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武思衡這話一落下,那兩人膝彎一軟便差點摔倒,一直在人羣中裝聾作啞的家人倒是趕緊上前一通賠禮道歉。
“北城榮家和北城魏家是吧?”武家主聽着兩家人自報家門便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鍾二爺和鍾菲娜。
鍾二爺還好,鍾菲娜一張臉憋得通紅,像是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
榮家和魏家都是北城的,是受誰指使的,這不是一目瞭然嗎?
偏偏這個時候,武家主已經下令讓這兩家人離開了。
兩家人面若菜色,看着闖禍的兩人也恨不得當場暴揍這兩人。
而她們這會兒也終於知道怕了,當着所有人的面一左一右抓住了鍾菲娜,嘴裏叫喊着:“鍾小姐!您不能不管我們啊!我們可是幫您的啊……”
“胡說什麼!”鍾菲娜的臉由紅轉青,她狠狠推開兩人:“你們收了誰的好處,這個時候還不忘往我身上潑髒水!”
鍾菲娜說着瞪向了白心予,似乎想坐實就是白心予指使這兩人願望栽贓自己,自導自演的這一出。
可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
榮家和魏家可都是北城家族,白心予要指使人陷害也犯不着在西城武家找北城的人來添麻煩。
榮家和魏家的人許是也明白在這個時候不該再得罪鍾家,便只拎着自家爛泥扶不上牆的女兒離開了武家,只在離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鍾二爺和鍾菲娜。
這對兒父女……過河拆橋的狗東西!
隨着鬧事者被驅逐,這一波鬧劇算是平息了,武家主也沒有再找鍾二爺麻煩,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鍾二爺知道武家主這樣已經很給他面子了,自然不好再生事端,只轉過頭訕訕地走到了宴會另一邊。
鍾菲娜倒是想放幾句狠話,但當着武家主的面,她也不敢放肆,只紅着一雙眼睛,看似滿腹委屈的跑開了。
她確實很委屈。
一對兒私生子,也敢冒充貴人子女欺騙她?
難道不知道她的時間有多麼的寶貴嗎?
如果不是這對兒該死的賤種浪費她的時間,她哪裏會錯過真正的貴人子女!
從赴宴的人口中知道宇文珍的真實身份的時候,鍾菲娜又想起這兩日宇文志對她的無視,和她自己費心竭力竹籃打水,就覺得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
礙於自己的身份,鍾菲娜找了兩個北城過來賀壽的千金替自己出口惡氣。
這兩人平時在北城也是爲自己馬首是瞻,算是個機靈的,也不知道今天怎麼這麼廢物,居然會被人家三言兩語就懟的沒聲了!
結果還敢在最後關頭暴露自己!
這兩賤人,她們都廢了!
看着吧!等她鍾菲娜回了北城,第一件事就要處理掉這兩個廢品!
鍾菲娜心裏窩火,現在再去找貴人之子已經沒什麼時間了,她只能緊緊抓牢武思衡了。
一想到武思衡不解風情的死板,鍾菲娜就覺得一陣反感,想到這裏,她更厭惡宇文珍和宇文志了。
這兩個賤種怎麼敢誤導她的!
希望那幾個人可以比宇文珍聰明點,能夠給宇文志一個足夠沉重的教訓!
看着鍾菲娜和鍾二爺都離開了,圍觀的人羣也漸漸散開了,武家主徑直走到了白心予的面前:“你,好自爲之!”
說完這話,武家主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白心予指了指自己,腦袋裏浮現一個碩大的問號。
爲什麼又說她?
“珍珍,你別理她們,你是武姨的客人,是武家的客人!誰都不能趕你走,任何人都沒有這個權利!”武芸握住宇文珍的手,看向宇文珍的目光溫柔堅定,充滿力量。
對上武芸的視線,宇文珍的心也漏跳了一拍,她似乎明白爲什麼宇文志總要在武芸的面前扮出可憐的模樣。
原來……被人心疼的感覺,是這樣的。
被人指着鼻子罵的時候宇文珍都沒有想哭的感覺,連之前的那一滴淚,都只是她的演技罷了。
可這會兒,宇文珍是真真切切地紅了眼眶。
“乖。”武芸寵溺地摸了摸宇文珍的頭,又轉頭看向宇文凝:“阿凝,你照顧好她。”
“嗯。”宇文凝點了一下頭:“我帶她去洗手間補個妝。”
“去吧。”武芸點了點頭,又溫柔地拍了拍宇文珍的後背:“都過去了,沒事了。”
宇文珍點了點頭,這纔跟着宇文凝去了洗手間的方向。
兩人並肩穿過宴會場之後,宇文凝纔開口道:“別讓她們欺負你。”
“這種事我哪控制得了,不過她們也沒討到好處就是了,那兩個人的禮服都是高定,不便宜的。”宇文珍扭頭衝着宇文凝眨了眨眼睛:“我厲害吧!”
宇文凝沒有接話,只垂下了頭:“我會盡快把娛樂公司的項目立起來的,到時候……沒人能欺負你。”
聽着宇文凝的話,宇文珍的腳步一頓,表情也有一瞬間的愣神,反應過來之後宇文珍扯開嘴角露出一抹乾笑,伸手開玩笑似的推了一下宇文凝的肩膀:“搞什麼啊,你是在心疼我嗎?真是……傻瓜!你也被我騙了對吧!
哈哈哈!
我之前是假哭,假哭而已,那眼淚是我的演技!演技你知道吧!
我可是你欽定的女主角,我的演技不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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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眼淚是演技。”宇文凝看着宇文珍的臉:“現在呢?”
宇文珍呆愣在原地,這才恍惚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摸到一片溼滑,她垂眸去看指尖的淚珠,也有些愣神:“討厭……我怎麼哭了?誒呀!你別看我!”
宇文珍伸手要去推宇文凝,卻被宇文凝抓住了手腕,下一瞬便擁入了懷中,宇文凝將另一隻手放在宇文珍的腦後,讓她可以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哭吧。”宇文凝的聲音低沉:“我不擅長安慰人,只能借你個肩膀。”
宇文珍將臉埋在宇文凝的肩側,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
別人罵她,欺她,辱她,她可以忍,忍無可忍時也可以乾脆利落的回擊。
可偏偏是那一句偏愛,一聲維護,一瞬專爲她一人的心疼,卻總是能擊潰她所有的僞裝,讓她輸的體無完膚。
“那個……”宇文凝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想了半天才說上一句:“我的禮服,也是高定,不便宜。”
“噗。”宇文珍一個愣神便失笑出聲,她擡起頭看向宇文凝沒好氣道:“這個時候你一定要說這個嗎?該不會是想讓我賠償你禮服錢吧!”
“沒有,只是……”宇文凝思索了一下:“總覺得,該說點什麼,不然,你又要說我是聊天終結者了。”
聞聲,宇文珍嘴角抽了抽,末了也只能回一個字:“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