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誇,蘇翎心情更好。
小孩子不會撒謊的對吧?
所以她現在是真的好看了?
“別看,好好趴着。”
她按下劉秀的頭,丹田處開始凝聚一股玄力,慢慢移自掌心,通過銀針緩緩傳入劉秀的體內。
劉秀此刻覺得體內溫溫的,像是有一股內力在體內四處串動。
少頃,蘇翎收手,心中也暗自欣慰。
她的玄力恢復了四五層,假以時日,她定能掌控玄力,如此,那飛針斬蚊的絕技也將重出江湖。
“姐姐……”
在蘇翎收掌的時候,劉秀扭頭看她,“姐姐會武功嗎?”
這種鄉村,怎麼會有會武功的人呢?
蘇翎搖頭,“不會,剛剛爲你治療,這是咱們之間的祕密。”
“嗯。”
只是,劉秀看了一眼玄關外。
他也是自幼習武,早就知道門外有人。
這時劉譽走進來了,拿了剪刀剪了一下燭心,燭光更亮了一些。
蘇翎看到劉譽,心中便又有了陰霾。
她在想,是不是該直接問劉譽買回賣身契?
“乖乖睡覺,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劉秀哦了一聲,矇住了頭,轉過身去休息了。
上牀後,劉譽熄了燭火,屋裏一片漆黑。
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後,劉譽長臂一攬,將蘇翎攬在懷裏。
蘇翎推了兩下,被抱得更緊,便不推了,只是小聲說道:“夫君,我爹孃自立了門戶,我想……”
“翎兒。”
劉譽心跳加速,他擔心的就要發生了嗎?
他打斷她要說出口的話,“翎兒,你還記得嗎,你說過你願意嫁給我,願意做我的娘子。”
蘇翎點頭:“我知道,我記得,我願意。”
“那就好,以後別再說了。”
“什麼?”
劉譽將她緊緊的擁抱在懷裏。
“翎兒,以前我是想過,你若要走,我可以放你走,可是現在,我不能,我喜歡你,瘋了一樣的喜歡,我不能放你走。”
她的心像是被什麼嘬了一下,甜蜜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悲劇。
因爲喜歡,就讓她以奴隸的身份活一輩子嗎?
“夫君……”
她抱緊劉譽,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夫君,你把賣身契還我,我們……”像正常夫妻那樣成爲一家人。
“翎兒,原諒我的自私,我不能放你走。”
“我不走。我只是要回賣身契。”
“你要回賣身契不就是想離開我嗎?
我今日聽見你和娘說話了,你想回你爹孃身邊,我都理解,可我捨不得你走。
我可以幫你,幫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包括,讓爹孃一直跟着我們,我們一家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蘇翎推了推劉譽,卻被他抱得更緊。
“我沒有要走,你不明白嗎?我只是想成爲一個獨立身份的人,而不是奴隸。”
“你不是奴隸,你是我劉譽的妻,是我唯一的娘子啊!”
哎……
嘆息一聲,她用了力氣,踹開了劉譽。
轉過身,抱着自己的手臂,再不搭理劉譽。
“翎兒……”
喊了兩聲,身邊的人不搭理他。
劉譽心裏越發的慌張。
扭頭看向黑暗的一處,那個方向,正是劉秀的睡處,心中腹誹:這小子真是個禍害。
膚白脣紅,像個瓷娃娃一樣好看。
翎兒會不會是見到他那樣青春的美少年,嫌棄自己年歲大?
他想問好多話,可是,那個少年,他是否會聽見?
漸漸的,身邊的人又睡着了,呼吸均勻,可是他睡不着,發瘋了似的睡不着。
翌日。
劉譽早早起來,對着銅鏡看了又看。
蘇翎起牀後,看到劉譽給她打來的熱水,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欣慰的。
昨夜,鬧了不愉快,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好。
“翎兒,你看我這鬍鬚是不是長了一點?”
他指着自己的鬍鬚問。
蘇翎埋眼,“明明是個俊朗的青年,留鬍子做什麼?晃眼看着像是一臉大鬍子似的,怪不着別人看你都怕。”
劉譽愣了愣,“你也怕嗎?”
“我不怕。你又不會喫人。”
這個問題之前不是問過嗎?
他今日發什麼瘋?
蘇翎貓着步子走了出去,生怕把劉秀吵醒。
竈房裏,毫無意外的,爹孃又在操勞了。
更讓人意外的是,連劉五郎都起來幫忙。
“誒,娘,留一點豆漿,我有用處。”
看到王元花要把所有豆漿倒進鍋裏,她連忙阻止。
等點好豆腐,蘇翎洗了不少的小白菜,全部切碎,有將豆漿下鍋,最後點了一鍋菜豆腐出來。
“哎呀,這豆腐的做法也太多了呀。”王元花忍不住感嘆。
“那是當然,還有豆腐果,灰豆腐、油炸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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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花拍手叫好,“真沒看出來,豆腐全是寶。”
等鍋裏的滷味出鍋,天光大亮了。
劉譽走進竈房,有幾分窘迫的問,“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
王元花回了話,突然看着劉譽愣了愣,“哎呀,今天姑爺颳了鬍子,我差點都沒認出來呢。”
蘇翎擡眼去看。
呼吸一窒。
她早知道劉譽是個俊男子。
但以前多少有些鬍鬚,看着有些狂野。
今日,他颳了鬍鬚,整個看着清爽,更加清冷的氣質,猶如上神現身凡塵,神聖不可侵犯一般。
哇……
她的夫君真的太俊逸了。
“夫君,咱們快把東西搬上馬車吧。”
蘇翎喊着,也把劉譽從微窘的狀態里拉回現實。
特別是蘇翎的那一句“夫君”,讓他心都爲之一顫。
翎兒是喜歡他刮掉鬍鬚的樣子吧?
她還叫他夫君,是不生氣了嗎?
劉譽沒有言語,如昨日那般,把豆腐搬上馬車。
“哎呀,親家公,你怎麼了?”
蘇大牛碰了一下劉五郎。
劉五郎愣了許久,看到劉譽不留鬍鬚的模樣,他有些晃神,彷彿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一衆人將豆腐,滷味,醃製好的炸雞腿,雞翅搬上了馬車。
劉秀走到馬車前,與蘇翎說好,“翎兒姐姐,今兒能早點回來嗎?”
蘇翎頷首,“嗯。”
回首,見到劉五郎則看着劉秀髮呆。
“秀兒是吧?你是哪裏人士啊?家裏都是做什麼的?”
劉五郎試探的問。
曾經,有無數人問他是什麼身份。
他如實說了,最後被嘲笑,被暴打。
以往的屈辱一幕幕的在腦海裏回放,劉秀笑笑:“京畿城郊外的。祖上,放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