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了面,蘇斌心情有些複雜。
他本來以爲,他上次說話那麼決絕,老侯爺對他已經死心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老侯爺居然願意拿免死金牌來“救”他前程。
老侯爺是想感化他嗎?
肯拿免死金牌來感化他,也足於見老侯爺的誠心。
但他是不會妥協的,除非老侯爺公開承認當年的錯誤,給他父親摘掉年少無知,叛逆固執的帽子。
呵,且看老侯爺怎麼和他聊這事。
老侯爺見蘇斌赴約,鬆了一口氣。
蘇斌說過,他以後不會再叫他爺爺,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但現在蘇斌肯來見他,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老侯爺還是有一點點私心的。
他想過用免死金牌換取蘇斌的心軟,最終答應迴歸侯府。
但他也想過,就算蘇斌始終不答應迴歸侯府,他也不後悔這麼做。
他虧欠了他的長子,他不想再虧欠他的長孫。
蘇斌並不隱瞞他已經知道事情經過。
“請問侯爺,是不是真的打算交出免死金牌?”
老侯爺心兒揪痛了一下,蘇斌果然不再喊他爺爺。
他心情有點低落的點點頭:“是的。”
蘇斌臉上看不出喜怒:“我勸你不要這樣做,因爲毫無意義。”
老侯爺突然就很激動:“就算沒有意義,我也願意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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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理解爲蘇斌是在告訴他,就算他拿出了免死金牌,蘇斌也不會領他的情,更不會心軟答應迴歸侯府。
那他也告訴蘇斌,他是心甘情願的,沒有任何的附加條件。
蘇斌微怔了一下,語氣放緩:“我是認爲,免死金牌得來不易,不應該用在這件事上。”
老侯爺依舊很激動:“你可知道,上林府城的府尹大人,有兩任都死於土匪的屠刀!難道你的命還不及一塊免死金牌?”
蘇斌沉默了好一會兒,解釋道:“他們的死,其實和他們的爲官之道有關。”
上林府城已經夠窮了,但他們還要再剮一層油,就怪不得有人要替天行道殺了他們。
只不過是,讓山裏的土匪擔了罵名。
這些事實別人可能不知道,但龍鳳堂是知道的。
老侯爺稍微的想深一層,也明白了蘇斌的意思。
知道蘇斌是覺得,只要他爲官清廉,他就不會和那兩位被殺的府尹大人一樣,連命都交代在上林府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反正上林府城是個危險的地方,能不去就儘量不去。”
“斌兒,爺爺已經虧欠你們父親,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虧欠你們,沒有什麼是比保住你們性命更重要,所以,你就不要再阻攔這事。”
“爺爺約你出來,只是知會你一聲,無論你領不領情,這件事都已經決定了!”
說完老侯爺就要起身離開。
蘇斌只得起身攔住他。
“你先坐下聽我解釋。”
老侯爺也知道自己衝動了,正後悔着呢,有了臺階,他肯定要下。
見老侯爺重新坐下,蘇斌才解釋道:
“其實我覺得,去上林府城,比在京城爲官安全多了。”
“皇上安排我進大理寺,爲大理寺卿副手,目的是什麼,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