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們問的如此雲淡風輕,理所當然。
固然空氣中盪漾着曖昧的氣息,可讓人臉紅心跳。但她有問必答,十分禮貌的回道:“是。”
元祁眼中的烏雲層層翻卷,濃黑染了烏雲。
她頓時感覺深陷在壓抑的暴風雨天中,陰暗的讓人難以喘息。
世間彷彿停止在了這一刻,他久久沉默。
“太子可還有事?”她恭敬的問道。
元祁收回神,微低着頭瞧着她,半闔着眼瞼的她看不清神色,單從這個角度看下來,她姿態謙卑恭謹,甚至於給人一種她與這世上任何稍有姿色的女子相同,並無任何特別。
但她不知道的是,單從她能如此從容鎮定的面對着他,偶爾眼神清明無一絲癡戀的看着他時,她就註定是與衆不同的!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世上鮮少有兩全其美之事,所以在無法控制世事之時,唯一能控制的便只有自己的心。失去什麼都可,萬萬都不能失去心。雲楚洛,你果真讓本宮刮目相看。”他目光平和卻又犀利的穿透她的肌膚,語音平淡,卻有讓人無法忽視的森冷。
他的神情如此的閒適優雅,這些話從他口中而出,似乎添加了幾分迷惑誘人的味道。
一舉一動都是獨一無二的誘惑,難怪癡戀他的人會如此多!更難怪如冰會爲他神魂顛倒。
“不過是無心之言,入不得太子的耳。”她擡起頭緩緩的看向他。
他今晚的幾番話語,讓人摸不着頭緒,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個萬丈深淵,任何人都無法看透,摸清。
可她此刻,必須在這片深淵中看到,並且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眼眸忽然一閃,莫非他與趙君澤有着同樣的目的,都想要利用她?
她心中暗暗猜測,究竟自己身上有何利用之處?
元祁眉梢輕揚,動人的脣角染了一抹顛倒衆生的笑。
似乎此刻他的心情極好。
這讓雲楚洛看的有些迷糊,她輕輕的蹙起眉,他這是何意?
“若夏國太子無事,妾還需回去伺候太子。妾告退。”她又低下頭,放棄了探尋他想法的意圖。
畢竟,即使知道他的想法,對她而言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須臾,在他未有所迴應下,她硬着頭皮走出着這片黑暗壓抑的氣息中,從他的面前從容走了過去。
直到她離開後院,關上了後院的門,他都未再開口過,她也鬆了口氣。
當後院門關上後,嘉傑從暗處走出,他臉上有抹擔憂之色,這份擔憂不是因爲癡戀太子的如冰,而是因爲那說可以丟棄任何東西但絕對不能丟棄心的雲楚洛。
主公似乎對她不一樣。
“主公,天下大事最爲要緊。”他作爲幕僚,有責任提醒一下。
元祁一斂眼中的暗光流動,詫異的揚眉看向嘉傑,聲音中泛着絲絲冷酷的輝光,“你與破浪有所不同的是觀察甚微,若沒了這份謹慎沉穩,你與破浪又有何區別。”
嘉傑聞言,心猛地顫動,立即低下頭去,“卑職錯了。”他是錯了,在太子眼中,唯有天下事最爲重要!
……
本以爲漫長的一天即將過去,她可以回房間好好睡上一夜。
但,當她推開房門後,赫然見到房中的趙君澤時,她想要開口罵人!
這廝閒的沒事做了?
這麼晚了來她的房間做什麼!
“見過太子。”她有些疲憊的施禮請安道。
趙君澤坐在牀上,姿態慵懶邪魅,右手在牀上擺弄着什麼,看也未看她,便懶懶的說道:“剛去後院見了夏國太子?”
她就知道在後院發生的事情他肯定會知道,只是卻未預料到他在知道後,會如此快的來質問她。“是。”
“夏國太子容貌傾城,唯天下男子之最。你可擡頭仔細看了他?”趙君澤右手還在擺弄着牀上的東西,聲音還是懶懶的,似乎其中有試探之意。
聞言,她擡起頭看向他,不解他問這話是何意,不過,在看見他在穿上擺弄的東西后,瞳孔微縮。
那是她辛苦存下的幾張銀票和還沒來得及兌換的金元寶!
她在去後院時妥善藏好了,他怎麼會尋到?!
此刻他在她面前擺弄着,究竟是何意?
她雙眼緊緊盯着那幾張她日後引以爲生的銀票,心中斟酌着趙君澤的問話,然後又低下頭去回道:“在妾眼中,唯有太子是天下男子之最。任何人都無法與太子相提並論。”
趙君澤剛纔清楚的瞧見了她眼中的驚訝,暗笑,原來她最看重的是這些銀子!此刻聽了她看似誠懇,實則是爲了銀子而敷衍他的話語,竟忍不住笑出聲:“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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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妾不敢胡言亂語。”她用力的點了下頭,隨後向前走了幾步。
直接就到牀前。
他邪魅的眸子看似不經意實則一直在盯着她的一舉一動,見她靠近,擺弄着銀票的手停頓了一下,低斂的眼眸內都是笑容,等着看她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妾還未收拾好這些銀兩,眼下才得了空。”她眼疾手快,已經從他的手下將銀票和金元寶全部拿走,待重新放在身上後,擡頭看向他,神色無一絲異樣,十分平常的解釋道。
趙君澤聞言,再看她的動作,兩條眉毛挑的的十分高,她這是怕他搶銀子?
笑話,他堂堂齊國太子,坐擁千金萬銀,這點兒小數目他會看在眼中?
雲楚洛哪裏知道這會子趙君澤心中的小九九,她一心擔憂着懷中龐大數額的銀票。
同時還在猜測,他剛纔的那番問話究竟是何意?
“你果真是沒有細看夏國太子?”他視線放在左手大拇指的翠綠扳指上,聲音又是沉了幾分的問道。
她聞言,心下不耐煩,他有完沒完?元祁長的是宇宙無敵,但非要每個女子見了他都要神魂顛倒?況且就算她看了元祁,與他又有多大的關係!
“回太子,妾所言非虛。”她冷了幾分聲音回道。
“雲楚洛,記住。你只能是本宮的人。”
他從牀上站起身,直接站在她的面前,他足有一百九十公分,身形高大,一身十分霸道的陽剛之氣。
這些話從他口中說來如此自然,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