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自己沒有懷孕,太后皇上雙雙給她施壓,如今她懷孕了,太后如此歡喜,蕭子魚在想,太后喜歡的究竟是她,還是她肚子裏這個孩子?
她和蘭溪若前後懷孕,以後爲了孩子,肯定還會產生矛盾,到那時,太后又會幫誰,這還真是個未知數,畢竟皇家無情是常事,蕭子魚並不指望太后真能護她,護她的孩子一輩子。
蕭子魚忽然就覺得累了,滿身疲憊那種,她就這麼呆呆的呆在幽蘭苑,眼裏無悲無喜。
太后得知蕭子魚的情況,心裏着急,將南宮澈叫進宮,叮囑了一番。
南宮澈憋屈的回答:“不是兒臣不想哄她,而是她現在就像一隻刺蝟,豎起渾身的刺,不讓兒臣靠近,兒臣能做的只有等,不讓兒臣擔心激怒她,再讓她做出什麼令兒臣後悔終生的事情。”
“要說你也是,都成親了,那就水到渠成不好嗎?她身子弱,你直接告訴她,需要等她調理好身子才能懷孕不就是了?哀家給你生的那張嘴是擺設嗎?一年到頭說不了幾句話。”
“現在好了,鬧得這般不可開交,哀家看你如何收場?別怪哀家沒有提醒你,子魚現在的情況只怕是心裏生病了,要是不盡快將她拉回來,以後說不定還會做出更偏執的事情。”
“哀家聽說她身體不好,肚子裏的孩子也小,這樣吧,你明兒個讓她和蘭氏一起進宮,哀家讓太醫院的御醫爲她們兩人都會診一下,看看後續需要注意什麼,營養方面又要如何進補。”
南宮澈想到以前蕭子魚對太后的孝順,想着讓蕭子魚進宮和太后說說話,有太后的勸解和寬慰,說不定蕭子魚會慢慢原諒他,也就答應了太后的提議。
蕭子魚得知太后宣她和蘭溪若明日進宮,聽見了也都像沒聽見一般,依舊呆呆的躺在院子裏的躺椅裏,來報信的馮陽見了,心裏憂慮加深。
南宮澈現在每日都來幽蘭苑,但是他不敢出現在蕭子魚的面前,只敢遠遠的注視着,他看着蕭子魚一天比一天清瘦,心裏着急,可並沒有什麼辦法。
他命念畫換着花樣的多給蕭子魚做些喫的,可蕭子魚的胃口不好,又在孝期,只能喫素,每頓都吃不了幾口東西,可以說那點東西只能算是讓蕭子魚吊着一口氣,不至於餓死罷了。
第二天蕭子魚被念琴簡單的收拾打扮了一下,就又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被念琴和念棋攙扶着進了宮,蕭子魚整個一個行走的人型木偶,昔日的規矩全不見,眼裏也沒有昔日的神采。
相比之下,倒是蘭溪若更加光彩照人。
太后心疼不已,立刻命令早就候着的御醫們進來爲二人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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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爲二人把脈之後,都還沒有出聲,王御醫便蹙着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太后見了,立刻問道:“王御醫,可是攝政王妃有什麼不妥?”
王御醫撫了撫自己的八字鬍疑惑的說道:“不知是何人診出王妃懷孕三月有餘的?”
“自然是攝政王府的大夫,以及劉家藥鋪的劉大夫。”太后得知蕭子魚懷孕之後,便命人暗中調查的清清楚楚。
“哦,那可能是微臣診錯了。”
“王御醫此言是何意?”太后鳳眸微眯。
“此話微臣不敢說。”王御醫顯得有些害怕。
“哀家命你說。”太后從來不是好糊弄的。
“微臣斗膽問一句,敢問王妃,這二位大夫是根據什麼推斷出王妃懷孕已三月有餘?”
“王御醫此話何解?我家王妃已經三個多月沒有來月信,那不就是懷孕三月有餘?”念琴見蕭子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兩耳不聞窗外事,好像不管大家說什麼,都與她無關的模樣,心裏着急,只能站出來護着。
“太后娘娘,請恕微臣斗膽,微臣根據王妃娘娘的脈搏查探,覺得王妃腹中胎兒應該不到兩月。”
“王御醫此言,可有證據?”門口與皇上一起走進來的南宮澈,臉色冷沉,桃花眼微眯,眼神深邃。
“或許是微臣診錯了,不過在場這麼多同僚,相信大家自有判斷。”
“你們說。”南宮澈的臉色黑的十分可怕,聲音帶着質問與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啓稟王爺,王妃腹中胎兒從胎象上看,確實不太像已經懷孕三月有餘。敢問王妃平時可有月事不調的症狀?”另一個御醫站出來說道。
蕭子魚以前確實有月事不調的時候,但是最近一年都正常的很,難不成是月事又不準了?
南宮澈想到一個多月前蘭溪若回京之後,他和蕭子魚就總是在爭吵,後來他們在一起就算蕭子魚沒喝落子湯,可無論怎麼算,這孩子也不可能是他的。
想到這裏,南宮澈的拳頭在袖籠裏捏的咔咔作響。
不,不可能,按照王御醫的話,那她豈不是才懷孕一個多月?可明明劉大夫在一個多月以前,就已經診斷出她懷孕了,當時她思前想後,只有那一次她沒喝藥。
只是蕭子魚並沒有想解釋的想法,或許讓南宮澈誤會自己給他戴了綠帽子也沒什麼不好,說不定他一氣之下就休了自己,讓自己帶着肚子裏的孩子滾,那自己也算是得到解脫了。
南宮澈看向蕭子魚,希望蕭子魚給他一個解釋,可蕭子魚始終不發一言,南宮澈從小被寵着長大,豈能容忍自己被戴綠帽?當場就走到蕭子魚的面前,黑沉着臉,伸出雙手緊緊的牽制住蕭子魚的雙肩,質問道:“蕭子魚,你難道不應該給本王一個解釋嗎?”
蕭子魚覺得自己的骨頭怕是都被捏碎了,可她就是一言不發,多麼諷刺,自己明明懷的是他的孩子,他竟然因爲御醫幾句話就不相信自己,這就是她浪費了三年時間陪伴的男人。
他連另外找幾個大夫確認一下的想法都沒有,就這麼給自己定了罪。
“蕭子魚,你難道真的就那麼恨本王嗎?本王都給你解釋了,本王和溪若那就是一次意外,你怎麼能對本王如此殘忍?本王的臉往哪裏擱?”一向驕傲自負的南宮澈只感覺自己的臉皮被蕭子魚揭下來扔在地上,任由衆人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