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一夜瘋狂,導致的直接後果是,第二天,林淺一覺睡到下午兩點。
好難受,腰也酸,背也痛。
林淺睜眼,她發現,她還躺在貴賓廳休息區的牀鋪上,禍害她一晚上的顧硯辭,影子都不見,不知死到哪兒去了。
她翻了個身,瞧見牀頭櫃上,放着一張顧硯辭臨走時留下的小紙條。
上面寫着寥寥數語:應母校華西大學邀請,回校做勵志演講。你睡醒,要是動彈不得,按電鈴會有服務生進來,伺候你喫喝。你受了點傷,牀頭櫃裏有藥膏,記得塗藥。
這時,林淺才意識到,痛,鑽心疼痛。
去他二大爺的棺材板!
林淺拿起手機,發微信怒罵罪魁禍首:#混蛋,你上輩子是憋死的嗎?#
三分鐘後,顧硯辭發來兩個“呲牙笑”表情:#對,上輩子我要,你不給,我被你憋死了。冤有頭,債有主,這輩子我來討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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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
到底是體力異於常人,休息一個多小時,林淺累到筋疲力盡的身子,稍稍恢復些活力。
她泡了個熱水澡,吃了頓會所提供的餐食,腳步虛浮的走出會所大門。
一出門,林淺觸目驚心看見,街邊停車位上,停泊着顧晉深駕駛的奧迪車。
林淺眼神微動,難不成,顧晉深一直待在這,從昨晚守候到現在?
如她所料。
奧迪車的車門,突然打開,顧晉深下車,睜着一雙涌動鮮紅血絲的眼眸,步伐踉蹌地走向林淺。
昨晚,林淺進會所之後,顧晉深坐在車裏,仰望着會所的摩天大樓,長時間發呆。
他知道,林淺的現任老公,就在會所大樓裏。他更是知道,那男人要和林淺,上演醉生夢死的親密戲。
他很想衝進會所,拉出他心愛的女人。可惜,會所大門,他進都進不去。
他只能打開車載冰箱,不停的喝酒,借酒澆愁,用酒精麻痹神經。
酒醒後,他傻坐在車子裏,苦苦等待,不爲別的,就等林淺出來時,再親眼看看她。
等到現在,他終究是等到林淺。
林淺走路時深一腳淺一腳步伐,迷離惺忪眼神,以及……鎖骨粉頸處,那些紅紅紫紫的吻痕,足以彰顯,昨晚夜生活的激烈程度。
怕是和後半夜的暴風雨一樣激烈。
在林淺身上見到吻痕,顧晉深不是第一次,更不是第二次。
可是這次,吻痕比過去那幾次,更爲密集。
層層疊疊,鮮紅覆蓋在深紫上,明顯是親吻再親吻,親吻整夜,造就出這一片奼紫嫣紅。
顧晉深牙齒咬的咯咯響,嫉妒使他面目扭曲。
他拉住林淺衣角,破口大罵:“林淺,你要點臉面好不好?你媽厚顏無恥,你爸好歹是個正經人。給你爸留點面子吧,別叫街坊四鄰在他背後說,他有你這麼個甘當老頭子玩物的卑賤閨女。”
林淺掙脫顧晉深抓扯,疾步後退,拉開倆人之間的距離。
她仰頭微笑,顧晉深說出的說教,何其可笑。
好一句“吳天理是正經人”,誰家正經人,把親閨女送給糟老頭子玩。
相處四年,顧晉深還沒看清吳天理真實面目,他是名副其實的眼盲心瞎。
話不投機半句多,跟瞎子無話可說。
林淺繞過顧晉深,走向公交車站,顧晉深不依不饒追上她,又一句譏諷,衝口而出:“那種喫半瓶藥纔有幹勁的老頭子,你到現在還離不開,糟老頭子當個寶,你就那麼的空虛寂寞?”
林淺坐進路邊長椅,嘴裏輕嘖一聲,不緊不慢說:“喫半瓶藥纔有幹勁的,總要好過你這種喫三瓶藥都不中用的狗太監!”
又雙叒叕被她戳到肺管子,顧晉深勃然大怒,“林淺,氣急了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你是女人我照樣打你。”
他順手從車子裏,扒拉出喝到半空的白蘭地酒瓶,朝着林淺的額頭砸過去。
林淺閃身躲過他襲擊,顧晉深收不住力,酒瓶一下子砸到路燈的電線杆上,碎成支離破碎的碎玻璃。
幾塊細小玻璃,飛濺到顧晉深臉上,刮破他臉頰。
顧晉深喫痛皺眉,摸出紙巾按壓傷口。
林淺趁機離開,她來到公交車站,正好有一輛途徑“華西大學站”的公交車,停在站臺邊。
華西大學,也是林淺當年就讀的院校。
報考此校原因,全然因爲他。
他說過,他是華西大學畢業生。
林淺上車,靠窗而坐。
公交車啓動,透過車窗,林淺瞧見,顧晉深也上了奧迪車,跟在公交車後方,一路尾隨他。
林淺揉了揉眉心,她看得出,顧晉深要採取死纏爛打招數,像癩皮狗似的賴着她。
他大概是覺得: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
他不要臉是真的,怕他是不可能的。
回想顧晉深靠近她說話時,嘴巴里散發出的濃郁酒味,林淺壞笑着掏出手機,撥號,脆生生說:“交警叔叔,我舉報,行駛在XX路口,車牌號榕A……的私家車,車主蓄意酒駕。”
交警叔叔很給力,不消幾分鐘,林淺親眼看見,顧晉深駕駛的奧迪車,被交警攔下。
交警拿出酒精檢測儀,塞進顧晉深嘴巴里,而後,亮出罰單,連人帶車帶走他。
林淺隔着車窗,搖晃手臂,悄無聲息說:“再見姐夫,進拘留所待着吧。”
顧晉深畢竟時顧家小少爺,有一定的關係門路。
制止他找關係走門路,還得顧硯辭出手。
林淺又給顧硯辭發了條信息:#顧總,顧晉深酒駕被抓,我擔心他憑關係逃脫懲罰,幫我個忙,具體幫法,你知道的。#
兩分鐘後,顧硯辭簡短回覆:#收到#
下一條,他問:#感覺怎樣,好點了嗎?#
林淺來氣:#不太好,我要殺到華西大學,找你算賬。#
顧硯辭:#來聽演講?可以,我叫學生會主席,去校門口迎接你。#
公交車在華西大學站停下,林淺下車,她從手提包裏,掏出一條真絲絲巾,系在脖頸,遮擋顧硯辭留下的深淺不一痕跡。
校門口,林淺找到在此等待她的學生會主席,主動說明自己身份。
“你跟我來。”學生會主席帶領她,走進校園,來到大禮堂,一路走向靠近講臺的前排座位。
顧硯辭還站在講臺上,口若懸河發言。
他思維能力敏銳,不用演講稿,發言竟是字字珠璣,高深玄妙道理,被他巧妙轉換成淺顯易懂的尋常言語。
他特有的極具穿透力低沉嗓音,抑揚頓挫地說着字正腔圓普通話。配上出類拔萃外形,全方位散發成熟男人魅力,惹得某些小女生眼冒小星星。
林淺在前排位置坐下,她擡頭,剎那間滿臉緋紅。
顧硯辭身上穿着的那套乾淨清爽的深灰色襯衣,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