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旁邊有人扶着,顧家家主恐怕已經被嚇得癱倒在地了。
這麼重要的場合,他要真被嚇成那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顧家家主狠狠地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
傅總、傅總他復活了!
眼前的男人英俊冷峭,眉眼間如同堆疊着萬年不化的冰雪,還有他身上渾然天成的矜貴氣息。
都在昭示着他的身份。
除了那個人,蓓市無人有這樣強大的氣場。
一出場,就能震懾住所有人。
在座的其他老總,剛纔還事不關己地坐着,現在一個個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在傅司寒面前,所有人都跟小鵪鶉似的,大氣都不敢喘。
傅總什麼時候甦醒的?他們怎麼沒收到一點風聲?
早知道傅總甦醒,剛纔就算得罪顧家,也肯定要替陸小姐說話!
傅總和顧家,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有個以前跟傅家關係還不錯的老總,膽戰心驚地說道:
“傅總,您怎麼來了?”
傅司寒涼涼地睨了他一眼,這一眼,直接讓他整個人如墜冰窟!
剛纔他明明在場,卻因爲害怕得罪顧家,不敢站出來幫陸小姐說話,恐怕已經被傅總記恨上了!
這下子,他們家族恐怕要失去傅家的資源,從此走下坡路了!
甚至,說不定都會迎來破產的結局。
“我若是不來,還不知道各位,竟然都與顧家交好。”
其他人被他這一句話,嚇得頭皮都快炸了。
“傅總,這都是誤會,我們跟顧家可沒有任何關係!”
“是啊傅總,剛纔我喝醉了,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不然我一定會阻攔顧家主的。”
“傅總,我們都是傅家的生意夥伴,顧家找上門,我們也不會跟他合作的!”
“這次的應酬,本來沒人邀請顧家家主,誰知道他不請自來,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顧傢什麼水平,還不夠格參加這次的酒局!顧家家主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這些老油條們,都開始爭先恐後地表忠心。
生怕自己被傅司寒惦記上,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在場的人裏,臉色最難看的,要屬顧家家主了。
他還在這呢!這羣人就敢這麼貶低顧家,實在不把他放在眼裏。
他就不信了,傅司寒真有那麼大能耐?
金融圈子裏的事情瞬息萬變,傅司寒昏迷了三年,早就不懂現在的局勢了。
即便他復活了又能怎樣?
這蓓市的天下,還是屬於他們顧家的!
顧家家主臉色很猙獰,冷笑道:
“我叫你一聲傅總,你可別忘了,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
“你恐怕還不瞭解現在的局勢,等你回頭瞭解瞭解,我等着你去顧家向我登門道歉!”
氣場上壓不過,顧家家主就開始倚老賣老,用年齡來壓人了。
可傅司寒是誰?
他會喫這一套?
傅司寒鳳眸掠過一抹厲色,沉聲道:
“別說是你,就是你家老爺子顧霆在這裏,都沒有這麼大的面子。”
顧家家主氣得臉色一陣青紫,指着傅司寒的手都在顫抖。
“你你你怎麼這麼沒大沒小!我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其他老總咳了一聲,“顧家主,我記得當年顧老爺子經營公司遇到資金週轉的問題,還是傅家伸出了援手。”
“要不是傅家,顧家早就因爲資金鍊斷裂破產了!說傅家是顧家的救命恩人也不爲過。”
“顧家主,你對待救命恩人,不應該是這個態度吧?否則,別人都以爲你們顧家都是忘恩負義之輩,誰還敢跟你們合作?”
這下,顧家家主的老底都被人給掀開了!
一點遮羞布都沒給他留!
顧家家主都快把自己的牙給咬碎了!
這羣牆頭草,一看到傅司寒過來,立馬全都站隊到傅家那邊,竟然沒有一個支持自己的。
顧家家主氣得臉皮青紫,跟中毒的茄子似的,氣都喘不上來了。
他氣得呼哧呼哧的,像是嗓子裏有個破爛的風箱。
祕書趕緊給他遞了一顆藥。
“家主,身體要緊。”
顧家主連塞了兩顆藥,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人羣中傳來一陣鬨笑,“顧家主,你剛喝了那麼多酒,再吃藥,不會把自己吃出什麼問題吧?”
“年紀上來了,就別逞強了,把家業交給你大兒子吧。你也該退居幕後,好好修養身體了。”
“哈哈哈哈你這不是往顧家主心上扎刀嗎?誰不知道顧大少流連花叢,眼裏只有女人,對家業一點都不上心?”
“程少都浪子回頭,改邪歸正了,只有顧大少還整天泡在女人堆裏。顧家主年紀也大了,顧家這麼大一攤子家業,將來交給誰啊?”
顧家家主冷眼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惡狠狠地哼了一聲。
“一羣目光短淺的鼠輩,咱們走着瞧!”
撂下狠話,他便帶着祕書走了。
一出包間門,顧家主就被氣得暈了過去。
祕書大喊大叫:“家主被氣暈了,快拿氧氣罐,給家主吸氧!”
顧家主要是還有意識,估計都想上手撕了祕書的嘴。
他這麼一宣揚,顧家主被氣暈的醜事,豈不是全被別人聽見了?
以後顧家主還怎麼做人?
包間裏,其他人都怕迎來傅司寒的報復,紛紛想巴結他。
可傅司寒醒來,不是爲了跟他們這羣老油條打太極的。
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沒做。
“傅總,我們……”
傅司寒理都沒理,直接摟着小丫頭,離開了包廂。
走到庭院裏,陸雲窈的身子忽然一軟,倒在他的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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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寒低眸,藉着朦朧的月光,看到她臉上不知何時起,已經佈滿了淚水。
傅司寒渾身的冰霜驟然融化,取而代之的是別人永遠見不到的溫柔。
他低下頭,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這句話一出,陸雲窈的眼淚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撲簌地往下落。
她撲進他懷裏,肩膀控制不住地顫抖,難過地嚎啕大哭。
“這是我的夢嗎?大叔,你又來夢裏看我了嗎?”
剛纔在包間裏的時候,陸雲窈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身影,一秒鐘都不想錯開。
就算這只是一場夢,她也希望能多看他一眼。
這一刻,陸雲窈不是獨自撐起公司的陸總,而是需要被愛人保護的小女人。
傅司寒用力把她抱進懷裏,力道大到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小丫頭,這不是夢,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