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嗎?
不知道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一個沒有誠意的合作者,他向來不會浪費時間,但把當時那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替換成顧晚顏後……
霍寒霆沉思片刻,覺得自己是有些不近人情,他考慮了一番後,開口道:“阿顏,其實……”
顧晚顏咬牙切齒地接着自己的上段話說完:“最好別被我知道他是誰!”
霍寒霆忽然噤聲。
顧晚顏氣順了一些,轉過頭看他“:“你剛剛想說什麼?”
霍寒霆思考片刻後輕輕搖頭:“沒什麼,只是想說霍氏已經跟EM已經溝通過了,再過兩天就可以拿到信息報告了。”
“真的?”顧晚顏一陣驚喜,隨後遲疑道:“你沒有割地賠款吧?我看那個EM公司裏的人個個人精。”
霍寒霆眼神閃過一絲古怪,眸中浮現笑意:“沒有。”
顧晚顏放心了,沒過兩就等到了具體的信息報告。
殺人者已經找到,是一名剛出獄的男人,他堅稱自己是入室搶劫殺人,不日便要開庭定罪。
顧晚顏瞥見報告上的一個名字後微微蹙眉,又是當年那個負責過她媽媽案件的警察。
上次是自殺,這次是入室搶劫,真是糊塗官判糊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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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高傑的資料沒那麼好查,但一個普通警察的背景調查卻輕而易舉。
家世清白,履歷普通,一點也不出彩。但勇救落水老人與持道歹徒搏鬥似乎怎麼看也是個有熱血心的好人,周遭的鄰居對他的評價非常好。
顧晚顏盯着這個名字看了一會兒,最後裹了一件大衣出門。
2月的天已經帶來了稍許暖意,春天似乎就快要來了。
顧晚顏將車停在了一個小區門口,這裏附近往來的都是普通住戶,又相攜並肩的夫妻,也有站在路邊玩耍的小孩,偶爾有一兩隻貓經過也並不怕生。
一切都生着熙熙的暖意。
直到傍晚5點多,顧晚顏纔等來了自己想見的人。
對方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夾克,眉間帶着稍許疲憊,路邊有認識的人看見他樂呵呵地打了個招呼。
“程警官下班了?”
男人笑着點點頭,看見老人旁邊有玩耍的孫子,摸了摸口袋,從裏面摸出來一顆糖遞給她。
小孩看了一眼爺爺後才接過來,乖乖地道謝:“謝謝程叔叔。”
男人笑了笑之後便繼續往前走,只是當初在軍方當兵的敏銳讓他察覺到了有人在窺視。
心中一緊,他臉上笑容未曾消失,依舊在周遭往來的人打招呼,只是眼角的餘光卻在不斷地注意着周圍情況。
最終他的目光鎖定了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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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瑪莎拉蒂,本不該在這個小區中出現的車。
他頓生警惕,沒有貿然回家,而是繼續往前走。
見他過家門而不入,顧晚顏蹙了蹙眉,這纔回過神來,對方恐怕已經發現她了。
既然已經發現似乎也不必再遮遮掩掩。
顧晚顏下車,走向他。
她帶着口罩和圍巾,但即便如此,依舊身姿窈窕,長髮披散,可以看出來是個大美人。她徑直走到男人面前,扯下口罩,:“程方先生你好,我是顧晚顏,聽見這個名字,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男人瞳孔驟然一縮。
十分鐘後,兩人在小區花園的長椅上坐下。
一個人的生平和經歷是可以推測出這個人的性格,如果說像程方這樣原本衝鋒在戰鬥第一線卻因爲受傷而退下來,還將犧牲的戰友父母當成自己父母來贍養的人仍然了大有問題的話,那他的僞裝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程方抹了把臉,嘆了口氣:“當年的事對不起。”
柳玉菡的死疑點重重,根本就經不住深查,只要有心人想追究,肯定瞞不住。
更別說還是顧晚顏這樣身份背景雄厚的人。
“我曾經也想過要不要找你去說這件事,但假如你沒發現的話,我覺得你也許不知道這件事會比較好。”
顧晚顏眼神一凝:“你什麼意思?當初爲什麼草草結案?”
“上面施壓,說不許再查下去,我沒辦法。”程方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奈之色,當初他尚還年輕,想要據理力爭,卻被帶他的師傅眼疾手快地給按了下來。
“甚至結案之後的幾年裏,我都能察覺到一直有人在監視我,直到近兩年才漸漸沒了這種感覺。”
沒懶覺顧晚顏之前,他還以爲那幫人又回來了。
顧晚顏這才反應過來爲什麼容英韶問的時候,他會一反常態的冷漠,想來是怕把無辜的人捲進來,也怕那羣人再次盯上他。
不過既然有人盯梢……
“這麼說我母親的死存在很大的蹊蹺?”
程方點滴側頭:“蹊蹺大了,我是近兩年才又開始偷摸調查的,剛剛接到報警去調查的一些印象還在。”
顧晚顏回頷首,將一些程方不知道的情況挑揀給他聽。
程方聽過後沉思,隨後深呼一口氣:“徐青雲也許在暗示你媽媽死亡的真相。”
這一點顧晚顏早就有所猜測,但當真的聽見時還是心中一顫。
“當時地面上有一些水漬被抹去後留下來的乾涸痕跡,當時我就猜測也許你媽媽是喝了杯下毒的水,只是卻一直找不到這個杯子,現在就看來應該是被兇手收走了。”
男人蹙了蹙眉,“其實,我也猶豫過要不要去找你,只是覺得有些情況如果你不知道的話,也許一輩子都不知道比較好。”
顧晚顏眼睫緩慢地眨了兩下:“到底還有什麼線索,請你告訴我。”
程方看着她拳頭緊握的模樣嘆了口氣:“我推測也許是熟人作案,門窗沒有破壞的痕跡,兇手也許是走正門進來的,這個人也許還給你媽媽倒了杯水,如果不是認識的人,她不可能會坦然地喝下那杯水。”
顧晚顏告別了程方,兩人約定有線索再談。
她開車的時候腦海中一直在回想這件事,甚至險些跟前面的車追尾。
一個急剎車踩下,顧晚顏將車停在路邊,眼神逐漸地森冷下來。
她打了個電話給了姜柊,聲音沙啞:“姜柊,去替我調查一個人,我要知道她七年前究竟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