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張大嘴的看着趙君澤和雲楚洛,驚訝無比。
一個是齊國太子,尊貴不凡,一個是未婚便被棄的罪臣之女,卑微如塵,但云楚洛卻能讓趙君澤如此保護!
她神色黯然的看向一旁看不住任何神色的元祁。
究竟誰能入了他的眼?她窮極一生怕也難以讓他看入眼吧?
映雪驚駭無比,恐懼自心底蔓延至全身,區區一個原國賤奴竟能得到齊國太子如此守護!
這是她始料未及的,更是萬分悔恨的。她能跟在元祁身邊,自然能力非凡,此刻她知道該做什麼!
她絕對不可以給元祁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撲哧一聲,血濺三尺。
雲楚洛緊皺着眉,意外映雪在此時做出的反應。
只見映雪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刺入胸膛間,她蒼白着臉,嘴脣顫抖,身子無力的跪坐在地上,聲音發顫的說道:“是妾太過愚蠢放肆,這一刀是妾自罰,請齊國太子見諒!”
見狀,雲楚洛不得不佩服映雪的這一番自殘舉動,若是映雪爲求自保乞求元祁,那麼,事情就不會只是婢女與婢女之間的事情。
在短短時間內,映雪能夠想的如此透徹,並不給元祁惹麻煩,不得不說,她絕對是個厲害的人物!
元祁神色淡淡的,只是揮了揮手讓其他婢女擡起因爲受了嚴重的內傷和失血過度差點昏迷的映雪進馬車。然後對趙君澤淡淡的說道,“啓程上路吧。”
趙君澤漆黑的冷眸微動,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安然無恙的雲楚洛,便點頭,“好。”
雲楚洛低斂眼眸,並未讓人看清她的神色。
這件事情只能如此解決!趙君澤絕對不會爲了她在元祁的面前殺映雪。
只不過映雪受了嚴重的內傷還有刀傷,怕是難以存活。
映雪的性命在他們二人的眼中算不得什麼,所以他們如此的雲淡風輕和毫不在意。或許唯一在意的便是,任何人都不可觸及到他們的底線。
……
“王爺,前面便是夏國太子與齊國太子的車隊,咱們是否迎上前。”林業盯着前面在揚起的塵土中的幾輛馬車,對身側的鳳奕說道。
鳳奕目光陰狠,半眯着眼冷聲道:“想不到雲楚洛竟然能夠得到齊國太子的寵愛!”
怪不得她對王妃之位如此的不在意!
只是,更令他意外的是,雲楚洛竟然如此擅長棋藝,於蘭玉公子還能較量上一番!如此看來,他之前是錯看她了!
“咱們跟在他們後面去封國京都便可。尋到時機,本王定要與雲楚洛單獨見面。”他又接着說道。
林業立即應道:“是。”
……
五日後。
封國皇宮。
佈置高雅,富麗堂皇的宮殿,低調中奢華無比。卻又沒有半絲的俗氣,反而顯得住在這座宮殿內的主人,是個不凡之人!
善雅坐在亭子內,看似平靜的品茶賞景,但內心卻怎麼也無法冷靜。聽到消息,他要來了。
她驚喜期盼之餘,忐忑不已,她無法確定,他來封國侍衛是爲了她,還是陪嫁的十座城池。
“啓稟公主,太子已經回宮。”巧雲從遠處快步走來,進了亭子後,面帶驚喜的對善雅說道。
“大哥回來了?!”善雅立即放下手中茶盞,忙起身問道。
大哥已經一年都沒有回來了,如今能夠在封國四面受敵,即將面臨滅國的危機時,他能夠回來,定會讓父皇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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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能夠保證這一次選夫,得償所願。
巧雲面容羞紅,開心的點頭,“是啊,太子回來了。這會兒正在平心殿與皇上敘話呢。奴婢想,太子這次回來,肯定是爲了過些日子公主選夫之事。”
“速去平心殿!”
……
一連幾日趕路,雲楚洛都是被迫要求與趙君澤一輛馬車。
幾日以來,在馬車上,他們二人相對無言,更多時候,他是閉目養神。
而她也聰明的選擇無言。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二人之間流動的氣息似乎有所變化,但他們都默契的忽視。
因着與元祁一同趕路,漸漸的她發現,如冰選擇跟着元祁絕對是個錯誤的選擇!
只因,元祁眼中無她!
即使她偶爾會在休息時坐在河邊精湛的演繹琵琶,也未能引起元祁的一眼。她唯有暗處抹淚。
還有受了內傷和刀傷的映雪,她竟然沒有死!似乎是跟在元祁身邊的人都是不凡的,醫術高明,保住了映雪的性命。想到這裏,雲楚洛又不得不去想元祁。
那樣雲淡風輕的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般的尊貴高雅,那般的不可觸摸,高深莫測,怕是世間無人能夠看透!不知道,有一天,他心中有一個女子後,是否還會如此的雲淡風輕!
“思慮何事?”
正當她遊神之時,坐在對面的趙君澤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剛纔小睡了片刻吧。
她收回了思緒,將車內裝滿了水的水袋打開了瓶塞子遞給了他,然後回道:“胡思亂想而已。”
他半斂的眼眸微微閃動,盯着眼前的水袋,如玉般精緻修長的手接了過來。
她側着身子掀開了馬車窗口的簾子,目光放在馬車外。
這一看,她緊緊的皺起了眉。
封國的民風竟如此的不堪!
此刻他們走的是鄉間路,所以能夠看到四周的農戶。
在街道旁,有三五名身着華貴的男子同時調戲一名粗布麻衣的少女,那少女渾身顫抖,但卻不敢反抗,任由那五人撕開她的衣服,公然宣淫!
圍觀的村民們竟都低着頭走過去,彷彿沒有看見此情此景。
由此看來,那五人身份定是尊貴,否則也不會如此大膽。
對於這些所謂的高等人而言,公然侮辱他們眼中的下等人,是情理之中,最爲尋常的事情!
她厭惡的緊緊皺起眉,深知自己無能爲力。
她此刻的身份不是在現代可以言論自由,撥打報警電話便可解決問題。如今,她自身難保。
趙君澤見她眼中的厭惡,目光平靜的掃了一眼外面,見到這種習以爲常的場景,他神色絲毫未變,只是開口言道:“封國大都如此。”
聞言,她詫異的看向他,意外他會開口說話,不過她的心卻有一絲明朗。看來,這個亂世,也並非各國如此。或許終有一天會好的。她悶着聲音回道:“貴人,賤民,其實左右都是人,何來高低之分?”