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沾着她口水的脣,揚眉時,整張臉上都是邪魅。
秦鳶的心“咯噔”一下,驟然沉入了谷底。
她怎麼這麼蠢呢?
看着她氣鼓鼓的瞪着他,厲司丞的心情一瞬間好到了極點。
他在她的脣角又落下一個吻,嗓音喑啞的道:“你現在是個孕婦,我最多也就只能親親你!”
秦鳶更加惱火,“難道你親我就不過分嗎?”
“鳶鳶——”
厲司丞的鼻尖幾乎貼上了她的,“可是,就在剛剛,你迴應了我!”
秦鳶瞠目,怎麼可能呢?
“你張開了嘴巴,舌尖掃到了我的,這難道不是迴應?不是邀約?”
秦鳶真有種跳到了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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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他發了瘋似的親吻着她,以至於她有些窒息,想要張口提醒他的,他竟然還能如此不知羞恥的說她那是迴應?
厲司丞又在她的脣上啄吻了一下,“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吧!好像又出血了。”
秦鳶咬牙。
心裏嘀咕了一句:怎麼不讓你流血身亡?
就好像能夠聽到她的心聲,厲司丞挑眉道:“你真的想要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嗎?而且,現在這個月份,孩子都已經可以聽懂我們的話了!”
言外之意就是提醒秦鳶謹言慎行。
秦鳶冷嗤一聲:“你現在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的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他啞聲輕笑。
本打算再好好的調戲調戲自己的可愛老婆,她接下來的話卻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厲司丞,你有仔細想過我之前的那番話嗎?當下一次危險來臨時,你會不會……”
她的嘴巴突然被他伸手捂住,以至於那些話再度湮滅在脣齒間。
四目相對,彼此的目光都變得很複雜。
秦鳶穩了穩呼吸,心知驕傲如他,絕對不可能再胡亂來了,這才移開了他的手,一眨不眨的,非常認真的看着她。
“我不敢保證危險什麼時候來!”
在秦鳶開口之前,厲司丞聲音嘶啞的先開口說道。
秦鳶微微皺眉,明顯不滿意他的這個答案。
“我只能保證在危險來臨之前,努力的對你跟孩子們好!”
秦鳶望着他,嘴角卻是一點點的揚起,只是,那抹笑,透着幾分無力。
“那麼,之後呢?”
厲司丞沉默着。
房間裏的空氣像是被瞬間抽走,秦鳶覺得呼吸好像也變得困難。
“厲司丞,未免以後你再犯同樣的錯誤,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以前的狀態吧!”她看起來語氣輕鬆,實際上,那顆七零八碎,甚至之前因爲他的真誠而重新燃起希望的心,再度碎了個徹底。
厲司丞清楚的看到了她眸中的決絕以及疏離,喉間跟堵着一團吸了水的海綿似的,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坐着,我去找藥箱。”
厲司丞嘴脣翕張了兩下,“還是我自己來吧!”
秦鳶笑望着他,“現在還有機會,以後也不知道是否還有這樣的機會了。”
她的笑容滿滿的都是嘲諷,讓他心痛至極。
秦鳶扶着腰找到了藥箱,坐在他的面前,幫他解開了釦子。
她的神色異常的認真,然而,看着他傷口的目光卻透着冷。
厲司丞放在腿上的手一點點的收緊。
秦鳶動作輕柔的幫他重新上了藥,包紮好。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他喉結滾動了兩下,在她站起來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別走!”
“厲司丞!”秦鳶微擡下巴,努力的壓下喉間的滯澀,“如果你輕易無法做出承諾,那就永遠不要輕易邁出那一步!也是我的錯,不該給你機會,不該輕易動搖!也是我太天真,以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過是一句玩笑話!”
她說完,用力掰開了他的手指。
厲司丞揚起頭,那雙眼睛滿是紅色。
秦鳶逼着自己不要心痛。
她已經被他重傷了一次,不能再傻傻的再被傷害一次了!
厲司丞看着她的身影一點點的消失不見,心口用力的抽痛了兩下。
大步追上,避開她的肚子,自身後將她抱住。
秦鳶全身在發抖。
她本來就只是將對他的那些愛埋藏在心底深處,被他連日來的溫柔與真誠迷惑,險些又釀成了大禍。
“今晚能不能留下來?”
秦鳶擡手按住心口的位置,努力的想要自己呼吸順暢一些:“厲司丞,人都是有貪心的!就像我這幾天便是如此,我幻想着經歷了這麼多,你會改變,會認識到自己究竟錯在了什麼地方!結果,又是空歡喜一場。”
“可我怎麼能輕易拿你跟孩子們冒險?”
秦鳶嘲諷的笑了。
而厲司丞在清楚的看到了玻璃窗上秦鳶那抹嘲諷苦澀的笑容後,心臟像是被一顆子彈貫穿,痛的他眉頭幾乎擰成了小山。
“厲司丞!既然不想輕易冒險,那麼,就永遠都不要輕易闖入我們的世界!”
她說完,用力的扯開了他環在她身上的手。
之前還覺得月色皎皎,許是心態變了,此刻秦鳶竟然覺得今晚的月色涼的讓她發冷。
厲司丞追了出去,看着她抱着雙臂,走的蹣跚的背影,喉結滾了滾。
她在前邊,慢慢的走着,如同蝸牛。
厲司丞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緩緩的走向那座小院。
秦鳶開院門時,眼角餘光瞥見了跟在身後的厲司丞,用力斂眸,推門走進去。
袁靜跟張媽還沒有休息,看到她臉色極其蒼白的走進來,兩人都極爲擔心。
“媽,張媽,什麼都別問,我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她就連話說的都有氣無力!
袁靜臉上有怒意漫開。
明明她的鳶鳶在離開這裏之前,一雙眼睛還透着神采,怎麼就會變成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秦鳶進了她的房間後,袁靜推門出去。
果然就看到同樣神色痛苦的厲司丞站在院門口,袁靜怒不可遏的走上前去。
“媽。”
袁靜臉色清冷:“厲司丞,不管你如何惱着我,怨着我,你將一切都發泄到我的身上就好了!爲什麼要一次次的傷害鳶鳶?她現在是個孕婦,懷孕的時候受了多少苦,你眼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