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顏麗也是面部表情停頓了幾秒。
獨孤掌門那個牌技,她是知道的,每次都顧着悶頭出牌,卻從不給自己留後招。
和他一組,註定是贏不了了。
不過算了,今天錢也帶夠了。
抽籤繼續。
鳳微月如願和墨玉琊抽到了一組,這會兒笑容堆滿了臉,掩飾不住的高興。
旁邊的幾組卻是打亂了。
第一局開始。
“顏麗,你先看着我出牌,下副牌你就會了。”葉老頭一邊摸牌,一邊對顏麗說。
顏麗忐忑的點頭。
“殺!”君明宇莫名其妙和了雷震一組。
雷震又對這個傳說中的大皇子心裏頭發憷,這會兒也是不說話,由着君明宇出牌。
“閃!”葉老頭出了一張閃。
旁邊鳳微月又繼續出牌。
夏茉兒分到和蘇夜汐一組,此刻坐在旁邊嗑瓜子,連看一眼蘇夜汐的牌都懶。
反正輸了他自己給錢。
蘇夜汐也是,面無表情的出牌,完全沒有要徵求夏茉兒意見。
墨純庭和馬如花一組,這會兒兩人倒是還算和諧。
“庭王殿下,你來吧。”馬如花謙讓。
“不用不用,馬姐姐你來就好。”墨純庭道。
馬如花挑眉,“庭王殿下小嘴兒真甜。”
墨純庭不好意思的撓頭。
夏茉兒瞥了他一眼,見他也是閒着,伸手過去,“喫瓜子嗎?”
“不……喫點吧,謝謝。”墨純庭原本要拒絕的,但怕夏茉兒放火烤他,伸手抓了兩粒瓜子。
喫瓜子的時候還在想,這玩意兒喫起來太費勁了。
以前都是下人們幫他剝好的。
但這話是不敢對着夏茉兒說的。
鳳微月這一組,是由鳳微月出牌,墨玉琊輔助。
但鳳微月想着葉老頭昨日輸了那麼多錢,今天又辛苦做了一桌子菜,也怪可憐的。
難得好心,故意放水。
墨玉琊看出她的想法,也不阻攔,反正她高興就好。
連出了幾張歪牌後,葉老頭這邊越戰越勇。
最後,葉老頭贏了。
“贏了贏了,給錢!”葉老頭差點笑掉大牙。
真是稀奇啊!
微月和容王一組,他竟然都能贏!
看來他的好運來了!
葉老頭贏了一桌人後,繼續洗牌。
這時,管家從外面跑進來,走向鳳微月,“王妃,學士府的人求見。”
一聽是學士府的人,鳳微月心裏一咯噔,對着其餘人說,“你們繼續,我出去看看。”
鳳微月走到外面,見是白紀棠的母親,她的舅媽雲氏在外面。
雲氏這會兒急的不行,見到鳳微月後,快步上前,“微月,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不知道該去找誰,思來想去,只能來找你了。”
“舅媽,你先別急,發生什麼事了?”鳳微月大約也能猜到一些。
“今日有將軍府的人上門來提親,結果發現棠棠不在家,後來去找了一圈,發現她竟然在珺王府裏!”
“那珺王是什麼人啊,雖說皇上沒有下旨昭告天下,可我們還能不知道嗎?就是一個罪臣,這孩子,快把父親給氣死了!”
雲氏說的父親,指的是白學士。
鳳微月就知道,棠棠和墨凡珺的事情,白家是不可能同意的。
“舅媽別急,我隨你一起去看看。”鳳微月對着管家說了一聲,便和雲氏一起離開了。
路上,雲氏還在急的掉眼淚。
“棠棠說,她就是去送珺王一程,沒有其他的意思,可父親怎麼會信,拿藤條抽了她幾鞭,也愣是不出一聲。”
“我的女兒,我的棠棠,從前就個開心果,如今怎麼變成這樣了。”
鳳微月聽着也難過。
到了白家後,走近時,就見白家的大堂內。
白紀棠跪在地上,白學士的手裏還拿着藤條,指着她,“我看你那些年讀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那墨凡珺是什麼人?那可是天下的罪人!你非但不想着遠離這樣的人,還上趕着去見他,你是嫌我們白家所有人的命都太長了是嗎?”
“我兩朝爲官,一心效忠胤北朝,到頭來全敗在你手裏了!”
“我今日非打死你這個小畜生不可!”
白學士越說越氣,手裏的藤條揮起,又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白紀棠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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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紀棠差點栽倒在地,但還是極力忍着,低着頭一言不發。
“父親!”
雲氏心疼白紀棠,上前,跪在了白學士的腿邊。
白學士一擡眼,見鳳微月也來了。
“微月,紀棠這些事情,你知不知情?”白學士語氣不悅的道。
白紀棠一聽白學士責怪到了鳳微月的身上,忙說,“爺爺,這不關表姐的事情,我已經放棄珺王殿下了,今日我真的只是沒忍住,想去送他一程而已。”
“你還有臉說?!你要是沒存別的心思,你去一個罪臣那裏做什麼?”白學士怎麼也聽不進了。
鳳微月也是蠻頭大的。
雖說皇上都已經成全了墨凡珺和棠棠,可白家這一關,卻不能輕易能過的。
“唉,老爺,萬一棠棠真的只是去送行的呢?”白老夫人心疼孫女,剛剛捱了那麼多鞭,一定要留疤了。
“送行也不能!那是罪臣!胤北朝的千古罪人!你們還替她求情,是想氣死我嗎?我如今就算是死,也但願我是個孤魂野鬼,因爲我根本無顏去面對白家的列祖列宗!”白學士扔下了手裏的藤條,一陣的心絞痛。
話畢又道,“都是你們平時一個個的,寵的無法無天,如今完全不知天高地厚!”
白家一屋子人都沉默了。
白紀棠還跪在地上,聽着旁邊的爭吵聲,垂眸紅了眼眶。
正當氣氛陷入僵局時,宋立提着一卷聖旨,緩步踏入白家的大堂。
到了大堂,見到這陣仗,“喲,大家都在呢!”
說完,又朝鳳微月以及白學士等,行了個禮。
白學士見到宋立,也客氣的點了點頭,“不知宋公公突然光臨,有何要事?”
“奴才是來宣旨的,諸位都聽旨吧。”
衆人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縣主白紀棠已到及笄之年,特賜婚於曜日城城主墨凡珺,擇日完婚,欽此!”
一聽這聖旨的內容,白家所有人彷彿被雷劈了一般。
尤其是白學士,根本不能接受這聖旨的內容。
“宋公公,墨凡珺乃是胤北朝的罪人,怎麼能讓白紀棠嫁給他呢?”白學士語氣帶着嗔怒。
宋立收起聖旨,笑了笑,湊近白學士說,“白大人,這皇上都未曾昭告天下,說墨凡珺有罪,如今,怎麼稱得上是罪人呢?”
“……”
這話,倒是把白學士給噎住了。
“皇上還有句話,讓奴才單獨告訴給大人聽。”
宋立又低聲的對着白學士說,“比起其他的,皇上更想看着白縣主活的和從前一樣快樂。人生漫長,與其大家都沉浸在痛苦裏,倒不如放手成全一回。”
說罷,宋立將聖旨塞到了白學士的手裏,彎了彎腰,便離開了白家。
白學士站在原地,靜默良久後,終是沉沉的嘆了口氣。
“紀棠,你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