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衍將手機揣兜,又跟簡寧閒聊了幾句公司的事,最後拎着車鑰匙前往魚池接姜韻。
開車駛出莊園,傅瑾衍給廖琛回了通電話。
電話一接通,廖琛的咒罵聲就傳了過來。
“老傅,咱做個人行嗎?”
“我以前以爲你只是在商業場上善用手段,沒想到你在感情裏更卑鄙!”
“說什麼朋友、哥哥任選?你特麼心裏是那樣想的嗎?”
廖琛一句接一句的罵,傅瑾衍心情好,薄脣間咬着一根菸沒點,說話的時候煙顫了顫,“你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
“有,有事。”廖琛隔着手機輕咳,語氣變得好了些,“那個,紀澤去國外了,你知道嗎?”
“知道。”傅瑾衍冷哼,“就這?”
“當然不是,那個如意,嗯,明天晚上生日,她……”廖琛活了將近三十年,還是第一次說話這麼磕巴。
老實說,他難啊!
傅瑾衍跟紀堪,兩頭都是兄弟。
雖說他也瞧不上紀如意,但有紀堪的面子在那兒,他也不能讓紀如意處境太難堪。
廖琛說的支支吾吾,傅瑾衍倒是答的爽快,“沒空。”
“別啊!臥槽!”廖琛在電話那頭罵髒話,“你就當是給紀堪個面子,紀堪說了,幫紀如意過完這個生日,一準送她離開。”7K妏斆
廖琛話落,見傅瑾衍不吭聲,嘆口氣,“俗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紀如意好歹也跟了你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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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琛喋喋不休的說,廖琛從兜裏摸出打火機點燃薄脣間的煙,“沒日。”
“嗯?什麼?”廖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說,沒、日!”傅瑾衍一字一句的重複。
廖琛聞言怔住,聲音裏滿是不可思議,“什麼?不,不是吧?你們倆在一起二年了,什麼都沒發生?”
“廖琛。”傅瑾衍聲音清冷,“我糾正一下你的話,不是在一起二年,只是這兩年在相處,想看看適不適合在一起。”
廖琛‘哼笑’,“然後相處二年發現不合適?”
“嗯。”傅瑾衍應聲,深吸一口脣間的煙,吐菸捲。
兩人的通話突然陷入了沉默,隔了幾分鐘,廖琛再次開口,語氣變得認真,“老傅,你難道就沒想過,寧兒現在對你已經沒感情了?”
傅瑾衍咬在脣間的菸蒂抖了下,菸灰落在了西服褲上,“想過。”
傅瑾衍不是個慣於自欺欺人的人,像這樣的問題,他當然想過。
聽到傅瑾衍這樣的話,廖琛嘲弄似的笑了笑,“明天起,我就開始幫寧兒介紹青年才俊。”
傅瑾衍不作聲,廖琛又說,“明晚過來吧,別因爲一個紀如意傷了兄弟們之間多年的情分。”
“明天再說。”傅瑾衍話畢,剛好瞧見了不遠處跟人正吵架的姜韻,倏地掛了電話,一腳踩下油門,將車停到了幾個人跟前。
認出是自家兒子的車,姜韻雙手叉腰,腰桿挺的直,人開始強勢。
“這魚我是絕對不會給你錢的,你想都別想!”
“我憑什麼給你錢?這魚是天生天養的,又不是你人工餵養的,你們家住這兒就是你家的啊!那我們家也搬過來好了!”
姜韻雖然聲音有所提高,氣勢上也看起來像是那麼回事,但是長相一看就是富家太太,被一衆人圍着,頗有一種負隅頑抗的感覺。
傅瑾衍咬着半截香菸走近,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跟姜韻爭的面紅耳赤,“這就是我們餵養大的魚,你這個女人看着穿得挺體面,怎麼這樣,我也沒跟你多要,一簍子魚才五百塊!”
“聽聽你這話,才五百塊,我剛纔過來的時候都打問好了,你們幫忙釣上來才二十一條,我這一共八條,你跟我要五百!”姜韻氣不過。
“我們幫你釣是二十,但這不是你自己釣的嗎?自己釣是收垂釣費的!”男人理直氣壯。
姜韻看着男人翻白眼,提提脣,正準備回罵,傅瑾衍扒開圍着她的幾個人走到了她跟前,“媽。”
姜韻深吸兩口氣,拽過傅瑾衍的手腕,“這是我兒子,我告訴你們,想訛錢,你……”
姜韻氣鼓鼓的說,本是想接着傅瑾衍震懾一下這羣人,誰知,傅瑾衍從兜裏掏出錢夾,痛快從裏面點出五百塊,直接大方給了跟她爭吵的男人。
“傅瑾衍!你……”見狀,姜韻伸手想搶回給出去的錢,不想,對方眼疾手快接過了錢,轉身就跑。
緊接着,圍堵着她的一羣人也一鬨而散。
事情已然發生了,姜韻除了溫怒就是溫怒。
“你來做什麼?是想跟外人合夥氣死我?”姜韻怒瞪向傅瑾衍。
傅瑾衍笑,彎腰去撿地上的魚簍,“媽,您一向不是最有同情心的,今天怎麼因爲五百塊計較了起來?”
“不是因爲五百塊計較,是……”姜韻說着說着,突然不說了,生着悶氣往副駕駛跟前走,“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回家的路上,姜韻一句話都沒跟傅瑾衍說。
不論傅瑾衍如何討好,她始終板着一張臉不作聲。
車抵達莊園,姜韻打開車門下車,一條腿剛邁下去,又匆匆收了回來,斜傅瑾衍一眼,“你個狗東西不會真的想對寧寧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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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衍用舌尖抵側腮,笑笑,“媽,我是您親兒子。”
“明天我就召開記者會跟你斷絕母子關係。”姜韻冷着調調說,說完,伸出手戳傅瑾衍的額頭,“我警告你,把你那些齷齪的想法收一收,不然我絕不會輕饒你。”
姜韻話落,轉身下了車,傅瑾衍擡手撓眉心,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