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予知道宇文珍和紀雲月路上發生了意外之後就趕緊帶着宇文凝和小羊趕回了武家。
紀雲月將事情跟白心予重複了一遍後才嘆了一口氣:“她說她累了,現在在睡覺。”
“辛苦你了。”白心予對着紀雲月露出了一抹寬慰的笑容,而後纔看向宇文凝:“我們去看看她。”
“嗯。”宇文凝點了點頭,一臉沉重的同白心予一併去了宇文珍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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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宇文志還沒有回來,宇文珍一個人在房間裏休息。
宇文凝擡手輕敲了幾下門:“睡了嗎?”
“睡了。”門裏傳來了宇文珍的聲音。
宇文凝和白心予聞聲互視對方一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這時,關閉的房門從裏面打開,換好了睡衣的宇文珍靠在門邊上看着兩人語氣頗爲嫌棄:“還問【睡了嗎?】你小學生啊?若是門裏的人不想理你,不回答裝睡不就可以了嗎?真是沒有半點技巧。”
說完這話,宇文珍才輕哼一聲轉身往房間裏走去。
見宇文珍與往常無異,白心予和宇文凝才鬆了一口氣,跟了上去。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宇文珍坐在牀邊,扯過被子搭在自己的腿上:“更恐怖的事情我都經歷過,今天的意外不算什麼。”
有什麼事情比被親媽掐住脖子想要殺掉更可怕呢?
宇文珍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來。
“負面情緒沒必要放在一起比較,就算是經歷過瀕死的人,被狗咬上一口,也是會疼的。”白心予看穿了宇文珍此時的故作堅強。
前世那麼多非人的遭遇,她都經歷過。
但不代表這輩子她就所向披靡,再無恐懼了。
可怕的事情不管發生多少次,都是可怕的。
宇文珍聽見白心予這樣說沒有再否認,只沉下目光語氣緩慢:“那對情侶年紀不大,看上去大學還沒畢業的樣子,就這麼死了,命運真是無常,對吧?”
宇文凝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宇文珍,只伸出手拍了拍宇文珍的肩膀,像是想要給她無聲的支持。
“你今天見到那個一直在恐嚇你的人了?”白心予懷疑這件事有可能跟那個人有關:“那人想做什麼?”
“不知道,她像是個……瘋子。”宇文珍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感覺她好像是瘋了,至少這裏肯定是不正常的。”
“你之前見過她嗎?”白心予追問道。
“見過,你也見過。”宇文珍看向白心予道:“就是南城尚家的那個尚薇。”
“誰?”聽見這個名字,白心予也是微微一愣,好似恍若隔世一般,白心予感覺自己的胸口一緊:“尚薇?”
“沒錯,就是她。”宇文珍回憶了一下尚薇說過的話:“她好像對宇文家的敵意特別大,對你的敵意也很大。”
“當年尚家破產的突然,後面還牽扯到了金融案件,家產查封,尚家夫婦也被抓入獄了,至於尚薇……”宇文凝回憶了一下:“後面確實沒有她的消息了,沒想到她會出現在西城。”
“她自顧自地說了一堆廢話,好像認準了我會活的很不幸一樣,她一副救世主的態度……”宇文珍雙手合十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她好像把自己當做神了一樣!”
“看樣子是真的瘋了。”宇文凝搖了搖頭,神情稍有惋惜,而後又不解地看向了宇文珍:“但是她爲什麼會盯上你?”
宇文珍目光微動,沒有提起跟宇文志有關的事情,只嘆了一口氣:“我怎麼會知道一個瘋子是怎麼想的……”
宇文凝沒有頭緒,只能看向白心予:“堂嫂,你怎麼看?”
“這件事……”白心予耳朵裏聽着宇文凝和宇文珍聊天,心裏卻忍不住想起另一個人來。
還不等白心予說完,便聽到敲門聲傳來,宇文凝過去開門就瞧見了門外的武思妍。
“心予姐,外面來了個人說是你的朋友,要不……你去看看?”
經由昨天小羊大鬧武家的事情,這會兒他們也不敢隨意把白心予的朋友放進來了,只能讓白心予辛苦一下自己去看看。
“我的朋友?”白心予滿是詫異,只讓宇文凝再陪着宇文珍一會兒,便跟武思妍一起往外走。
這會兒天剛黑沒多久,西城的溫度也降了些許。
白心予跟着武思妍到了大門就瞧見在門外停着一輛銀色的私家車。
瞧見白心予過來了,才從車上下來了一個人。
長髮披肩,紅色羊毛衫裏面是一條白色長裙,外搭一件白色短款白狐裘,頭上是一頂羊毛呢的貝雷帽。
有夜風吹過,揚起她垂在鬢邊的長髮,她垂首擡手順勢將那一縷鬢髮掖到耳後,而後纔再度看向白心予盈盈一笑。
所有人都被這樣的一幕驚豔到了,武思妍也忍不住呢喃出聲:“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說完這話,武思妍纔回過神來,單手掩住嘴脣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白心予,生怕自己表現的太沒見識。
不過……
武思妍又忍不住再度看向來人小聲道:“心予姐,她好美啊……”
“嗯。”白心予點了一下頭:“她是我見過最美的美人,只是……”
白心予這會兒的心情有些複雜,從宇文珍的口中聽到尚薇的名字時,白心予就想到了她……
思索間,白心予已經走到了來者的面前:“尚泱,你怎麼來了?”
“有個多年的好友來西城了,我是來尋他的,想起你也在西城,便想着先來看看你。”尚泱的聲音輕柔,一雙眼睛將白心予細細打量過一遍才放下心來:“見你還不錯,我就放心了。”
聽見尚泱的話,白心予的心情更加複雜了,她握住了尚泱的手關心道:“西城不比南城,晝夜溫差極大,你身子本來就弱,若是被風吹到着涼後發病了怎麼辦?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沒戴個手套?圍巾呢?玲瓏有給你準備這些嗎?”
“都有,在車上呢,剛隔着車窗看見你了,就忘了戴了。”尚泱見白心予這樣關心自己,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心予,我想你了。”
跟白心予分開不過幾日,她已經知道【想念】是什麼滋味了。
尚泱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一個……正常人。
這感覺,她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