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撫上小肚子,得意的笑了聲:“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了,不能讓你的髒手玷污了纔是。”
“啊啊啊啊!顧蘇落!你不得好死!”一提到孩子,周宛柔就像發了瘋般撲向顧蘇落!
憑什麼顧蘇落可以有孩子?
她的孩子已經命喪黃泉,憑什麼顧蘇落可以過得那麼幸福!
她從京城爬摸打滾的趕到山樑,就是爲了給顧蘇媛報仇。
她以乞丐的身份潛伏在王老二家,目的就是爲了接近顧蘇落。
原本,她是想在每天送的東西上下毒,可是不行!
顧蘇落身邊那麼多人守着,一旦失敗,不僅會暴露她的身份,報仇一事也終將石沉大海。
何況,她要的是顧蘇落生不如死,她要的是顧蘇落也嚐嚐摯愛之人喪命的痛苦,她原本打算一點點獲取顧蘇落的信任,用她這時日不多的命,一點一點的將她蠶食殆盡。
卻沒想到,顧蘇落竟有了身孕。
她的孩子還在黃泉之下受冰寒之苦,她的孩子怎麼可以平安降世!
周宛柔實在不甘!
但,不甘歸不甘,到底……是她莽撞了!
若她再能忍些,待顧蘇落的孩子出世她再下手,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敗得一塌塗地!
許是小地瓜砸的那一下下手太重,又或許是周宛柔的身體在被火灼燒過後留下了什麼後遺症,才向前爬了兩步,又是一口鮮血猛吐。
“今日這城牆,是我特意清的場子。”顧蘇落再次後退幾分,笑道:“便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如何報復我。”
顧蘇落有假想過周宛柔會將她直接推下城牆,又或者用其他什麼更高明的手段。
這些,也算是她那小小的癖好罷。
說完,看着周宛柔趴在地上的模樣,眸子微沉了沉,似已經失了耐性:“罷了,不管你是如何指使她們對我下毒,你的下場都一樣。”
不管是她讓舒娘對她下毒,還是利用一個孩子對她下毒,都已經無所謂了。
因爲周宛柔,已經害得舒娘無辜喪命,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既然跟漠北沒有關聯,那她如何處置都不過是擡擡手的事。
說罷,她喚了一聲:“來人!”
一聲命令之下,夏竹頓時帶着一隊士兵涌上城牆,直接將趴在地上的周宛柔架了起來。
“把她交到府衙,由知府處置。”
“是。”
“顧蘇落!你不得好死!”周宛柔已經沒了掙扎的力氣,但那眼神卻始終狠狠的瞪着顧蘇落:“你的孩子跟你一樣不得好死!我詛咒蕭銘玉戰死沙場,跟你永生不得團聚,憑什麼你可以日日錦衣玉食,若我孩兒還在,你身上這身……你身上這身她也定……”
她喘着粗氣,在罵到這句話時眼眶起了通紅,如此,瞪着顧蘇落的眼神更加駭人:“我詛咒你顧蘇落……我詛咒你……啊——”
還未說完,夏竹就巴掌扇到她臉上,氣怒的吩咐:“把她的嘴給我堵上!別叫她污了娘娘的耳!”
“是!”
至此,周宛柔再叫不出什麼話來,直直的被人拖了下去。
顧蘇媛當日與蕭銘祁合謀,在顧蘇落眼裏,或許她罪不至死,但她死在蕭銘祁的人手中,可以說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她根本恨不得任何人。
當然,即便周氏恨她也無所謂,就像人永遠不會在乎一隻螞蟻的死活,進了府衙大牢,周氏是生是死她都不會在意。
“娘娘。”夏竹擔心的查看了一下顧蘇落,見她無礙才鬆口氣,說道:“娘娘,奴婢與她接觸甚多都沒察覺她就是周宛柔,娘娘是怎麼知道的?”
昨日,顧蘇落就命她去王老二家,以爲周宛柔治病爲理由把她叫來城牆。
周宛柔本就在找機會報復顧蘇落,只要關於顧蘇落的,她不可能不來。
顧蘇落聞言只笑了笑,城牆風大,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擡腳邁下城牆,並沒有回答夏竹的話。
她哪裏知道這乞丐就是周宛柔,只不過劉文刀說與漠北無關,那與她有私仇的無外乎就是那幾個。
蕭銘祁已經被太初帝吊死,其餘餘黨一應被查,所以不可能是蕭銘祁的餘黨,而且蕭銘祁志在皇位,他的餘黨若有動作,也不應該花在她身上。
莊妃已經入獄,離白被蕭銘玉調遣前去解決莊妃的地下勢力,莊妃的手若真伸到山樑,離白與蕭銘玉不可能毫無察覺。
所以莊妃也不是。
剩下的就是顧臨風一家。
本來與她仇恨最大的就是顧蘇涵,顧蘇涵與她的娘吳氏早就死了,剩下的就是顧臨風。
說來可能沒人相信,當時蕭毓淑來信說顧臨風掉井裏淹死時,她就留了個心眼。
顧臨風死了,顧蘇媛也死了,那剩下的周宛柔會去了哪裏,蕭毓淑在信中說周宛柔失蹤,已經張榜貼了追蹤告示,後續在蕭毓淑的信中也沒有再提及此人。
既未提及,那便是找不到。
顧蘇落認爲,自己的心思還是很重的,當時她就隱隱猜想周宛柔會不會過來找她尋仇。
會怎麼尋仇?
以何種方式出現?
身在山樑的時間久了,這種想法便越來越淡,淡到差不多她要將此事忘記時,卻剛巧見周宛柔真的來了。
多得小魚乾讓她起了疑,讓這件事解決得那麼順利。
這麼想着,顧蘇落笑了一句:“夏竹,一會兒回去,你煮塊羊腿給小魚乾喫。”
馬車內,夏竹聽到這話微微一怔,隨即才明白過來,連連點頭:“是。”
今日她之所以盛裝,也是爲了刺激周宛柔,她故意幾番提起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爲了讓周宛柔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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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宛柔將自己置身火海的痛楚都能忍,想必其他需隱忍之事也不在話下。
若非以此刺激她,讓她自己露出破綻,顧蘇落還真不知該從何下手。
前面讓劉文刀去查王老二家有沒有被周宛柔窩藏什麼毒,卻是兩手空空而歸,想來周宛柔對陷害她的事做足了準備,連蛛絲馬跡都清理得乾乾淨淨。
從殺舒娘滅口一事,將自己毀容一事,便能看出她已經爲了尋仇近乎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