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臉色變了變,沉聲說:“白小姐,東西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我家公子向來潔身自好,從來沒有招惹過任何一個姑娘,你這是蓄意破壞他的名聲!”
“我哪裏破壞國師的名聲了,我說的都是事實!不信你進去問問國師,他對我都做過什麼!”白汐羽越說越覺得這些都是真的,完全相信與她幾度纏綿的人就是真正的百里驚鴻,腰桿挺得可直。
百姓們反倒不相信白汐羽所說的話了,只當她是爲了嫁給國師,不惜自毀名聲而已。
她連當街自殺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自毀名聲又算得了什麼?
反正她的名聲也沒剩下多少了,不在乎再多毀一點。
管家聽到百姓們的議論,知道他們沒信,也放了心,好心勸道:“白小姐,你就不必自取其辱了,這種事情小的根本不必去問我家公子,我家公子的人品大家都是知道的,若他當真做了對不起姑娘的事,一定會負起責任。我家公子並沒有對小的交代什麼,白小姐請回吧。”
他想關門來着,可白汐羽的手卡在兩扇門中間,他也不敢使勁兒,頗有些頭疼,終於明白了自家公子爲何要躲着不見白汐羽,讓他出來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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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打不過,實在是對這樣耍無賴、沒臉沒皮又不經打的女人,不知道用什麼招。
真動手的話,她肯定連一招都接不住,他總不能對這種手無寸鐵的女子下重手吧?
“我不走,我一定要進去!”白汐羽一邊說着,硬往裏闖,“今天不見到國師,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他必須對我負責任!”
“白小姐,請自重!”管家雖不至於動手打她,也絕不會任由她闖進去,往前一步擋在她面前,語氣已經變的嚴厲,“若你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能把我怎麼樣?”白汐羽氣急敗壞地叫,“你敢動我試試?”
邊說邊硬往裏闖。
她也是被逼的沒了其他辦法,只能將無賴進行到底。
管家眼見着擋是擋不住了,抓住她的胳膊:“白小姐——”
啪!
他還沒說出什麼,臉上重重着了一記耳光——意是白汐羽先對他動了手!
“該死的東西,你是什麼身份,敢動本小姐,活的不耐煩了嗎?”白汐羽破口大罵。
她這還覺得自己是個冰清玉潔的,不容旁人碰了?
不知羞恥的事情她都做了,這會兒裝什麼貞潔烈女?
明明是她無理在先,反而動手打人,就這行徑,足夠讓人不齒的了。
管家的臉被打的偏過去,再回過來時,嘴角已經見了血,表情也變的森然。
他自從來到國師府做事,就連公子都沒有對他動過手,白汐羽算什麼?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白汐羽打了人,找回了一些面子似的,一臉得意。
一名百姓看不下去了,喝道:“白小姐,你憑什麼打人?”
“就是就是!你硬往人家家裏闖,你還有理了?”
“關你們什麼事?不過一幫賤民,本小姐的事輪不到你們過問,都給我滾開!”白汐羽如何肯落這下風,對着百姓罵的極難聽。
那被罵的男子顯然也是個暴脾氣的,聽這話不但沒害怕,反而上前兩步,瞪圓了眼睛叫:“你罵誰是賤民呢?”
白汐羽還嘴硬:“罵的就是你!”
“我叫你罵!”那男人一巴掌打在白汐羽臉上,看那額頭青筋暴起的模樣,怕不是連喫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到了這時候,他也不管什麼不欺負女人,更不管她是白家的小姐還是黃家的小姐,火氣被逼上來再不還手,可就是沒有血性了。
白汐羽“啊”的一聲痛叫,捂着臉退了好幾步,後背撞上大門才停下來,臉已經痛到麻木,不敢置信地瞪着那男人,含糊不清地叫:“你、你敢打我?”
從小到大,都是旁人討好她巴結她,在她母親沒有出事之前,更是事事都順着她。
父親對她雖百依百順,寵到天上,也一直很疼愛她。
別說這些普通百姓了,就連那些高門大戶家的人都不敢對她有絲毫不敬。
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的白家在世人眼中不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她堂堂白家的大小姐,居然被一個平民百姓給打了!
“打的就是你!不要臉的賤貨!”那男人甩了甩有些發疼的手,越發沒有顧忌,“你自個不要臉面,還要連累國師大人名聲受損,你這樣的女人就是欠打!”
“你敢打我!”白汐羽腦子裏嗡嗡響,還沉浸在被打的震驚之中,完全沒有聽到那男人說了什麼,這口氣她怎麼可能咽得下,沒了命似的對那男人撕扯,“我讓你打我!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那男人打都打了,也不在乎再多打兩下,一手扯住白汐羽的頭髮,強迫她仰起臉,正正反反又扇了她幾個耳光,直打得她嘴血鼻血齊流,好不狼狽。
男人一鬆手,順勢將她一推,髒話一串串脫口而出。
圍觀百姓不但沒有一個同情白汐羽,沒人上前幫忙,反而都齊聲叫好。
白汐羽仰起臉,但覺眼前一片模糊,一張張臉孔在她面前都變成了猙獰的惡魔的臉。
他們嘴脣不停地動,一定是在說着各種難聽的話,可她的耳朵嗡嗡響,什麼都聽不到。
然這被踩在地上踐踏,被所有人當成猴一樣耍的屈辱和絕望,讓她渾身上下充滿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抓起一根棍子,沒頭沒腦地砸下去。
“去死,都去死!我要全殺了你們!”
幾人相繼發出痛叫,被棍子打中,其中一個孩子被打中額頭,立刻腫起一個大包,倒地痛哭不止。
這一下徹底惹怒了百姓,不知誰大叫了一聲“打死她”,無數人衝上前,輕易奪走了她手上的棍子,一腳把她踢倒在地。
白汐羽還沒有來得及叫出聲,有無數拳頭落在她身上,無數只腳踢在她身上。
所有百姓瞬間變得瘋狂,完全不顧及她是個女人,出手毫不留情,就是往死裏打。
剛開始白汐羽還感覺到痛,能叫兩聲,不大會兒就完全感覺不到了,意識正在漸漸遠離,靈魂也飄離了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