了麼?”
傅序商拍了拍她的腦袋,“還沒有,再睡會,補充點體力。”
“嗯……”女孩兒腦袋懵懵的,瞅了眼他放在車子側邊塑料袋,“先生買了什麼?”
“買了些零食和……日用品。”男人嗓音微頓。
見她沒了睡意,傅序商長手從塑料袋裏拿出了一排養樂多和一顆裹着金箔的巧克力遞給她。
“喫點兒。”
楚梨最愛喫這一款的巧克力和草莓味的養樂多。
微苦的半糖主義。
其實她從前沒有這個習慣,畢竟在楚家哪有零食給她喫。
半夜不餓醒就偷笑了。
但是自從跟傅序商住一塊兒,冰箱裏從來沒有少過各種酸奶和健康的小零食。
傅先生真的很矜貴,買小零食還要看成分表。
巧克力一天也只能喫一顆。
楚梨咬着吸管,輕輕吸了一口養樂多,瞅着傅序商眨了眨眼:“先生,你怎麼買這麼多零食,是餓了嗎?”
在開車的男人分了一個眼神看她,“餓。”
“那你要喫點嗎?”
楚梨猶豫了下,把還沒開的巧克力又遞了過去。
女孩兒脣上還染着淡淡的草莓色,男人眸光落在她水潤的脣上,喉嚨動了動,脣角拓起一點弧度笑:“我晚上再喫。”
楚梨呆了下,現在纔不到五點,那不是還要餓好一會兒。
該不會是被爸打傻了吧。
*
半小時後,車子緩緩停在了梧桐苑的停車場。
楚梨驚訝地沒有解開安全帶:“先生,今天要回心動別墅,你是不是搞錯了?”
傅序商長手解了自己的安全帶,又側身去解她的。
而後拎着袋子,繞到副駕駛,把人帶了下來。
“今天綜藝停播了。”
楚梨一臉迷糊。
“啊”,綜藝停了嗎?
她沒收到通知啊?
“嗯,你看看短信。”
楚梨剛剛一路沒有看手機,這才發現李導確實在不久前給她發了短信。
原來如此。
她也樂得待在梧桐苑。
雖然別墅里人也不多,但都是不熟悉的人,還對着那麼多的攝像頭,她有些放不開。
但是楚梨驚奇地發現,在她和傅序商喫完飯後,陳姨也奇妙的消失了。
偌大的複式裏就只剩下她和傅序商兩個人。
不過平日裏,陳姨也都待在一樓,因此楚梨也沒有不習慣。
猜想陳姨大概是有什麼事請假了吧。
楚梨平日裏飯後會休息一會,就會去二樓的練舞房裏練習。
之前她都是在學校的練舞房練習,後來傅序商發現自己準時下班回家喫飯,女孩兒竟然還沒有放學回來。
第二天,家裏就多了個練舞房。
楚梨換好練功服,剛到二樓,就瞧見男人穿着一身質感極好的深灰色居家服,站在書房門口。
女孩兒換下了很是彰顯腰線的旗袍,穿着一身柔軟帖服的粉色小背心,下身是裙襬寬鬆的同色系開衩紗裙,映得她皮膚奶白奶白的,燈光下透着誘人的粉嫩。
傅序商眸光閃了閃,喉嚨微癢。
他剛開始去過練舞房看楚梨跳舞。
少女仙飄飄的嫩得要死,腰細軟得要命。
跳舞時小臉滲着微汗,紅撲撲的,很是誘人。
後來他就不去看了。
楚梨滿腹疑惑,這個時候先生不是應該在辦公嗎?
然而她還來得及問出口,男人已經擡腿朝她走了過來,“梨梨,練舞今天停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