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靈力維持着，讓他們能夠‘站在海上’，可是靈力維持的東西，她絕對能夠分辨出來。
因爲靈力所凝成的屏障，相對於真實的圍牆來說，是‘虛無’的。
幾乎每個人都可以辨別出什麼是靈力凝成的屏障，什麼又是現實用一磚一瓦堆砌的牆。
現在腳下的觸感，根本沒有一絲一毫靈力。
而這裏又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有點像之前皇都郊外的那個地下墓宮，天秦帝國開國帝后墓宮，也能看到類似的幻象。
如果沒記錯的話，墓宮是實體，可是看到的東西是虛幻，但兩處重合，纔有了墓宮。
那麼深海之淵會不會也是這樣？他們看到的海其實是幻象，他們看不到的這些類似泥土觸感的東西，纔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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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穆漣漪猛地驚醒。
獨孤瀾殤曾經說過，每年他們都會從這裏帶很多寶物會皇都。
可是穆漣漪覺得深海之淵的寶物並不是深海之淵原本就擁有的，試問一個海域裏爲什麼會有陸地上纔有的玉石珠寶？
而現在，他們所看到的這片‘深海之淵’，居然與另一處的實體交疊了！看到的東西是假的，感覺到的東西纔是真的！
也就是說，這裏，可能根本就不是深海之淵！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穆漣漪心裏一驚，她倒抽一口氣，被自己的想法驚訝到了。
“獨孤瀾殤。”穆漣漪震驚回頭，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獨孤瀾殤靜靜垂眸。
穆漣漪嚥了下口水，她懷疑——這裏，根本就是皇都！
大家是被傳送陣傳送過來的，根本不清楚方位，之所以以爲是在東邊，因爲大海在季雲國的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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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誰能確定那就是海？誰能確定他們在海上的這幾天，就是真的在‘海上’？！
藍芩完全可以利用大家的‘先入爲主’的錯覺，隨意凝個幻象，隨意的將大家傳送到她早就凝成的幻象裏。
而這片‘海’，也是虛假的！
所以，爲什麼船在出海之後，司南和導航就會失去方向；爲什麼每一年船在海上行駛的路程都不一樣？如果深海之淵真實存在於某地，是不可能會有距離上的偏差的！
“看來藍芩藏了個大招啊。”
獨孤瀾殤看她一眼：“走吧。”
穆漣漪帶着古怪的笑意看着這裏的一切，藍芩將衆人帶過來到底做什麼？季雲國這些年的厄運是真的麼？
“若是我們猜的沒錯，這裏不是海底的話，那估計這兒還是挺危險的。”葉清玄上來湊熱鬧：“畢竟藍芩千方百計把大家帶到這裏，既然不是爲了祈福也不是爲了祭拜，那你們說她想做什麼呢？”
獨孤瀾殤並未回答。
穆漣漪也一路都沒說話，葉清玄自討沒趣，抱着兔子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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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底他們自然也有住所，穆漣漪看所有人對這一切都十分熟悉，也不覺得自己能在海底呼吸是件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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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芩的解釋是，深海之淵沒有水。”獨孤瀾殤淡淡解釋了一句。
“書上的深海之淵確實也是如此。”
穆漣漪想到山海經裏的內容，有解釋說深海之淵是北方之神所在的地方，應該是某個高山大川。
她想了半天，還是沒明白爲什麼藍芩要將衆人帶過來，厄運？
若是和厄運有關，那麼與到達深海之淵，有什麼關係呢？
穆漣漪在門外逛了一圈，看着來來往往的盛京貴女，忽然聞到一個味道。
這是……
穆漣漪猛地眯起眼睛，迅速轉身去找葉清玄！
葉清玄見到她嚇了一跳：“怎麼了這是。”
“你跟我來。”她邊走邊說：“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去過幕城？”
“幕城，記得啊，哪兒不是……”
“那你還記不記得，幕城之前的居民其實是一個族，我們稱之爲穆氏，而穆氏最擅長的就是製藥。”
這點葉清玄記得，幕城周圍遍佈無數毒樹毒藥，也有花草香料，他記得幕城的味道，和皇都的不太一樣。
幕城的街角巷陌裏，都有一種奇異的香味，像花香，也像藥味。
“你過來——”
穆漣漪指着不遠方，“你聞到了麼？”
葉清玄整個人一愣，猛地倒抽一口氣：“這不是？”
“是，所以我猜，這裏就是幕城！什麼所謂的深海之淵還是所謂的崑崙神宮，根本就是在皇都附近，而我們落腳的地方，就是幕城！”
穆氏在二十年前幾乎被滅族，幕城是皇都一直不敢談論的一個地方，三萬人就這樣一夜之間被一把火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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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幕城雖然地處皇都附近，卻一直不被重視。
而這地方有什麼神奇的，藍芩居然要讓所有人都來這裏？
“我猜測，穆氏當年被滅族，並不只因爲‘穆國公府通敵叛國’。”
穆氏是覆滅，皇帝給出的解釋是，穆國公府通敵叛國，讓運勢族人染上北漠國的瘟疫，而穆國公府沒有爲他們治病，反而推動了疫病的蔓延，所以皇帝才下令，將整個幕城焚燒殆盡，所有人一夜間死亡。
但穆漣漪越想越覺得這不是真相。
不說穆國公府是冤枉的，她覺得就連幕城，也是皇帝的一枚棋子！
“那邊是什麼？”穆漣漪忽然看向不遠處的白塔。
“那是七星樓。”
沒想到解釋的人不是葉清玄而是獨孤瀾殤，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在兩人身後站了多久。
獨孤瀾殤負手上前，眼神犀利，“傳聞在七星樓內，可以看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祕密，只可惜進去的人，從未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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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神奇麼？
怕是這座七星樓也是藍芩的陰謀吧，畢竟在這個地方，多麼光怪陸離的事情都能被接受。
穆漣漪總覺得七星樓是關鍵，要不要找個時間進去一探究竟？
葉清玄看出了她的想法，驚悚：“你別亂來啊，我跟你說，進了七星樓的人真的沒有一個活着出來的，你就算想去，也不能？”
“或許，七星樓的確可以一探。”
沒想到獨孤瀾殤卻淡淡打斷了葉清玄的話。
獨孤瀾殤脣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略微帶着嘲諷，目光疏離，然而在看向穆漣漪的時候卻帶了點點溫柔：“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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