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鈴幾句話,成功勾起許青霜的好奇心。
許青霜滿臉疑惑地看着月流鈴。
月流鈴耐心解釋,“以前,他確實如你所說的那般,心地善良,爲人和善。”
“可是,自從他登基,坐上那個高位以後,他整個人就變了,不僅變得殘暴,置百姓生死於不顧,而且冷血無情,殺人如螻蟻,這樣一個人,不會是好夫婿。”
月流鈴的這番話。
無疑是給了許青霜巨大的打擊。
她瞪大了雙眼,滿臉地不可置信,變得十分激動,直搖頭,嘴裏呢喃着,“不會的,他不會這樣,你騙我,他那麼溫和一個人,怎會冷血無情!”
“月流鈴,你是不是爲了讓我忘記他,故意編造的謊言?”
說完。
許青霜緊盯着月流鈴。
希望從她的面上找出撒謊的破綻。
“我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假,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人都是會變得,得到莫大的權勢以後,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不同於許青霜的激動。
月流鈴說出這些話時,語氣十分淡定。
趁着許青霜在消化這些言詞時。
月流鈴繼續說道,“你不要爲了這樣一個人,白白浪費自己的大好年華,你若是忘不掉他,就讓他給你的美好記憶永存吧,以後回想以來,也算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許青霜有些崩潰。
她蜷縮着雙腿,將腦袋埋在膝蓋中,用手抱着頭,彷彿這樣讓她更有安全感。
“時間可以淡化一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也相信自己,好嗎?”
月流鈴一直耐心地勸導。
許青霜沒有說話。
片刻後。
傳來低聲地嗚咽。
月流鈴無奈輕嘆了一聲,她坐在牀邊,伸手輕輕拍了拍許青霜的背,“想想你的父親,許大人就只有你一個女兒,你倒是兩眼一閉瀟灑地走了,可是你的父親怎麼辦,莫要讓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對許大人來說,很殘忍。”
“父親……”
聽到這二字。
許青霜總算是有了反應。
她擡起腦袋,紅腫着一雙眼睛,看向一旁的月流鈴。
這一刻,她猶豫了。
見許青霜如此反應。
月流鈴稍稍鬆了一口氣。
好在許青霜尚有留念之人,可以喚回她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月流鈴趁機繼續勸說,“清貴妃,爲了你的父親許大人,你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可是……”
在月流鈴的再三勸說下。
許青霜緊繃的神情鬆動,她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多了幾絲亮光。
但想到什麼,她眸中的光又重新灰暗下去。
見許青霜欲言又止,月流鈴問道,“可是有何話同我說,但說無妨。”
月流鈴鼓勵的話語出口。
許青霜才壯着膽子,如實說道,“可就算我活下去,小侯爺也不會放過我的,畢竟……我曾是他的女人,而且我的父親也是前朝重臣,父親他……”
話至此。
許青霜突然噤聲。
月流鈴明白,許青霜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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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握了握許青霜的手背,寬慰道,“你放心,我去和小侯爺說,小侯爺通情達理,我相信他一定會理解。”
“月二小姐……”
聽到月流鈴如此說。
許青霜十分激動。
她掙扎着從牀上起來。
赤腳踏在地上,朝着月流鈴跪地行禮,匍匐在地,“真的很感激月二小姐,以前我對月二小姐做出不善之舉,月二小姐要打要罰,都是我罪有應得。”
“好了,地上寒涼,快起來吧。”
月流鈴將許青霜扶起身。
許青霜重新回到牀榻上蓋好被子。
月流鈴再和她嘮了幾句,發現許青霜再無自盡的傾向。
她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清貴妃,你身子虛弱,好好休息,我就先不打擾了,告辭。”
同許青霜告別後。
月流鈴這纔出了清苑。
剛踏出門檻。
她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她面上浮起好看的笑容,笑看着來人,柔聲開口,“小侯爺,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落下此話。
月流鈴這纔看見男人身後,還跟着另一抹身影。
是許城!
見到許城。
月流鈴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微凝着眉頭,只是淡淡掃了眼此人,不予理會。
許城似是察覺到女子不悅的目光,他趕緊來到月流鈴的跟前,恭敬地抱拳見禮,“月二小姐。”
很意外的。
許城的態度甚是恭敬。
月流鈴淡淡應了聲。
而後重新將視線放回宣日朗的身上。
“清貴妃已平復情緒,不知小侯爺想要如何處置?”
聽女人說話。
宣日朗笑看着她,出口的語氣溫柔極了,“依鈴兒的意思,你想如何處置。”
月流鈴張了張嘴。
不等她說話。
一旁的許城十分緊張,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一邊朝着月流鈴磕頭,嘴裏一邊緊張地說着,“月二小姐,以前是我與霜兒不對,做了許多不利於你的事情。”
“霜兒還年輕,她不懂事,這些事情都與霜兒無關,是我一手策劃的,月二小姐要打要罰,還請都罰我一人!”
“月二小姐,我自知罪孽深重,還請你大人有大量,高擡貴手,饒我家小女一命,只要你放過小女,我可以奉上自己的性命,任由月二小姐處置,給月二小姐解氣!”
“……”
許城嘴裏一直高喝,請求月流鈴原諒他的女兒。
很快。
他的額頭就磕破了,絲絲鮮血流出,順着他的臉頰流下。
月流鈴靜靜看着他,只見其岣嶁着背。
這一刻,許城瞬間蒼老了許多,像極了一個只爲女兒着想的白髮蒼蒼老父親。
見到他。
月流鈴便想起了當初父親也是這樣維護她。
她心中觸動。
淡淡出聲,“你的命,我就不要了,就罰你臀杖二十。”
“至於許青霜……她也是一個可憐人,不過都是爲了一個男人。”
話落。
月流鈴收回目光,將視線放在一旁的宣日朗身上,說道,“就放過她吧,沒收其財產,將其逐出宮去,也算是對她曾經作惡的懲罰了。”
“好,正好禮部尚書方纔也懇求我,我聽鈴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