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書信在謝寒凌擡頭的那瞬間,揉進掌心之中,壓抑的怒氣,將紙碎成片,“謝正豪,你最好不要傷害芷歆。”
否則如此紙,碎屍萬段!
隱藏着滔天殺氣的謝寒凌,推開擋在身前的劉副將想要離開,她必須儘快回到鳳國京城!
“你回去就不會再輕鬆的離開!只要你跟在本殿下身邊,謝正豪必定不會拿你怎麼樣!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婢女,沒了還會有無數的婢女任你使喚。”秦灝天衝着謝寒凌的後背吐口而出道,他不想看她回去送死。
“在生命的面前,人人平等,不分貴賤。就算我死,也絕對不會讓她有事!”孩子意志堅定,拋下兩句話,轉身消失在少年的眼前。
少年身形一顫,她竟然寧願捨棄性命,也要保護一個卑賤的婢女!
若是,此刻他受到生命的威脅,她會以命保護他嗎?
該死,他竟然嫉妒一個婢女!見鬼的,竟然想要成爲那個被她就算失去生命都要保護的人!
見鬼!
他無法見她去送死!
“劉副將軍,號令大軍,返程!”
“是,四殿下!”
……
夜幕低沉,殘月如勾。
鳳國京城。謝府中。西苑,謝珺瑤的房中。
半個多月來,謝珺瑤並未有清醒的痕跡,仍舊沉睡。不過偶爾深夜無人時,她無意識的喚着,謝寒凌,賤種,來回的低喃。
今日,謝家平時與她交好的三個姐妹一起來探望與她。
“大姐,千萬不要怪我們這麼晚來看望你哦。”謝婉婷拿着絹絲手帕擋在鼻尖,皺着眉頭,衝着牀上面色蒼白的少女說道。
“是啊,這段日子,我們幾個每天都要練習琴棋書畫,還要跳舞,所以,根本就沒有時間過來,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時間,我們就來看你了。”謝夢瑤有些顯耀的說道。話落,就將手帕也擋在鼻尖。
謝雅琳手在前方揮來揮去,一臉的隱忍,十分不耐煩的說道:“不要如此虛僞。其實我們應該感謝大姐,若不是她有這麼個特殊遭遇的話,恐怕我們還沒有機會被爹如此重視呢。”
“五妹,現在在大姐這裏,說話還是要注意點,也許大姐能聽到我們說什麼呢,大姐要是聽到了,該多傷心。咳咳咳……這裏的味道真刺鼻,那些下人都是怎麼做事的?”謝夢瑤動作極爲誇張的驚呼道。
三姐妹共同一臉燦爛笑容的看着牀上一動不動的謝珺瑤,此刻,謝珺瑤因爲身份的突然落差,那些下人哪裏會盡心照顧她。
並且如今她大小解失禁,下人們更是厭惡不已,伺候也不及時,屋子裏此刻瀰漫的就是這種難聞的味道。
“好了好了,我們別再呆下去了,保不準一會兒就會被薰死,大姐知道我們的心意就好,走吧,我們快走吧。”謝婉婷催促着兩人,連忙忍不住刺鼻的氣味,就想着趕快要離開。
“嗯嗯嗯。”
三人來的快,走的也快,在嘲笑過後,都心滿意足的離去。
在她們轉身離開之時,牀上悽慘無比的少女眼角流下一滴淚。
只要她能夠醒來,今日的恥辱,她必定會討回來!
在三人離開後,沒過多久,一少女緩緩的走進。
少女見到躺在牀上身形日漸消瘦的謝珺瑤,美眸內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道:“大姐,你小瞧了謝寒凌。”
謝珺瑤雖然個性有些囂張,但是絕對不是愚蠢之人,她能夠被謝寒凌輕易的算計,只能說明她小瞧了謝寒凌。
淡淡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謝珺瑤枯黃的手指劇烈的彈動一下。
“她絕對不會是我們看的那麼簡單,雖然她只有八歲。”少女提到謝寒凌的年齡之時,身形輕顫抖一下。
對付謝珺瑤的手段如此的殘忍不留情,這竟是一個一直被她不看在眼中的八歲的懦弱的謝寒凌所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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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謝明婕縱使活了十三年,不管對待任何敵人都無法用如此陰狠的手段!所以,謝寒凌的可怕絕對不是她能夠想象出來的。
“影衛抓到了謝寒凌的婢女,爹以此來要挾謝寒凌回來。爹是打了什麼主意,相信你和我都很清楚,逃離過一次的謝寒凌會這麼輕易的就被爹利用嗎?謝府恐怕不會再平靜了。”謝明婕望着牀上的少女,淡淡的說道。
謝寒凌,她會爲了一個婢女回來嗎?
謝明婕轉頭看向窗外,黑夜當空,殘月的光暈照在她的臉上,緩緩的閉上眼睛。
她是否要坐等着謝寒凌一日日的長大,成爲耀眼的女子?讓她搶走她心愛的男子?
不!
少女的美眸之中,燃起晃眼的烈火。她不能將幸福拱手讓人!
……
中院,書房。
“老爺確定六小姐會爲了一個婢女而認命回來嗎?”彎腰立在書房一角的管家林偉對謝正豪說道。
窗前,背手而立的謝正豪,眼內閃過一絲狡詐之色,“當初她離開能夠帶着一個低賤的婢女一起走,那麼就一定會爲了這個婢女回來。還有,當時你們綁架婢女之時,謝寒凌正與四殿下在一起是嗎?”
“是。六小姐趕路回來之後,四殿下就率領大軍緊隨其後。”
聞言,謝正豪嘴角立刻掛上一抹奸詐之極的笑容,“果真,四殿下與謝寒凌的關係並不簡單。”
還好當日沒有聽取瑤兒的意見,將謝寒凌送給平絳王爺。這麼好的棋子若是不好好加以利用的話,那未免太過浪費了。
“奴才也是這樣認爲。”林偉點頭,現在就算眼睛瞎了也能看的出來,六小姐與四殿下關係的不尋常。
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才八歲的小姐竟然遺傳了她母親狐媚的本領,勾引了四殿下。
以後對這位小姐,他也要上點兒心。
“只要她一出現,就控制住。”謝正豪寒聲吩咐道。
一顆上好的棋子擺放在眼前,而他這下棋的人,當然要極盡所能的好好利用這枚上好的棋子。
“是。”
轉眼,幾日光景過去。
“駕!”
清脆稚嫩的聲音在無人的官道上響起。
“駕!”
身穿緊身黑衣的男孩,小小的身影騎在高大的駿馬上飛馳。
該死的!古代最好的馬也不能日行萬里,若是此刻有飛機,她必定會親自駕駛,只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能夠趕回京城!
謝寒凌咬牙切齒的看着漫長好似沒有盡頭的長路,心裏發狠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