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晴的心臟隨着這摔門聲狠狠的顫了兩下,扭頭看了一眼秦鳶。
但見她依舊一臉平靜,她反而覺得很尷尬。
“小嫂子……”
“你爲這件事一定沒有好好喫東西吧?”
皇甫晴確實是爲這件事挺頭疼的,但也沒有達到食不知味的程度。
“小嫂子,我廚藝不行。”
她也想過要好好精進一下廚藝,畢竟,將來要是嫁給了岑英,她總不能讓自己的老公天天喫外賣,或者是兩人天天下館子。
但是,人真的就是那種一旦沒有哪方面的天賦,無論你怎麼努力,最終都會被現實狠狠的打臉。
每每看着自己的黑暗料理,皇甫晴都恨不能給自己幾下,怎麼就會這麼笨?
秦鳶莞爾一笑,“我去給你下碗面好了。”
“小嫂子,你現在可是孕婦,我怎麼可能讓你這個孕婦去給我做飯呢!這不是太缺德了嗎?”
她故意說的很大聲,就是想要厲司丞聽到。
秦鳶倒是不怎麼在意,“也就不到半小時。”
“那我給你打下手。”
“好。”
兩人去了廚房,皇甫晴時不時的就看看厲司丞的房間,暗忖着爲什麼還沒有打開房門。
厲司丞此刻特別的糾結。
他既心疼秦鳶去給皇甫晴做飯,又不知道該怎麼阻止她。
最主要的是,如果就這麼出去阻止,秦鳶會不會覺得他還是放不下她?
煩躁的按了按脹痛的眉心,他終究還是開門出去。
看到那扇門打開時,皇甫晴感覺眼前好像開遍了繁花,心情也變得美麗了不少。
秦鳶並沒有表現出分毫的不快,以及開心。
她整個人就很淡然的在那裏切菜。
皇甫晴抿了抿脣,想要問問秦鳶是不是並沒有察覺到厲司丞的靠近。
但其實,秦鳶的內心並不似表面看起來的這樣平靜。
她這麼愛厲司丞,又怎麼可能在他靠近自己的時候,全無反應呢?
厲司丞黑着一張臉,斥責:“皇甫晴,你是缺胳膊嗎?做飯都不會,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做什麼?”
皇甫晴:!!!
雖然很委屈,可是,她爲了小哥的幸福,罵就罵吧!
“讓開!”
皇甫晴眨了眨眼睛。
嘿,這是嫌她礙事,想要將她趕回房間,他到時候就能跟小嫂子獨處了吧?
眼睛裏快速的閃過一抹狡黠之色,她步履匆匆的跑出廚房。
秦鳶切菜的動作驀然僵了一下。
厲司丞垂眸看着那道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抱住的身影,脣角下壓,眼神更是沉的嚇人。
“我會給皇甫晴做飯。”
秦鳶切好了菜,又找到雞蛋,敲碎了,攪着蛋液。
“秦鳶!”厲司丞滿目怒意,“我說,我會給皇甫晴做飯!”
每一個字,他都咬的極重,足見他心中正壓抑着怎樣磅礴的怒意。
秦鳶輕“嗯”了一聲,“我剛剛已經答應她了!”
“我不想看到你!”
她輕呵一聲,“其實,我也不想看到你!”
厲司丞的額角青筋高高繃起,那雙眼睛裏,黯然之色像是無邊無際的深淵。
他承認,聽着秦鳶這樣的話,他很難過。
一顆心就像是被鋒利的刀子割裂,被重錘敲碎。
秦鳶手上動作未停,正好水沸了,她將面條放進去。
厲司丞見軟的不行,便想要強硬的將她轟走。
讓一個孕婦給他們做晚飯,他真怕自己喫完了會折壽。
當他的手緊緊的攥住了秦鳶的手腕,將她往外拽去的時候,秦鳶心中的怒意忽然就像是洪水決堤,一雙眼睛泛紅一片的瞪着他。
厲司丞心口用力一扯,“抱歉”二字即將脫口而出,卻被他死死的咬住齒關,生生嚥了回去。
秦鳶望着他,“厲司丞,這裏也不僅僅是你的家!我來,是爲了皇甫晴!我做飯,也是爲了皇甫晴!你放心,我們既然已經說好了,你有苦衷,那我就遠離你的世界!”
他的心更加的痛了。
“秦鳶——”
“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氣,我又何嘗不生氣?”秦鳶深吸一口氣,努力的逼着自己不要真的動手打他。
“我說了,我可以給她做飯!”
“會做飯了不起嗎?”
他嘴巴大張着,沒吭聲。
他很想告訴她,會做飯確實很了不起。
因爲,他發現融入了愛心的飯菜很可口,而她做的飯菜,是他喫過的最可口,最讓人難忘的珍饈!
秦鳶嘲諷的笑了,“但是,你做的是你做的,那代表着你的心意!我做的,那是我的!還請你,尊重一下別人。”
他的眼神又沉了幾分。
他只是害怕她辛苦爲他們做飯。
縱然,只是一碗面條。
秦鳶將攪好的蛋液甩到鍋中,用筷子攪了兩下。
厲司丞真的很生氣。
他攜着滿腹的怒意,來到皇甫晴的房間。
皇甫晴眨着眼睛,“小哥,你有沒有跟小嫂子好好相處啊?”
“皇甫晴,以後最好不要自作聰明!”
“小哥,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皇甫晴看着眉眼兇狠的厲司丞,很自然的就想起了一直冷着她的岑英,心中壓抑着的糟糕情緒一旦破土而出,哪怕是一點點的陽光跟水分,就會迅速的長成參天大樹。
此刻,皇甫晴的心情糟糕透頂,也讓她的大腦完全打結,不管什麼,都不過腦子的就吼了出來。
“小哥,你跟大叔到底瞞着我們什麼?是不是皇甫庸跟皇甫雲墨的身後還有別的很危險的人?”
厲司丞眸色沉了下來,人也徹底的冷靜。
秦鳶還在,他不能跟皇甫晴大吼大叫。
然,皇甫晴卻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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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不是?”
“皇甫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討厭?”
皇甫晴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她用力給了厲司丞一拳,“難道要我像小嫂子那樣逆來順受嗎?”
“你別給我胡說八道!”
“我不是胡說八道!你難道看不出來,小嫂子的心根本就經不住你的連番傷害嗎?”
她只是被岑英冷落,被他欺瞞,她就已經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死亡。
而秦鳶,卻因爲厲司丞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那麼多的痛苦。
不管是失語症,還是被軟禁,乃至她懷着兩個孩子,待在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舔舐傷口,她只是看着就覺得心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