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小公子,我還未想過,你竟這般能喫苦。”蘇翎過去,褚鈺嫣也向着她走來。
“我若不勤奮一些,你便要來操勞了,我攔不住你,總能管住自己吧。”
來的路上,褚鈺塵就交代她要照顧好蘇翎,到了這裏,太孫殿下也要她照顧好蘇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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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完全沒有將她當做嬌滴滴的小姑娘看待,真以爲她女扮男裝了,就是個爺們了?
她哪能左右小蘇子的行爲,只好先一步給她把事情處理好了,她才能消停一些不是嗎?
“你昨日累了一夜,喫過飯了嗎?你放心,我都盯着的,你去歇着吧。”褚鈺嫣讓她去歇着。
蘇翎道:“我歇好了,過來看看。”
褚鈺嫣指了一圈,“看吧,是不是和你說的一樣?放心了吧?”
點頭間,蘇翎道:“放心了。”
說話間,還往前頭走,褚鈺嫣道:“你要去哪兒?”
蘇翎道:“看看將士們,情況如何。”
褚鈺嫣急了,“那些人可能都感染了瘟疫啊,你去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李桃兒道:“褚小公子,你別勸了,殿下都管不住我家主子了。”
褚鈺嫣瞪大了雙眼,劉譽都不管了?
懷着身孕,還要往瘟疫區湊?
她扶着頭,“頭暈,頭暈……”
蘇翎嚇了一跳,連忙替她把脈,最後才鬆了一口氣,“你呀,這是太過操勞了,去歇着吧。”
褚鈺嫣道:“不是,我生病了,你不照顧我,還要去看那些得了瘟疫的人?”
蘇翎道:“你沒病,你是我的好閨蜜,但,那些人是保衛大越的英雄,他們的身體健康也是頭等大事,馬虎不得。”
褚鈺嫣:“我……”
“作爲大夫,治病救人,乃是我的天職,若是讓我放任不管,我會備受良心的譴責。”
褚鈺嫣:“我……”
“你不必勸我了,昨兒我已經把殿下都勸服了,若是我救不了另說,我能救,必需力所能及的做點什麼,否則我來倒真是無用的。”
褚鈺嫣:“……”好傢伙!噎得她說不出話來。
“那我也去。”褚鈺嫣道。
蘇翎聳聳肩,“無礙,你要去隨意。”
褚鈺嫣道:“你不怕我感染了,你沒法跟我哥交代?”
“你要是感染了,我能救你,放心吧!”
褚鈺嫣:“……”我爲什麼要詛咒自己得瘟疫?啊,蒼天啊,我收回剛剛的話,見怪莫怪啊!
小蘇子真是莫名的自信啊!
北營地。
相對於想象中,瘟疫患者們撕心裂肺的悲鳴之聲,只不過偶爾聽見的嘔吐之聲。
蘇翎、李桃兒和褚鈺嫣在特別整理自己的衣着之後,這才踏足。
看着那些將士們分發湯藥,卻不見太醫的身影。
蘇翎隨便拉了一個人問道:“這裏沒有太醫、大夫嗎?”
一人說:“此前來的七八個太醫,就剩下鐘太醫一個人了,那幾十個學徒也就剩下一兩個,都身患了瘟疫,褚小公爺帶來的太醫都去了瘟疫重災區,我們這裏,昨兒還是那什麼蘇公子讓人搭建了這個零時救治點,哪有什麼太醫或者大夫,連個學徒都沒有。”
蘇翎張嘴結舌之事,又一人說道:“不過,除了那個人,其餘人吃了湯藥之後,都沒有其他瘟疫區的人嚴重,都不知道是藥好用,還是根本就不是瘟疫。”
褚鈺嫣道:“肯定是藥好啊,”她指着方纔那個人指着的地方道,“那人是不是昨夜嘔吐,發病的人?他如何了?”
“倒是沒怎麼嘔吐了,就是一直燒着,偶爾還會胡言亂語,食不下咽的,藥水也喝不進去。”
蘇翎看着那個帳篷,外邊還有將士把守着。
她挪步過去,褚鈺嫣和李桃兒也紛紛緊跟着,倒不是要攔着,因爲攔不住。
門口守着的其中一人看到蘇翎一行人,對着蘇翎就是下跪。
蘇翎認得,這就是昨夜下跪求他救他哥哥的那個人。
“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抱拳道:“楊生,昨日,多謝蘇公子救了我哥哥,哥哥叫楊發。”
蘇翎道:“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職,你不必言謝,”說着往裏面瞧,楊生挑開了簾子,“哥哥好了一些,但總是昏迷着,饒是行了,也暴躁得不行,如此食不下咽,燒得滾燙,我真是怕……”
蘇翎過去,李桃兒已經遞上了自制的手套。
她捏了楊發的下顎,致使他張開了嘴,讓人掌了燭臺過來,仔細看他喉嚨。
潰爛,紅腫,自然食不下咽了。
李桃兒準備了紙、筆和硯臺,蘇翎便在一旁,找了個桌子,站着就開始書寫。
“按照這個房子給他換藥,除此之外,加鹽湯,三升和服。”蘇翎遞給楊生,又讓李桃兒從藥箱裏取了精細鹽給楊生,“用這種鹽。”
楊生打開瓷瓶一看,白花花的,細膩的鹽看着都不像鹽一樣。
但,現在,他救哥哥的希望都在蘇公子身上,他連忙謝恩,隨即就去藥庫抓藥。
又巡視一圈之後,三人這纔在竈房外的洗漱房,洗乾淨,換了衣服,纔回了住處。
這個住處,乃是褚鈺嫣,李桃兒、以及蘇翎的住處,並非劉譽的軍帳。
又吃了一些饅頭,肉包子,褚鈺嫣扁着嘴,“我好想喫肉,紅燒肉,百味齋裏的古董羹。”
如此非常時期,在軍營裏,有肉包子就不錯了,如今非常時期,飲食都是一視同仁,並沒有什麼小竈。
不提也就罷了,一提起,蘇翎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哎呀,嫣嫣,你可不要說了,我崽崽等會兒要喫怎麼辦?”
褚鈺嫣道:“找殿下啊,他肯定能弄來好喫的。”
蘇翎撇嘴,“我可不想讓別人覺得夫君是個高高在上的人。”
當下,夫君和所有人都是喫的一樣的,這樣,更多的將士們纔會覺得夫君是個很好的領導者,對夫君是有助益的。
“太孫殿下本就與旁人不一樣,本就是蒼穹之上,高高在上的人,和我等凡人怎會一樣呢?”
蘇翎道:“都是人,父母生養的,沒有什麼不同。”
“切,人分三六九等,怎會一樣?就是不同的!”
李桃兒也在一旁點頭,她覺得褚鈺嫣說的對,不然怎麼會有她們這樣生來就是奴僕的人?
蘇翎想了想,有些東西的確是沒有辦法去爭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