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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並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兩條河。
他似乎看懂了她眼裏的疑惑，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不屑，淡聲啓口：“這兩條河，被天秦帝填平了。”
什麼？！
臥槽，被填平了？
穆漣漪做夢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她很想親眼看一看，似乎都能想出來落日下的妄水之晶是怎樣的場景。
可居然被填平了？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獨孤瀾殤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拿起手邊的書看起來，不再理會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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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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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瀾殤冷笑一聲。
她死後，無數個午夜夢迴，他夢到他們曾經在黔南的一切，愧疚或者傷感都不容許天秦帝留下那兩條河。
他把瀟湘的一切愛戀，埋葬在了河裏。
馬車繼續前進，穆漣漪剛剛明明不困的，忽然眼皮就睜不開了。
她抱着薄被去了馬車裏的休息間，迷迷糊糊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
穆漣漪知道自己在做夢，自從有了小呆，她便能清楚的分辨夢境與現實。
她更確定的是，這是別人的夢，不是她的夢。
這是第二次，在沒有經過自己同意的情況下，入了他人的夢。
之前她入夢，都需要自己制定對象，但這一次和上次夢到瀟湘皇后的那次，她都是莫名其妙就入夢了。
穆漣漪往前走了幾步，覺得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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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
好像是宋國。
因爲她記得宋國標誌性的顏色，在現代應該叫做景泰藍，宋國將這種顏色運用在各個地方，建築、商標、屋檐、橋樑，等等等等。
一眼看過去奢華無比。
穆漣漪真的覺得奇了怪了，她到底入了誰的夢，這個人一天到晚夢到宋國什麼？
宋國都是前朝的前朝了。
還沒等她想明白，忽然前方傳來一道輕蔑的聲音——
“皇室宗親前來黔南，不知道百里瀟湘這個野種跟來做什麼，丟人現眼！”
“就是，誰不知道她不是南陽王的親生女兒，不過是前任南陽王妃和野男人生下來的野種而已，居然佔了郡主的位置，真是不知好歹。”
“不過南陽王府也落魄了，但幸好有個大小姐百里嫣然，否則南陽王府可真是後繼無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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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至少她在書上看到，百里瀟湘可是宋國赫赫有名的瀟湘郡主，絕不是這羣人所說的無能。
在那個時候，更不可能有人稱呼瀟湘郡主爲野種。
她入夢時能夠在別人的夢裏隨意轉悠，聽着幾個人說不明白，乾脆走到別的地方。
走出一段路，她才猛地想起來——剛剛那幾個人，好像說這裏是：黔南？
黔南不就是妄水之晶嗎？
她擰眉，爲什麼才和獨孤瀾殤說完赤妄水之晶，說完黔南，她就夢到這裏來了？
未免也太巧了些吧?
然而她呼叫了半天的小呆，可小呆也沒出現，就說明這個夢境她無法自行退出，只能強迫觀看。
穆漣漪正愁沒見過妄水之晶的景色，乾脆爬到船上。
這條畫舫很大，很適合觀賞美景，夕陽與落花落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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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見旁人說：“黔南的妄海與南海景色到是不錯，也不知秦王殿下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
“每年端午纔有此盛景，這也是託了秦王殿下的福氣，我們才能欣賞到呀。”
穆漣漪沒明白，爲什麼要託秦王殿下的福。
旁人熙熙攘攘的擠着，有人在說‘看江面’，穆漣漪也下意識看下去。
兩江水竟然真的開始融合！
妄海之水灌入南海之水，南海之水流入妄海之水，各佔一邊。
這下她知道了爲什麼非得上了畫舫才能看到，若是還在岸邊，還是隻能見到一種顏色。
她現在在的畫舫停靠在青水的範圍，穆漣漪看到吹水猛地灌入，腦中的一更弦啪的斷了。
隱隱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黔南有兩條天下聞名的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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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名爲妄海之水，一條名爲南海之水。”
“在端午節那天會產生兩水交融的天下奇觀。”
“你若是想看，我帶你去。”
穆漣漪猛地回頭！
誰在說話？！
她看來看去都身邊都沒有男人，而且這個男聲自己不曾聽過，莫非是幻覺了？
幻覺？不！
自己曾經在夢裏，聽到過這個聲音！
忽然又有個聲音問：“怎麼了？”
那聲音聽到穆漣漪耳朵裏，竟然讓她產生一種想哭的情緒。
……
接着那聲音又說：“黔南常年被他國佔領，本王知道那裏有天下奇景，卻沒辦法帶你前去，現在本王已經將黔南收歸宋國國土，我帶你去，好不好？”
然後是一名女聲：“好。”
穆漣漪腦袋很疼，她臉色發白，忽然竄出一個畫面——
某年某月，有過這個場景，一男一女站在畫舫的最高處，看一年一次的兩水交匯。
沒有人知道女人是誰，因爲那個男人十分尊貴，其他人不敢擡頭。
那人輕輕將她耳邊的碎髮整理到耳後，然後悄悄落下一吻，說：
“若是擁有這萬里河山，凡是你想要的，我絕不吝嗇。”
那聲音沉穩霸氣，穆漣漪聽見女子回覆：“可是我只想要你。”
又多年後，還是那女子的一句，卻已經支離破碎，彷彿帶着萬念俱灰的血淚與心死：“可是，我只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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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猛地回過神來！
這什麼跟什麼？！
她剛剛腦海中所想的，是什麼？
眼前還是一片美景，她卻沒了賞景的心思，穆漣漪退回岸邊，擰着眉思考一件事。
剛剛那個男聲說……本王……
還說了‘收復黔南’。
據她所知，黔南在很長一段時間確實不是宋國的領地，最後是秦王殿下收了回來，而且秦楚霄也確實是宋國唯一的戰神。
加上那個男人自稱本王，所以幾乎很好斷定。
說話的男人就是今後的天秦帝。
那麼女人便是瀟湘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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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出皇室宗親遊黔南，表面上看似是在慶祝黔南的收復。
實際上，只是他想讓自己愛的女人，來看一看這一場盛世美景罷了。
這樣的男人，難道會變心嗎？爲什麼獨孤瀾殤要把他描述的如此不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