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衆人議論了一陣,看到這情景,心中都生出不憤之意,有一人大聲叫道:“王妃就幫幫他怎麼了?不過是擡擡手指的事兒,卻能救一條人命,何樂而不爲?”
“是啊是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他的妻子對王妃來說又沒有什麼損失,王妃爲何要這麼自私?”
“就是呢,難道眼睜睜看着旁人夫妻生離死別,王妃就高興了嗎?”
“王妃自己有了寶貝,又有王爺的寵愛,各種如意,就不管別人死活和疾苦了?”
“虧的還有人說王妃是活菩薩,我看未必吧?”
“王妃今兒要是不答應救這位大哥的妻子,怕是不能好好離開這裏!”
各種指責謾罵,甚至是威脅不絕於耳,一時羣情激憤,場面也越來越亂。
其實他們有幾個是真心的要替這個男人鳴不平,不過都是酸葡萄心理,眼饞蕭雲淺有陰陽鐲,他們又得不到,才羣起而攻,想看着趁亂能不能撈點好處罷了。
世人大都是這樣的,寶貝誰不想要,尤其有着逆天之能,甚至可以起死回生的寶貝,更是人人趨之若鶩。
但凡活在世上的人,有幾個不願意長生不老的?
一片指責聲中,蕭雲淺和厲蒼雲的臉色同樣陰沉的厲害,心中卻也着實無奈。
對敵人惡人他們可以狠,可以沒有任何顧忌的出手,但是對這些手無寸鐵的普通通百姓,他們不可能下殺手,若不然他們有理也變成了無理。
問題是關於陰陽鐲的事,根本沒辦法跟他們講理,他們絕對不會相信,更不會知道陰陽鐲的力量根本不由蕭雲淺自由操控。
別的不說,就死人復活這種事,絕對不是現在的蕭雲淺能做到的。
那中年男人眼見所有百姓都站在他這一邊,越發急切,哀求道:“只要王妃能救草民的妻子一命,便算是要了草民的性命,草民也心甘情願!”
“夠了!”厲蒼雲沉聲喝道,“沒有陰陽鐲,也沒有人能讓死去的人復活,你們也不想想,若這種事情能發生,這世上又怎還會有死人?都讓開,否則休怪本王不講情面!”
百姓們和中年男人都被厲蒼雲的氣勢所攝,不敢再大喊大叫,不過他們仍急切地要見識陰陽鐲的力量,仍圍着沒有散開。
厲蒼雲不再廢話,擡起一隻手,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掌心緩緩而出。
天地間瞬間陰暗了許多,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那種威壓絕對不是這些普通百姓所能對抗,他們都覺得身體發沉,膝蓋發軟,忍不住就要跪下去。
“再不讓開,本王就要出手了,打死勿論!”厲蒼雲也是被逼出了真火,森然警告。
淺淺就要生了,本就受不得半點刺激,這些百姓卻無視她即將臨盆的危險,還苦苦相逼,非逼着他大開殺戒嗎?
別看他在人間做皇子這麼多年,骨子裏屬於妖王的狠可沒丟掉。
不要犯到他的忌諱,要不然就算是普通百姓又如何,他照樣可以下殺手!
所有人都露出驚懼之色,他們完全相信厲蒼雲不是鬧着玩兒的,不自禁都向兩旁讓了開去。
中年男人也全身顫抖,跪爬着往旁邊挪開。
厲蒼雲這才收了威壓,扶着蕭雲淺上了馬車離去。
隔了一會,百姓才緩過一口氣,心中仍是不平,一個個露出不甘心的表情,話也說的很難聽。
“王妃,救救草民的妻子啊,王妃……”中年男人一路叫嚷,一路跟着馬車跑,被沈離攔下,纔不甘心地哭着離去。
蕭雲淺懶得理會那些人,閉上眼睛倚在厲蒼雲肩膀上。
其實她只是不說,自從陰陽鐲的事情鬧大之後,她壓力很大,心情也很不好。
她真沒想到陰陽鐲的事情會鬧成這樣,這屬於她的私有物品,該怎麼用是她的自由,旁人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淺淺,你不覺得事情有點奇怪嗎?”厲蒼雲攬着她,眼睛裏有冷光在流動,“百姓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有陰陽鐲,爲何那個男人膽子那麼大,直接找上你,要你用陰陽鐲復活他的妻子?是誰告訴他陰陽鐲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
蕭雲淺一下睜開眼睛:“是有些奇怪!難道又是什麼人的算計?”
這還有完沒完了!
他們夫妻兩個是有多不受人待見,三天兩頭被算計!
真當他們沒脾氣好欺負是怎麼着,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算計到他們頭上!
“不必擔心,這件事情我會去查清楚的,你不用管,回府之後就躺着歇息,有什麼事情吩咐他們去做。”厲蒼雲又用力攬了攬她,語氣裏是不加掩飾的心疼。
誰家即將臨盆的孕婦還要這樣勞心費神治病救人的,他的淺淺就是承受了太多。
可有些事情還非她做不可,旁人都幫不上忙。
“好,知道了。”蕭雲淺點點頭,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陰陽鐲的事情真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不光普通百姓如今對她虎視眈眈,光是一個永盛帝就足夠他們應對的。
永盛帝?
蕭雲淺心中一動:今天這一出不會就是皇上安排的吧?
回府之後,蕭雲淺回房歇片,厲蒼雲接着出了門。
天近黃昏時他纔回來,一進屋就氣的冷笑:“原來之前街上那一切是皇兄的算計!”
“真的是他?”蕭雲淺印證了之前的猜測,眼神銳利。
她就說嘛,在這京城還有誰能鼓動普通百姓對她和厲蒼雲苦苦相逼,這是嫌命長,還是覺得自己脖子夠硬?
“你早就想到了嗎?”厲蒼雲露出佩服的神情,接着又冷笑道,“皇兄這是沒有辦法要到陰陽鐲,知道咱倆都喫軟不喫硬,就用這樣的方法逼着你把陰陽鐲交出來,真是卑鄙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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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這一點並不難,只要找那個對着蕭雲淺苦苦哀求的中年男人,一番威逼利誘之下,他就說了實話。
是有人給了他錢,讓他到蕭雲淺面前哭訴,他的妻子剛剛病死也的確是事實。
他不光是爲了對方給的那筆錢,確實是對妻子活過來抱有一絲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