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崔大人向來都是一板一眼,說話更是從來不拐彎,時常引來禍端,文官大多厭惡他這種性子,也怕交好之後萬一他一時嘴快又得罪了誰,豈不是連累自己,所以不願靠近,而崔大人也對於這等膽小
怕事的人心中不屑。
雖說這崔大人是文官,可卻有一顆向武的心,更是敬佩忠義之人,可這武官裏在金陵的又忠義的人實在是寥寥無幾,又能不懼與之相交的就只有當初本被皇上壓制的許榮。
許榮也是個直性子,雖說沒有崔大人那般一直到底無所顧忌,但兩人卻因爲差不多的遭遇在一次飲酒之後惺惺相惜,雖說算不上摯友,可也能算是崔大人爲數不多的好友了。
只是若要許榮爲這件事出面去找崔大人的話,那就得“你想要讓大舅父替你去做一個說客,將部分內情放給崔大人,讓他繼續深查下去,這雖說的確是個好計劃,可是你若是要大舅父替你跑着一趟,只怕你的身份要完完全全的告訴他纔行,你可確定你要如此
做”
蘇子衿很是瞭解許榮,不論是她還是君故沉和許榮提及其此事,事關鎮國侯案許榮必然是要問一個一清二楚,否則絕不會動一分,但君故沉的身份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時候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原本去見沐郡王的時候我就打算回來就告知義父和許二叔,你我註定是要做夫妻的,若我敗了,許家自也脫不了干係,與其讓義父他們渾渾噩噩不若將真相告知給他,即使如今情況有變可對於這件事也並
沒有多大的影響,相反的還能得個好說客,何樂而不爲呢。”君故沉說的是那般的輕描淡寫,彷彿這件事是好事一般,可蘇子衿卻明白要做這個決定其實不容易,若是今日之前那都還好,可今日局勢大變,這個時候雖說許榮和許武必然不會說出去一分,可難保人多
嘴雜從某個地方走漏了風聲。可既然君故沉已經做了決定,崔大人的事也是勢在必行,蘇子衿自也不再說什麼,只能從一個方面想着點了點頭道:“那就這般吧,大舅父和二舅父心中也一直對你有所記掛,若知曉你就是黎顧均必定高興
。”“高興是必然的,不過接下來只怕就是擔心了。”現如今的局勢他並不能把握全部,越是到最後,就越是容易因一時之誤萬劫不復。若是他一人到也就無所謂了,可如今,看着蘇子衿他實在放心不下。“衿兒
,若我輸了,你是否會恨我,連累了你。”
看着君故沉眼裏的擔憂和害怕,好似一個孩子有些愧疚又有些期許,觸動着蘇子衿心裏最柔弱的地方,柔笑着問:“若是我輸了,太子敗了,你會恨我連累了你嗎”
“不會。”君故沉想都未想一分便回答了出來,看着蘇子衿那明媚溫婉的笑意,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是他多想了,小看了她。“你我都是相互的,你不會,我自也不會,既然你當初明知道你會走到這一步還來招惹我,那麼就不要多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完善咱們彼此的事,咱們都要贏纔好。”蘇子衿早就想通了,她和君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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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已經早就分不開了,彼此做的都是非生即死的事兒,誰能怨誰。“當初本沒想過在事成之前招惹上衿兒,可見到衿兒後便就情不自禁了,就如同現在,看着衿兒也會”話未說完,餘音未落,君故沉突然身子往前猛的一傾,伸出手一把攬過蘇子衿後腦勺,將他的臉頓時
拉近到她的鼻尖前,嘴角捲起一絲邪壞的笑。“情不自禁。”
聽着君故沉那低沉得悅耳的嗓音,微微彎起明亮尤爲星辰的眼眸,感受着他的氣息和那一點點靠近的脣的溫熱,蘇子衿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愣愣的看着他眨巴着眼睛。
呼扇呼扇的長睫毛好似扇子,一雙眼睛懵懂得如同小鹿,讓君故沉不由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原本只是想要逗弄一番她,如今卻不斷的靠近。
企圖吻上去,侵入她的小嘴內,攻城略地,佔有所有。
隨着越來越靠近,氣氛越來越炙熱,蘇子衿本能的閉上眼,君故沉微微張開脣準備侵入佔有
嘶
眼見着那雙脣就差一絲就要觸碰到一起了,一聲馬鳴聲從外響起,行進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晃動之下君故沉往後倒退了一分,爲了不讓蘇子衿被拉扯,退開那一刻就本能的放開了手。
這突然的停車將兩人都晃清醒了過來,蘇子衿轉身撩開窗簾往前看,看着前方護國公府前站了不少百姓,疑惑詢問前方早已經替換下馬伕的御風:“御風,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多人圍在府門前”
“夫人,好像是誰受傷了,從主街轉進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被擡進府裏去了。”御風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裏面的情況,可奈何門前圍着的人太多,坐在馬車上的他根本看不到什麼。
而馬車內,一聽府裏有人受傷了,蘇子衿不免有幾分擔心起來,放下車簾,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道:“你這情不自禁現在看來得禁一下了。”
說完蘇子衿撩開車簾就躍身下車,君故沉緊隨其後。
府門外的百姓是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好在見到蘇子衿走來之後紛紛屏退了兩側,露出一條路來,只是這路上點點滴滴灑了一地的血,從剛剛馬車前方不遠一直延伸到府門內,可見這人傷得不輕。
聽着百姓之間的議論,蘇子衿依稀能瞭解個大概來,是府裏的人在外受了箭傷,很是嚴重,剛剛被擡進去不久,但白布蓋着也看不起臉,只知道是個侍衛打扮。
蘇子衿細想了一下,家中並沒有侍衛打扮的人,想來就是一個侍衛受了傷
可這般想着蘇子衿卻又覺得哪裏不對勁,隱隱的不安在心頭不斷的來回抓撓,讓她不由得放快了腳步,往府門走去。纔剛剛走上樓梯,還未等她往前再走一步,夏荷,琉珠和冬梅就急急的從影壁後走了出來,一見她當即驚得怔在了原地,冬梅最先反應過來,收起驚訝的神色,連忙迎上前來一臉驚喜道:“小姐,您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