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一直糾纏多年的心結,還順勢除掉了顧玄辰的走狗,蘇沫染的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
見顧知行要出去,她立刻跟了上去,興致沖沖地問道:“王爺要去哪兒?”
顧知行打量了她一眼,“處理公事,你很感興趣?”
蘇沫染立刻搖頭,連連擺手,“不了不了,那妾身就不打擾王爺了,您慢走!”
顧知行皺眉,“本王昨晚說過,你想離開,我不會阻止你,你用過早膳之後,自會有人送你離府。”
說完他轉身要走,但是袖子被人抓住了,只見女人那一雙水洗過的眼睛看着他,“顧知行,我昨晚說的也是真的,我不走……”
蘇沫染頓了一下,似乎還有些羞赧,“況且現在全京城都知道我們成親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
見顧知行蹙眉剛要啓脣,蘇沫染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昨晚是我衝動了,對不起,害你受了傷……我現在想通了,既然已經嫁給了你,我們就是夫妻了,這裏以後便是我的家,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王府的!”
聞言,顧知行心中晦澀。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那麼真誠,一雙眼睛彷彿可以看到人的心裏去,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切只不過是鏡花水月。
他收手轉身,薄脣微啓:“隨便你。”
“那你就是答應了!”
下一秒,蘇沫染高興得像是一隻雀躍的鳥兒。
顧知行沒有回頭,轉身離去,但他的神色慢慢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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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下定了決心要與她劃清界限,可爲什麼面對她時,總是狠不下心?
他看着自己的手,似乎還能感受到剛纔那細膩溫軟的觸感……
顧知行有些懊惱自己的心軟,離去的腳步加快了一些。
而蘇沫染見自己的目的達到,心裏輕鬆了不少,雖然不明白顧知行爲何態度和之前不一樣了,但她相信,假以時日,一定能夠如她所願!
“小姐,您在這裏傻站着做什麼?”
看到如意,蘇沫染收起心思,“沒什麼,心裏高興。”
剛纔她自稱她是他的王妃,顧知行並沒有糾正她,看來他雖然表面態度冷淡,但有些行爲終究是騙不了人的。
小丫鬟卻嘆了一口氣:“小姐啊小姐,你是不知道王府裏的人對你的態度,他們張口閉口蘇小姐的,要不還是……”
蘇沫染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我知道,王爺因爲我受傷,王府的人對我不滿很正常,但是你放心,這種狀態不會持續太久的。”
見她這麼有信心,如意似懂非懂地點頭,“嗯,我相信小姐!”
蘇沫染輕點了一下如意的鼻子,“這些事情不可以讓外祖父和哥哥知道。”
如意重重點頭,“是,小姐。”
……
顧知行出了院子,顧平便過來稟報——
“王爺,已經招了,確實是肅王府的人。只是熬不住,死了。”
顧知行眼神陡然轉冷,“再去查查,王府裏還有哪些人,一次性清乾淨!”
“是!可是蘇小姐那邊……”
“派人盯着,有任何情況,隨時向本王彙報。”
想起那個女人今天的種種行爲,顧知行只覺心裏憋了一口氣,不上不下。
想必她也知道小廝的身份,爲了那個人,她才假意演了一場戲吧?
不然怎麼會突然一反常態,非要留在王府?
“另外,在院子周圍,多加派一些人手。”
顧平怔然,不是說今日送蘇小姐出府嗎?
他看着已經走遠的王爺,只能將疑慮壓了下來……
另一邊,肅王府。
顧玄辰通身上下錦衣華服,彰顯着他滔天的權利,容貌亦是十分俊美,不然也不會引得京城一衆女子趨之若鶩。
平日裏裝出來的溫文爾雅的公子形象此刻被他收斂起來,即使只是坐着,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仍讓人不敢逼視。
只是這會兒,頗有些意料之外的氣急敗壞——
“你說什麼?”
底下的人答道:“回王爺,您安在王府的棋子暴露了,是蘇小姐親自指認的,還當場斬下一隻手臂,索性那人知道的不多,現在攝政王府上下都十分警覺,想要再次安插我們的人手,恐怕短時間之內難以實現。”
見顧玄辰面色有些難看,旁邊的謀士宋寬笑道:“王爺寬心,昨天晚上的事情鬧得可不小,想必蘇小姐這麼做只是爲了取得攝政王的信任,纔不得不出此下策。”
“哦,依你之見,她並沒有背叛本王?”
宋寬立即附和,“那是肯定,蘇小姐對王爺的心思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不正好借用她對王爺的愛慕之心,讓她成爲您在王府的眼線?她的作用可大多了,等到時機成熟,再想辦法讓她爲王爺搭線,我們說不定可以趁機拉攏攝政王的勢力。”
當今朝局,各方勢力錯綜複雜。
皇帝年邁,膝下幾個皇子,雖各懷心思,但能成事的也就只有太子和三皇子顧玄辰,兩人明爭暗鬥多年,一直都是僵持不下。
除此之外,顧知行身爲攝政王,掌管大夏的兵權,皇帝十分倚重他,可以說是權傾朝野,早就是各方想要拉攏的對象,只是這些年攝政王一直表現中立,從未明顯偏幫哪一方。
太子近來蠢蠢欲動,想必也在打這個主意。
見顧玄辰心動了,宋寬繼續吹風,“現在王爺勢力不輸太子,若不是他佔着嫡長子的名頭,這天下早就是王爺的囊中之物。如今我們若是擁有了攝政王的支持,局勢必將大變,王爺想要實現心中夙願,指日可待!”
顧玄辰眼中的野心這會兒毫不收斂:“你說的有道理,可本王實在是煩透了蘇沫染那個蠢女人的百般糾纏!”
提起蘇沫染,他眼中的厭惡之色盡顯。
“真是辛苦王爺了,只是蘇小姐是相府嫡女,其外祖父戚老大人昔日在朝時也頗有名望,兄長又是年少有爲的常勝將軍……她可是王爺手裏最好的棋子。”
聞言,顧玄辰咬牙切齒:“哼,若不是還需要她那邊的勢力支持,本王纔不會浪費時間和那個蠢女人虛與委蛇!你想辦法再安插個人到她身邊,方便以後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